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又愛你 第26頁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要為他守候無盡愛意,與他緊緊相依。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請他記在心底,存成美麗記憶。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將他的好記取、記取、記取︰水遠不忘記……

夜更深,蟲鳴也靜了,只有風聲低沉撩動著,那淡淡的營火余光投映在帳篷上,也跟著跳動搖曳。

幾點了?外面不知輪到誰守夜?該換她和欣欣了嗎?晤,如果是,大頭應該會來喊她們起床吧?江心雅模模糊糊想著,眼皮掀開一點點細縫,嘟噥幾聲又閉了起來。還很困呵……

深夜溫度遽減,她穿著兩件毛衣縮在睡袋里,仍是覺得冶,很想抱住誰緊緊相依。

「欣欣……好冷喔……」邊喃著,她不由自主往旁邊擠去。

這三人小帳篷只睡了她和唐欣欣兩個,裹著睡袋半翻過去,她身體弓得像小蝦米,一直鑽、一直鑽,往熱源爬去,感覺唐欣欣伸手抱住她,用件輕軟的東西裹住她上半身。

她下意識繒了贈,暖呼呼的,八成是羽毛大衣。

哇,欣欣準備得真齊全,雖然是夏天,連羽毛衣也帶來了。

她微微笑,忍不住又用臉頰贈著,摩擦才能生熱嘛,她喜歡熱呼呼的感覺、熱呼呼的氣味、熱呼呼的……咦?這氣味怎麼……不太一樣?有輕而淡的藥草香氣,那不是欣欣平時薰精油時所用的花香。

她雙眼還合著,小鼻頭卻皺了起來,贈著羽毛衣嗅來嗅去,忽然間心一緊,那男人熟悉的臉容在腦海中乍現,他溫柔笑著,那抹暖洋洋的笑意卻陡然一變,惡狠狠地逼到她面前來——

版訴我,你真的親眼看見了嗎?!

是嗎?!

是嗎?!

是嗎?!

嗚……他問得很嚴厲。沒有,不是,她根本沒看見,她誤會他,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對他發脾氣,不听他解釋,她、她真壞,怎麼辦?怎麼辦……

「歐陽……嗚嗚……歐陽……」邊睡著,竟也能流淚。

「噓……我在這里,你乖,不要哭了,好不好?」低啞嗓音滲進她的听覺,將她從夢中幽幽喚出。

江心雅再次掀開眼睫,幽暗中,男人的眼楮像掛在夜空最亮、最神秘的星,正對著她眨呀眨的。

好半晌,她沒辦法反應,只是張著大眼楮,呆呆望住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看得入神。

「傻瓜,是我啦。」歐陽德剛忽然咧嘴笑開,手指拭著她女敕頰上的清淚,擦完一滴還有一滴,他心一驚,幽幽嘆氣︰「唉,你怎麼有這麼多淚?根據一九九九年美國賓州一份研究報告指出,淚腺發達的人,特別容易受到球狀結膜菌感染,但是——」話一頓,口氣突然變得嚴肅,好像正要發表什麼重要理論。

江心雅紅唇掀動,沒發出聲音,就這麼怔怔等著。

「但、是……不會得乾眼癥。」

呃……

她眨了眨眼睫,這才有些明白,他是在逗她。

「嗚……」不知怎地,胸口發酸,她癟癟嘴,又哭了起來。

「老天……」耍寶的招式太爛,歐陽德剛嚇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坐起身,把小小的她連同睡袋和羽毛衣一同抱進懷里,緊緊擁著。

「對不起、對不起!你乖,別哭了,心雅啊……」啞聲喚著,他頭俯下,溫柔地吻住她的小嘴,貼近的峻頰沾上一片熱潮,他的臉也濕了,舌輕輕循著她美好唇形撫弄誘惑,成功地探進,找到了她的香舌。

體溫一下子覦高,嗚咽化作一聲嚶嚀,江心雅熱切回應著,從睡袋中掙出細瘦臂膀,模索他寬闊的胸膛,掌心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而那顆心啊,她捧持在手,怎能不懂得珍惜?

片刻,吻由熾熱轉為細柔,他的唇改以輕啄,呵護著她的五官和女敕頰。

「歐陽……」那聲音並不好听,鼻音太重,卻有楚楚可憐的味道。

他眼眉微抬,凝視著。「我在這里。」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光線不足,看不清她紅得像熟透番茄的小臉。

俊唇揚起好看的弧度,他略微沙啞地說︰「我說了,今晚要來找你。欣欣沒跟你說嗎?」他又動用關系趕辦了一些入山的必要證件,拖到午後才出發,也幸好登山社這次腳程散漫,早早在湖邊扎營,他才得以趕上。

其中細節對江心雅來說有點錯綜復雜,她沒再花心思思考,最重要的是,他在這里,來到自己身邊,而兩人正親密地相依偎︰心是這樣親近。

「……你找我干什麼?」

大手撫模她的發、她的臉,他牽動唇角,過了奸幾秒才慢慢地說︰「你說頭好暈,想好奸地睡一覺,睡得飽飽的,等清醒過來,才有力氣弄清楚一些事……我想問,你是不是想明白了?」

她昨天在「杏林春」丟下一句話——我們不要見面吧。絞得他頭暈目眩︰心髒痛得差些移位。

他知道她的,平時雖然有些小迷糊,個性柔柔軟軟的,真要固執起來,八匹馬加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因此很多事不能用強硬手段,逼得太緊,她逃得更遠。就拿這次事件來說,他的解釋起不了大作用,只能等她睡飽了、想通了,可是這等待的滋味實在痛苦,他的心從昨天就一直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他的嗓音透出顯而易見的緊張,而那對眼深邃無比,她靜靜凝著︰心湖已掀起波濤,清楚感覺到他擁抱的力道,仿佛要將她嵌進身體里。

喉嚨梗著硬塊,她想咽下,想開口告訴他,一時間卻難以成聲。

以為她還在生氣,仍怨著他,歐陽德剛又是嘆氣。唉,今晚的他似乎特別愛嘆氣。

「你如果願意听我解釋,我現在就源源本本跟你說……心雅,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最普通的那一種。曼麗近來常往‘杏林春’跑,是因為她八月份準備在大陸開拍一出古裝電影,里頭的男主角是一名神醫大俠,她要我去演。」

「什麼……」江心雅嘴巴張成小小的0形。

他苦苦一笑。「是真的。听說有好幾幕是男主角幫女王角、女配角還有男配角推拿、針灸的戲,那位挺有名氣的導演希望找一位真正專精此道的人來演,說是這樣才夠逼真,能抓住迸代行醫者兼大俠的那種神韻。這一部作品打算問鼎明年的奧斯卡,所以,曼麗就把腦筋動到我頭上了。」

「你……你又不會演戲……」她輕嚷,一張小臉從羽毛衣里完全探出,皺著鼻子的小動作實在可愛。

他忍不住啄了一下她俏皮的鼻尖。「誰說的?我大學時還參加過話劇社,是當時的第一男主角哩。」

兩人的肌膚都有些燥意,江心雅抿了抿唇,推開他的胸膛,語氣微悶︰「那你去啊,為什麼不去?」

「唉,參加話劇是興趣,純粹好玩,我怎麼可能拋下台灣的一切,跟著她去大陸拍戲?」更何況還有她呵。

這個小女人,自從相識、交往,直到如今,他發覺喜怒哀樂不再單純地屬於自己,嚴格說來,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卻已甘之如飴。

「心雅……」他合上眼,再次拉近彼此距離,額輕抵著她的,聲音沙嗄︰「唉,不要生氣,好不好?昨天曼麗又來診所找我,為的也是拍戲的事,她開出一大堆條件,硬要我點頭,後來,我的手機響了,是你打來的,我興沖沖接起電話,講不到三秒鐘就被她搶去了,我想把手機搶回來,她竟然把它塞進里,還開始使爛招,要我答應演戲的事,才肯把手機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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