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二愉快的逸出笑聲。
就在盡情貶低烙桐的同時,他被黑發美女旁邊一雙縴細白皙的腳踝吸引了。
出于男人的天性,他的視線循著細白腳踝往上,勻稱的雙腿之上是楚楚細腰,橙紅色的柔美泳衣包里著一副玲瓏的女性胴體,動人的、豐盈的雙峰高聳銷魂,柔和的頸部曲線教人想啃嚙一口,短短的秀發覆蓋著極為完美的頭型,而女子的五官……
他驀然一怔,那股玩狎之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輕微的不可置信,擁有那副姣美胴體的女人竟是他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的女子——
顏烙桐。
他眯了眯眼,看來他必須翻供了,她不止是只能談談柏拉圖之戀而已,還很可以做些什麼,她那身吹彈得破的肌膚恍如象牙般潔白,誘惑著他的感官視覺,讓整座池畔霎時明亮起來。
幾乎要擊掌,他從嘴角慢慢勾出一抹隱晦的笑意。
原來如此,原來她有一副如此誘人心魂的身軀,所以才故意以保守的衣物包藏。
真是太可惜,太暴殄天物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沒人規定以她的代幫主身份必須要衣著保守呵,當然,也不是說要她穿著暴露去主持幫務啦……總之,他開始欣賞起不遠處的她來。
蔭涼的椰子樹種滿泳池四周,她的橙紅泳裝在藍天與椰樹之中更顯出色,她正準備躍下水,姿勢優美極了,曼妙的身段一點也不遜于他昨天床上那位勁爆的伴。
他注意到,不止是他,有好幾名健美英俊的黃種男子紛紛對她投以注目禮,顯然大家都很有眼光,全都發覺到池畔有她這顆明亮的東方珍珠。
機會既來之,則安之,豈可錯失?
妄二驟然起身,輕松的躍身下水,游至他的目標身畔,輕佻地托起她的身子。
「啊!誰——」烙桐顯然想都沒想過會有人如此無禮,她直覺地推開那雙輕薄惱人的手。
妄二隨即又扣住她動人縴腰,好整以暇的扯開一記笑。
「真是相請不如偶遇,鐵烙幫的少主小姐,如果我說我們很有緣,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烙桐深吸了口氣,他逼近的氣息攪亂她的呼吸,盡避他強健的體魄教她不住心悸,她心頭還是燃起一把無名火。
「請你放尊重點,我不認識你。」
她的聲音冷得讓人以為蘇美島也有冬天。
「你不認識我?」他挑起眉眼,嘶啞地低笑,且玩味起來。
她竟然會說她不認識他,她不是恨極了他這個凶手嗎?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再度相逢,虧他還想好好地補償補償她哩,她竟比他早一步翻臉不認人,她也滿絕的。
「對!我不認識你。」不理他噙笑的俊臉就在眼前,她加重語氣,這是她領悟到的,要對付無賴就是比他更無賴。昨夜在飯店撞見他時,她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惡夢成真,他真的是來參加紅陽幫的婚宴。
看來她還是太大意了,只因為清清告訴她,婚宴是家庭式的,很簡單溫馨,沒有外人,她就一廂情願的認為不可能踫到熟人,現在算是現世報。
「看來你很堅持你不認識我。」妄二嗤笑地緩緩松開扣住她腰際的手。
她立即游離他幾步之遙,驚惶失措的登上池畔,匆忙閃進一棟船屋之中,動作之快,就像……就像只可愛的落水狗。
妄二笑了笑,鼻息間好像還聞到她身上的幽香,她在怕什麼?為何要逃得那麼快?真是教人不解。
不過,他會弄明白的。
***
一襲清雅的白紗是所有女人的美夢,步入教堂的那一刻,便是終生互允的永恆幸福。
烙桐滿懷祝福凝睇著那對在聖母像前交換戒指的新人,她心生喟嘆,未曾察覺有人向她靠近。
「你今天非常美,原來這就是你昨天逃得那麼快的原因。」
妄二低聲狎笑,在她耳畔低語,她懊惱的暗嘆一聲,知道自己絕無法躲過今天兩人必然的見面,畢竟他們都是來參加婚禮的,豈有缺席之理?
她沒好氣的看了身旁西裝筆挺的他一眼。「如果你說出去,我不會原諒你。」
妄二勾起嘴角,戲謔地輕笑。「好巧,我並不需要你的原諒,所以我並不承諾不會將我所見的泄露出去。」
一開始,他就別有居心的站在她身側。
他恣意地欣賞著穿細肩帶白色洋裝的她,她像朵白薔薇般迷人,尖尖的瓜子臉顯得細致無比,濃密睫毛下的眼瞳清麗明亮,即便是他那雙早已被各色美女養刁的眼也不由得要對她贊賞起來。
她是今天的伴娘,但顯然她的美貌比那位長相中等的新娘更吸引人,他敢打賭,百分之百的男賓都想在儀式結束後邀她共舞。
「東方盟主,你一定要這麼挑戰我嗎?」她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幾近憤怒的神情,對他的挑釁盡力忍著。
無賴。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他是個披著紳士外衣的無賴,妄意地捏死她的貓而毫無愧意,酒吧里的輕佻,還有前夜被她親眼撞見的放浪,加上昨天在船屋泳池的無禮,試問,他究竟哪里像個一幫之主了?
挺鼻薄唇,老實說,他長得很俊美,加上一頭長發狂放不羈,確實可以稱為女性殺手,但就是太狡獪了點,她不欣賞如此浮夸不實的男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諸如她的貼身保鏢辛仲丞,便極富男子氣概的沉斂,又如她手下最得力的軍師程皓煒,俊朗睿明……
總之,誰都比這個邪惡的東方盟盟主強。
「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在挑戰你,那是你的想法。」妄二好整以暇地觀禮,听不出是謔是嘲地贊嘆著,「多美好的寧靜婚禮,沒想到何幫主會為他女兒舉辦一個如此富有宗教色彩的溫馨婚禮,真是沒想到。」
他一直以為他今天會來到一個喧嘩鋪張又俗不可耐的婚宴,也會見到許多幫派中人,沒想到事實與他的想象大異其趣,出席這場婚禮的都是斯文人,女士高貴,男士優雅,連半點黑道色彩都沒有,整個婚禮的節奏極其流暢自然,除了溫馨兩字,沒有其他形容。
難怪何幫主沒有廣發嫁女請帖了,人家根本就不打算邀請五湖四海的朋友參加女兒的婚禮,他算是誤打誤撞踫上了,所以顯然顏烙桐必定也不是因為她的代幫主身份而受邀,那麼是……
「告訴我,你今天的身份不是鐵烙幫的少主,你的身份是什麼?」他深感興趣。
烙桐仍舊蹙著居心。「若我告訴你,你會保密你看到的一切?」
他眸光詭譎。「考慮。」
「但願你會良心發現,我並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她撇撇唇。「我是何幫主女兒何清清的高中同學,我們在日本同窗三年,感情很好,我知道她父親是紅陽幫幫主,但她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他點點頭。「原來如此,換言之,你也不希望她知道?」
「當然。」她可不想把單純的友誼復雜化。
這也是她堅持獨自赴宴的原因,她只想單純來參加一個好朋友的婚禮,反正她的樣貌鮮少曝光,應不可能被認出來,更甚者,清清告訴她,這場婚禮是家庭式的,來參加婚禮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她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來當伴娘,沒想到會殺出東方妄二這個程咬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那麼說來,你並不介意讓你的屬下看到你這身裝扮嘍?」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肆無忌憚的把眼光往下移了一點,停佇在她胸前那片如凝脂的肌膚上。
「東方妄二!」她冷箸聲音微抬起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