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君 第7頁

「他開玩笑的。」坐在方雅浦旁邊的丁維岩笑著替他兄弟打圓場。

「我沒有開玩笑。」方雅浦不怕死的說,「你瞧,左前方那位穿談粉紅洋裝的小姐多沉靜溫文呀,哪像你們兩個那麼聒噪。」

「你說我聒噪?」袁熙上瞪著他看,這痞子不要命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竟敢當著丁維岩的面損她,他完了。

「可是我最喜歡聒噪的女人了,你不知道嗎?」方雅浦見風轉舵,立即皮皮的摟住袁熙上的腰。「告訴你,那種沉靜溫文的女人最風騷了,你千萬不要學她那麼靜。」

馮雅倪噗妹一聲笑了出來,袁黑上也忍不住反怒為笑,方雅浦則拉著她的手,殷殷的在她耳畔訴愛語,听得她心花怒放。

丁維岩看著方雅浦和袁熙上那副只羨鴛鴦不羨仙,旁若無人的親呢樣子,心中陡然涌起感慨。

他也曾是眾人艷羨的目標,只是那份幸福像流星乍現,消逝得太快,太令人難解,令他至今無法釋懷!

表演開始了,明快的節奏揭開晚秀的序幕,此起彼落的熱烈掌聲鼓動了氣氛,鎂光燈開始閃個不停。

「是莎蓮耶!」馮雅倪開心得像看見偶像似的,炫亮的舞台上。莎蓮一襲金色薄紗,她嫵媚得教人目不轉楮。

丁維岩專心的將眼光投注于舞台上,他沒想到自己會來看服裝秀,生平第一次坐在這里欣賞服裝秀,竟是因為闕墨穹的關系。

闕墨穹出場了,雖然她的出場序排在莎蓮之後,但她的服裝與舞群顯然比莎蓮的氣勢強許多。

「天呀!是闕墨穹,闕墨穹耶!她好漂亮!」馮雅倪樂陶陶的

舞台上的闕墨穹正散發著她的明星魅力,她的長發高高的扎成一來筆直優雅的馬尾,甩動之間充滿了動感,低胸白色上衣搭「配白色寬腳長褲,她修長的身形俐落的旋身、停頓、微笑。

臂眾響起如雷的掌聲,丁維岩放下心來,看樣子她的身體應該沒事,他是多擔心了。一套套的華衣美服在台上盡情展出,闕墨穹的眼中滿是對工

作的熱愛,她怡然的揮灑著她的專業姿勢,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台步都漂亮極了。丁維岩緩緩露出一抹笑容,難怪說認真的女人最美。

秀場的後台人聲鼎沸,表演已經接近尾聲,莎蓮看花店又送來一大束百來余的長睫香檳玫瑰,她連忙靠過去看,但她失望了,那不是送給她的。

「闕小姐,你的花!」花店小妹將簽收罩交給闕墨穹簽收,她亮著小臉興奮的對闕墨穹說︰「是丁先生送的花呢!」

闕墨穹微微談笑,看來丁維岩的名號在柏林很響亮,隨便一個送花小妹都對他崇拜有加。

听見花店小妹的話,莎蓮不由得泛起悻然之氣。

她真要把闕墨穹恨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她那麼有辦法,才來柏林沒幾天就結識到丁維岩。

「莎蓮,你不是最喜歡香檳玫瑰嗎?送給你。」闕墨穹把花束往莎蓮懷里送,她嘴角揚著笑意,知道此舉一定會令莎蓮不悅。

「我不要!」莎蓮高高昂起下巴,把花揮開。

她才不要那東方女的施舍呢,她是奈曼旗下最紅的模特兒,要花還怕沒人送嗎?干麼要闕墨穹來獻殷勤?

「喂,莎蓮,花很香。」闕墨穹眼眸閃亮,她把鼻尖埋在花里,露出一臉陶醉的神情來。

狄倫在旁邊整理闕墨穹走秀穿過的衣服,他笑著搖頭,真拿這兩個年輕女郎沒辦法,她們總是喜歡這樣明爭暗斗。

「哼!」莎蓮神情高傲的走開了。

闕墨穹得意的一笑,平常總喜歡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莎蓮這回吃瘡了吧,莎蓮向來最喜歡炫耀有什麼歡貴傾倒在她石榴裙

,——--——-~下,但在柏林,顯然沒有比丁維岩更權貴的歡貴,因此莎蓮只好吃她這記悶虧也無話反駁。

「你好像很開心?」丁維若看表演結束了,特地到後台來找她,他還是想勸她回醫院去休養。

「你來啦。」闕墨穹眼眸一亮,小小心機漫上心頭,她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我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

「什麼朋友這麼重要?」丁維岩對她突如其來的熱情頗不習慣。

她不由分說的拉著他走,神秘一笑。「好朋友。」

她將他帶到莎蓮面前,不慌不忙的對兩個人介紹道︰「莎蓮,這位是丁維岩先生,他特地來看我走秀。維岩,這位是莎蓮小姐,來曼的首席模特兒,很漂亮是不是?」

莎蓮咬牙切齒的瞪著閣墨穹,看她這麼神氣能神氣到什麼時候。

「幸會,莎蓮小姐。」丁維岩已經看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極濃,對于那妮子直呼他的名字,他當然知道她是挑釁的。

「幸會,丁先生。」莎蓮不情不願的打招呼,這次讓她佔了上風,下回自己一定要討回來。

闕墨穹滿意了,她打了個欠,笑意盈盈的仰頭對丁維嚴說道︰「我好累,我們去喝咖啡。」他們相偕離去了,留下莎蓮在原地露出憤恨不平的眼光,秋倫掩嘴偷笑,但他還是識趣的立即收拾起大包衣物避了出去,否則他知道莎蓮準又會把氣出在他這個無辜的小助理身上。里朵酒店的咖啡廳里,丁維嚴與闕墨穹面對面坐著,他喝黑咖啡,她則要了一杯濃縮咖啡提神。

「你那個‘好朋友’似乎跟你有絲水火不容。」他吸了口咖啡,談笑道。「誰的?」闕墨穹揚揚眉毛。「我們感情不知道多好。」

丁維岩忍著笑意。「看得出來。」

他斂一斂笑容,緩緩喝完面前那杯咖啡,炯亮的眸子盯著她,這才正經而嚴肅的道︰「墨穹,听我一言,離開舞台,重回校園會是你最好的選擇。」

想到她前日在酒店停車場被無故追擊,他就替她捏了把冷汗,娛樂圈何等復雜,她才十八歲,怎麼應付得來?

她低垂著眼睫毛把玩杯耳,幽幽的說︰「我何嘗不想做一名學生那麼快活,可是,我跟東文簽了五年合約,她不會放我走的。」

听出她語氣並不堅持,他精神一振。「總可以解約。」

確實,對十方烈焰來說,天下無難事。「解約金很高。」她看起來無比懊惱。

「多高?」闕墨穹低語,說了個天文數字。

丁維岩面不改色,他微笑,立即拿出支票本來開了張支票給她。「去換你的自由,你姊姊在天之靈會感到安慰的。」

「姊夫……」她睫毛輕揚,那黑眼珠在眼瞼下欲語還休,動人無比。

「想到哪里讀書呢?」他親切的問她,「或許,繼續在法國學畫也很好。」

真詭譎,闕里穹激起他無盡的保護欲,他像重新抬回生活重心,以安置她為快樂。

「不,我想到德國來。」她幾乎毫不考慮就回答了他,也唯有在他身邊,在看得到他的地方,她才可能找到墨詠死亡的真相。

丁維嚴一怔,「你想來德國?」闕墨穹點點頭。「而且,我想請姊夫讓我住在你家里,我不喜歡租房子,一個人獨居的感覺,那太寂寞了。

他深思的看著咖啡杯……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她居然要求住在他家里,換言之,如果他應允,他將會與她朝夕相處。

她是墨詠的妹妹沒錯,但事實上,他早已跟墨詠一點關系都沒有,他並不需要將她的妹妹留在身邊。

闕墨穹哀怨的看著他,「你不願意?」她憋著氣說,「我看我還是回去匍匐在奈曼腳邊,請她繼續賞我五午飯吃好了。」

「別這麼小孩子氣。」丁維岩笑了,她果然和墨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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