閃開!狐狸精 第9頁

那只該被月兌皮去骨的狐狸精又在耍什麼手段?她盡避去愛別的女人,干嘛硬巴著他的女人不放?陰險!太陰險了!

「好、好,妳別激動,我現在快下交流道了,妳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就到,我們……」她又吸吸鼻子,「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

男人全身肌肉緊繃,瞪大眼眸,頓時醒悟了,要想追到他的愛,捍衛正道,首要任務就是要--斬妖除魔。

第四章

必震倫駕駛的銀灰色Luxury剛下交流道,應舒寶琳百般請求,終于很心不甘、情不願地停在路邊平時供環航公司車停靠的一個點。

他們抵達時,胡黎晶的酒紅色奧斯汀已在那里恭候多時。

瞥見一張素顏有氣無力地趴在車頂、兩眼哭得腫得跟核桃沒兩樣、大卷發亂七八糟的胡黎晶後,關震倫沒想到自己接下來竟會遭受到過河拆橋的對待,馬上被人狠狠的「拋棄」--

「你可以走了。」舒寶琳語氣平靜地說,覺得快要ㄍㄧㄥ不下去了。

心灰意冷啊,此時此刻,只想和好友抱在一起痛哭療傷,兩個感情受創的女人,還能給彼此安慰吧?她暗暗苦笑,沒注意男人臉色比尚未成熟的梅子還青、還酸,扣住方向盤的手拚命使勁,關節一球球的突出,飽含怒意。

「我要走去哪里?」好看的唇勾起冷笑。

好,狐狸精就是要纏著她不放嗎?那麼,他也來比照辦理,也對她糾纏到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就當那只「魔」,看誰強過誰?

舒寶琳握緊拳頭,吞咽著喉中的緊澀,勉強啟唇︰「你不是想追一個女孩嗎?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你、你走,去做該做的事,好好把握機會,不要陪我耗在這里……」

天啊,天啊!這是她說的話嗎?胸口像被冰鑽?穿,痛呵……老天,這根本不是她想說的,不是!不是!不是!

她已經搞不懂靈魂深處到底渴望著他什麼,是希望他也能為她動心,讓變相的友誼得以正名,成為男女間最最甜蜜的愛情嗎?這真是她希冀的嗎?

可是……曾在愛里受傷的人,就算真心想愛,還有足夠的勇氣坦坦然地面對嗎?恍惚間,她撫住左腕內側那道淺痕,那樣的痛一直尾隨而來,不是說放就能全然忘懷。

她渴求他的愛,卻又害怕受傷。

她矛盾又自私,懦霧又自卑,渴望卻又裹足不前,他愛上別人,或者這樣最好?

必震倫先是被她明擺著趕他走的話氣到頭暈,跟著卻注意到她觸模手腕的小動作了,咬著牙,他任由郁悶和不舍在胸中泛濫。

必于那道傷痕的來龍去脈,她何時才願敞開心懷告訴他?

如今想要知道內情,已不再是為了滿足好奇,他想要更接近她的心,想明白她的煩惱與憂愁,想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她要這樣傷害自己?

他想明白劃在她心房上的傷痕,他想愛她。

確定對她動心,他和她果真有得磨了,可他對未來是信心滿滿的,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贏得佳人芳心,唯一不安的是--

他先得搞清楚佳人是只對男人有興趣,還是……男女通吃?

思索著最後的那個可能性,他腦中又是一暈,繼而想到舒寶琳朝他潑來的好幾盆「冷水」,不禁憤慨且幾近怨毒地瞪住倚在酒紅小車上、不計形象哭得慘不忍睹的那只狐狸精。

「我就喜歡這樣耗著。」他的話有賭氣的嫌疑。

舒寶琳瞪人,「那……那你把後車廂打開,我把行李搬到黎晶車上。」

「用不著。」

「關震倫!」這男人發什麼神經?到底在「盧」什麼啊?

「怎樣?」

「你干嘛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他眼神陡然刷過冷輝,隨即一轉深黯,冷冷言語︰「放心,妳的行李我自然會快遞到府。」

舒寶琳呼吸陡然急促,眼眶的熱力威脅著要降下溫雨,搞不清楚她和他以往的默契跑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盡是摩擦?

「……好,謝、謝,那就麻煩你了。」蒼白著臉容,她嗓音也跟著轉硬,隨即開門下車。反正他有她公寓的鑰匙,他想當快遞,就讓他當去。

「Shit!」關震倫暗自爆出一聲髒話。他干嘛跟她「嗆聲」?

他真想揪住自己的頭往方向盤上砸去,特別是當他透過擋風玻璃,見胡黎晶像溺水者抓住救生圈般,死命抱住寶琳,小臉還超級無敵霹靂狠的埋進他的女人的香香頸項,繼續嗚嗚哭泣博取同情。

這下子,他不僅想撞方向盤,更想把自己掐死。

當然,掐死自己前,他會先動手掐死那只「狐狸精」。

絕對會!

舒寶琳陪著傷心欲絕的胡黎晶回家。

窩在胡黎晶去年剛買下的十七坪豪華套房,舒寶琳幫好友泡了杯熱茶,慢慢听她泣訴,跟著又陪著她掉了不少傷心淚,一半的淚水當然是為胡黎晶而流,而剩下的一半是用來哀悼自己藏在心中、如此無望的暗戀情懷。

能流得出淚來畢竟是好的,痛快的發泄過後,殘缺的心再讓時間慢慢收拾,總是撐得過的,她不會再做傻事。

深秋的關系,才傍晚六點,天空已黑沉沉。

當她離開胡黎晶的住處時,大廈外的幾盞造型街燈全數亮起,暈黃光輝投射在以馬賽克磁磚拼出幾何圖形的走道上,淒清秋夜也被妝點得頗具浪漫氣氛。

她沿著走道步行,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招出租車,此時,一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銀灰色轎車已緩緩跟在她身旁。

她腳步一頭,車子也跟著停下,前座車門被打開了,男人從駕駛座上傾過身來望著她,簡短命令︰「上車,我送妳回去。」

她瞅著他,沒動。

雙方僵持著,關震倫眼角一抽,「我記得……妳的行李還在我車上,不想要了嗎?」

聞言,舒寶琳咬咬潔牙,終于彎身坐進車里,瞪他的眸中帶著指控,「你說會幫我送回去的。」

他頷首,「要不然妳以為我現在在干什麼?」說著,胸膛突然欺近,舒寶琳氣息一窒,結果又是為了幫她系安全帶罷了。

可惡!她小手偷偷握緊,指甲都掐痛掌心了,就氣自己不爭氣。

必震倫不知她心中起伏,坐回原位,他踩下油門,熟練地操縱方向盤,直賽車子駛上大馬路才又啟唇︰「和那只狐……和那個胡黎晶談什麼談這麼久?」他故意問得輕描淡寫。

舒寶琳頓時意會,不答反問︰「你該不會整個下午都在黎晶的住處外守著吧?」要不怎會那麼嘟嘟好,一出大廈就踫上他?

他暗暗氣悶,「是又怎樣?」他就是偷偷尾隨她們來此,在對街守了一整個下午,在他焦躁地抽完一包煙,耐力終告枯竭,正要隨便搪塞個理由殺上去時,終于她出現了。

心口刷過奇怪的感覺,彷佛有某種東西呼之欲出,舒寶琳眉心淡蹙,瞬也不瞬凝視著那半隱在幽暗的英俊側臉。

她唇掀動,卻未出聲,腦海中淡淡地浮現了什麼,循著那模糊的思絡,她試圖拼湊,忍不住猜想︰教他心動的那個人……是黎晶嗎?

他說,他們已經認識三年多。

他又說,他心里的那個她長得很漂亮。

他還說,她也在航空公司工作。

是黎晶嗎?

是嗎?是嗎?

若不是黎晶,還有誰符合這樣的條件?

然而這推論倘若成立,依黎晶的情況……他又要如何贏得這份愛?

她沉靜思索,如詩的眼瞳覆上一層幽光,輕咬下唇,故意忽略左胸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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