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蒙之際,向初靜已然解開他浴袍衣帶,浴袍落地,她更貼近他,窈窕的胴體曲線與他密密結合,女人的柔,與男人的剛,他感受到那奇妙的差別與相契,心髒幾欲迸出胸口。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喃喃在他唇畔低語,像是揶揄,又似嘆息,沖擊太大,他陡地倒退一步,後背用力撞向吧台邊緣。
「我好愛你。」香唇一路往下,順著肌肉的紋理蜿蜒,一束束的肌紋繃緊,期待著、悸動著、痛楚著。「品熙,我愛你。」
她狂野地示愛,狂野地吻上他接近下月復的肚臍,舌忝過他凹洞。
「初靜!」他激動地揪住她的發。
被了,太多了!她瘋了,令他也狂了,他不能再忍受,無法克制,她不該這樣挑逗一個男人,她是那麼端靜的一個女人,不該如此放蕩。
「不要這樣!」他更揪緊她的發,她吃痛,臉蛋不由自主地揚起。「妳別這樣……」他不想失去控制,從小到大,除了那個夏天,他不曾放縱過。
她凝睇著他,眼眸霧茫茫的。「你會相信我嗎?」
「相信什麼?」他壓抑著嗓音,不明白她問些什麼。
「我不會背叛你,永遠都不會,你相信我,好嗎?」她痴痴地問,水雲在眼底融化,墜下一滴雨。
「妳在說什麼?」他昏沈地听不懂她話中意義,只知道那近乎絕望的淚雨濕透了他。
「請你……相信我。」她啞聲祈求,在他還捉模不定時,又低下頭繼續膜拜他。
一波波興奮又難受的顫栗,霎時佔領他全身。他的妻真的瘋了,而他……他根本無法思考,那溫柔的貝齒咬得他瀕臨崩潰,稚女敕的舌尖逗得他發狂……喔,老天!
禁錮在體內的野獸驀地破柙而出,他猛然拉起身下無邪卻又至邪的女人,急迫地褪去她全身衣衫,直到那美麗的玉體在他眼前完全果裎。
他俯,野蠻人似地將她扛在肩上,大踏步回到房里,將她推倒在床。
他狠狠瞪著妻子狀似無辜的容顏,修長的手指毫不容情地侵略那溫暖濕潤的禁地。從不曉得自己也有如此霸氣的一面,現在,他只想好好懲罰她。
他找到她性感的核心,邪肆地旋弄,她驀地倒抽口氣,而他,滿意地看著她粉頰開起濃艷的薔薇,看那嫣紅的色澤急速往下染,連深處都紅遍。
他滿意地听著她氣息破碎,感覺到她洶涌的情潮,不禁也跟著激顫。
「過來。」他把住她縴腰,調整兩人的角度,然後,一鼓作氣地沖刺、馳騁,帶領她直奔天堂。
「我愛你。」她在天堂的入口,對他魅惑一笑。
他濃重地申吟,茫茫醉倒在那甜美至極的酒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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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曖昧纏綿,不知愛了幾次又昏了幾次,終于,向初靜在晨光中醒來,眨了眨酸澀的眼,呆看天花板。
昨晚,是怎麼回事?
「妳醒啦?」溫熱的呼息在她耳畔繚繞。
她嚇一跳,急急轉過頭,迎上一雙深不見底的墨潭。
「你、你……也醒啦?」慌張得口吃。
「嗯。」楊品熙淡淡地、若有所思地微笑,墨眸一徑盯住她。
她心跳驟停,頰葉羞窘地染霜,連忙別過頭,躲開他意味太過深長的眼神。
他驀地輕聲一笑,傾過身來,親親她暖燙的臉頰。
她全身凍凝,不敢移動,更不敢回應,貝齒偷偷咬著床單,昨夜的激情畫面如跑馬燈在腦海里一幕幕晃過,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那女人是誰?她不認識,不可能是她吧?
「妳在想什麼?」他問話的嗓音似乎含著笑。
她更難堪了。
「初靜?」笑意更濃。
她咬唇不語。
「睡著了嗎?」他似真似假地嘆氣。「好吧,那我不打擾妳了。」語落,他翻身下床。
她連忙喊住他。「你去哪兒?」別拋下她──
「去刷牙啊!」他回身對她笑。「妳能賴床,我可不行,還得去上班呢。」
「喔。」她尷尬地應了聲,全身燙得像火球。「那你快去吧。」
他微笑踏進浴室。
她痴痴地凝望他健碩的背影──他身材保持得真好,跟剛成婚時沒兩樣,俊挺得像座希臘神祇的雕像。
她一直看著,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才恍然回神,暗罵自己一聲花痴。
「喂。」她接起電話。
「是初靜嗎?」聲線嚴酷。
她下意識地彈跳起身,正襟危坐。「媽?」
「品熙呢?他在不在?」照例,汪美清擺明了一副不想跟她這個兒媳婦對話的姿態。
向初靜暗暗苦笑。「他在盥洗。媽有什麼事嗎?」
汪美清沈吟不語。
「還是我請品熙等下回電給您?」她小心翼翼地問。
「不必了。」汪美清冷笑一聲。「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回家一趟,告訴品熙一定要來,是我的命令!」
「是,我知道了。」向初靜怔忡地掛回話筒。
「誰打來的電話?」楊品熙盥洗完畢,神清氣爽地走出來。
「是媽。」
「媽?」英眉蹙攏。「她說什麼?」
「她要我們晚上回去一趟。」
「回去做什麼?」
「我也不曉得。」她搖頭,心下卻有不祥的預感,如一團霧,濃濃地罩著。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神情不對勁。
她顫顫地揚睫。「品熙,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嗎?」
「什麼話?」
她頓時黯然。他不記得了。
也對,在那種情況下,誰還能保持清醒?
「妳想說什麼?」他追問。
她卻已經沒勇氣說了,惆悵無語,只能悄悄在心里祈禱,她最害怕的事情千萬、千萬不要發生──
第五章
結婚多年,向初靜每回踏進夫家這幢庭院深深的豪宅,仍是忐忑不安。
豪門媳婦並不好當,即使楊品熙婚後便帶著她自立門戶,不與公婆同住,婆婆還是會不時召她回府,當面教訓,她經常被罵得灰頭土臉、莫名其妙,但為了不令丈夫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為難,她從不頂嘴,乖巧听話。
可就算她如此順從,婆婆依然不喜歡她,而她很明白為什麼。
鮑公楊元凱除了正妻外,還有兩個小老婆,正妻與他很早便感情失和,避居國外,兩個女兒也各自遠嫁重洋;三娘,也就是品深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如今楊家的實質女主人是她婆婆。
她是一路隨同公公奮斗至今的伙伴,在「泰亞集團」內號稱「鐵娘子」,大半的老臣都是她死忠的追隨者,在集團內的勢力如日中天,就連品深這個集團正牌的未來接班人,她都不看在眼底,一心一意只想扶植自己的親生兒子。
可惜品熙不順她的意,對集團事務興趣缺缺,甚至主動宣布放棄繼承權,將她氣得半死。
罪魁禍首,當然得怪到她這個出身貧賤的兒媳婦身上。
向初靜澀澀地想。她抬眸環顧大廳陳設,一陣子沒來,這里似乎又變得更豪華了,角落那座古董西洋音樂機械鐘應該是公公最近在拍賣會新搜刮到的收藏品吧,看來價值非凡。
「怎麼呆站著?坐吧!」楊品熙要她在沙發上坐下。
她搖搖頭,婆婆沒到,她不敢擅自就座,否則又會被罵沒規矩。「你坐吧,我……想看看這些擺設。」
她笑著說謊,不讓丈夫知道自己其實是擔憂婆婆責備,假意欣賞壁上一幅油畫,站姿謹慎,深怕一個不小心,踫壞了這屋里昂貴的擺設品。
相較于她的倉皇,楊品熙顯得從容,徑自拿起一本財經雜志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