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都不見。」他眉心一揪。斬釘截鐵地喝道。什麼邱小姐?他現在根本沒心情理會任何女人。
「可是……她說她是錢小姐的媽媽……」
錢小姐的媽媽?他心頭一震,維琛的母親找上門來?
「高先生,你見不見?」門外的女職員戰戰兢兢地詢問。
見,當然見!
「請她進來。」他說。
要了解維琛,他或許可以從她媽媽那里著手,只是……維琛的媽媽為什麼突然在這時候出現?
輩事近兩個月,他從來沒听維琛提過她的家人,而且她看起來又像是離家在外獨居很久了;如果她是那種從不跟家人聯絡的人,她媽媽又怎麼知道找上這里來?
就在他滿月復疑竇之時,門外傳來了幾記輕巧的敲門聲。
第五章
意外看見維琛和高天宇在一起後,善妒又刻薄的邱蘭子終于主動地找上了高天宇。
「高先生,你好,我是維琛的媽咪。」她精心妝扮,一身香氣地進入了高天宇的辦公室,臉上漾著妖媚討好的笑。
她雖已四十多歲,但因身形未走樣,保養功夫又做得不錯,看起來還是挺年輕的。
斑天宇微皺眉心,滿月復的疑問頓時全寫在臉上。這個女人是維琛的媽媽?會不會太年輕了一點?
「你好,請坐。」他請她在客椅處坐下,「你是維琛的媽媽?」
邱蘭子抬起眼,「是。」
「看起來不像。」他說。
她撇唇一笑,「我是維琛的繼母。」
「噢。」原來是繼母,難怪看起來還那麼年輕。
「那麼你今天是為了什麼事而來?」他不喜歡拐彎抹角,一句話就直接切入正題。
邱蘭子故意裝得一臉憂心的模樣,「是這樣的……我听說維琛苞高先生你在一起……」
「在一起?」高天宇蹙眉一笑,「維琛是我的秘書。」
「咦?」她一愣。原來維琛那丫頭當了高天宇的秘書……
他往椅背上一靠,眉梢微挑,「錢太太不會是怕我佔她便宜,所以才來這兒的吧?」
「不。」她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了,「我今天來是為了提醒高先生你……」
斑天宇微微一怔,「提醒我?」
「是的。」邱蘭子又是一臉憂仲地看著他,「維琛她和家里不和而離家在外很久了,不瞞你說……她……她的私生活很讓我和她爸爸頭痛……」她佯裝欲言又止,一副「家丑不願外揚」的為難表情。
私生活讓人頭痛?她指的是維琛被包養的事嗎?
「維琛她之前在外面惹了一些事,她爸爸已經被她氣得連管都不想管了,所以我想請你小心一點。」
斑天宇神情一黯,「除了被包養外,她還有什麼輝煌歷史嗎?」
包養?這會兒換邱蘭子一臉驚愕了。
錢丫頭怎麼可能會被人包養?以她那高傲又矜持的性格,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這種事的……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包養」不會是指她讓老爸養的事吧?這丫頭古靈精怪,什麼奇奇怪怪的瘋話都可能說出口,或許她是故意跟高天宇這麼說的也不一定……
哼,既然是這樣,那她就「將計就計」地好好毀她一次。
邱蘭子長吁短嘆、無限感慨地說著「維琛她爸爸一直很疼她的,讓她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就連念書也供她念最貴的;可是她不知道是不是交到了壞朋友,沒多久就搬了出去,而且還在外頭跟別人搞同居,我們都勸過她回來,可是她……」說著,她眼眶泛淚,演技十分逼真。
斑天宇听著听著,眉心更是深鎖。知道維琛有那麼「了不起」的過去後,他的心里更因為她的欲拒還迎、中場喊停而懊惱不已。
見他一臉懊惱,邱蘭子暗自得意著自己詭計得逞。
「高先生的事業這麼大,也許根本不在乎被她坑多少,不過我們還是不希望這種事一再的發生。」
以她的直覺看來,高天宇和維琛絕不只是老板和秘書的關系那麼簡單……
不過讓她這樣一攪局,看來錢丫頭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是不可能的了。
「高先生貴人事忙,我不打攪了。」她站了起來,向他欠了個身,「如果維琛已經給你惹了麻煩,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汁較……」
「唔。」他不知該搭些什麼話,只好虛應了一聲。
「很抱歉,」邱蘭子又鞠了個躬,「我先走了。」
「慢走。」他說。
邱蘭子轉過身,臉上是一記得意又陰險的詭異笑容。
斑天宇倚著玻璃窗佇立,指縫中的菸已經燒了大半截,而他卻渾然不知。
自從維琛的繼母來過之後,他整個情緒都亂了。他覺得自己像是正在冬眠的動物,忽然被一根尖銳的針給刺醒。
今天,維琛不意外地又沒來了。但這一次,他再也不急著打電話找她。
自從由維琛的繼母口中得知她的「豐功偉業」後,他就一直心情低落、郁郁難歡;他想,不管是多有氣度、多有包容心的男人都很難在听到這種事後,還能保持鎮靜、若無其事。
同居、被包養……怎麼她的過去竟是那麼「精采」?
她的過去一直都和男人牽扯著,而現在她居然在他面前將自己包裝得像聖女貞德一樣。她在算計什麼?
雖說過去兩個月來,每次都是他主動出擊,但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和他發生任何身體上的關系,又為何對他的親吻及撫模充滿了回應?
一個女人能讓男人做到「那種」程度,大抵是不會拒絕往下發展的,尤其她還是一個有過經驗的女人。但為什麼……她卻總是在挑起他滿腔欲火之際,又狠狠地淋他一身濕?
她在玩弄他,還是在吊他胃口?
她是不是想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又一次次地更加深陷其中?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是個很可怕、很有心機的女孩……
他揪起濃眉,俊朗的臉上糾纏著無數惱火的線條。
斑天宇呀高天宇,你居然裁在一個丫頭手里!?他在心里嘲諷著自己。
不,他沒那麼容易就被一個小姐玩弄,他在女人的經驗上並不少,他的心不至于就這樣被她給囚困住。
驀然,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像轟雷似的震醒了他。
「喂?」他一愣,同時也听見了自己沙啞低沉而不穩定的聲音。
「是我。」電話的彼端傳來安海倫嬌滴滴的聲音。
「噢。」他無情無緒地應道。
安海倫倒也不計較,畢竟她和他的那一段過去,充其量也不過是玩玩就算的露水戀情,她從不希冀高天宇在接到她的電話時會有多大的反應。
「有空一起吃個飯好嗎?」
斑天宇猶豫了一下,腦海里突然浮出了維琛的身影。他一擰眉,極力地想把她的身影自腦中剔除——「那。約在哪里?」在恍神中,他竟已開口答應了安海倫。
安海倫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所以一听見他答應的時候,不禁也怔了一下。
「七點在希爾頓好嗎?」她征詢著他的意見。
「嗯。」他毫無意見,「那就這樣吧!」說完,他逕白掛了電話,根本沒有多余心思去理會安海倫是什麼反應。
他繼續望著窗外,渾身的肌肉又繃了起來。
忽地,指間傳來的灼熱及刺痛再度驚醒了他;他五指一張、煙頭掉落在那張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該死!」他低聲咒罵一句,心情更是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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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天宇將菸往嘴上一叼,卻遍尋不著打火機。「該死!」他明明帶了,他明明——安海倫睇著他,不疾不徐地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機為他點上。「怎麼了?魂不守舍的……」今天的他一點都不像平時的高天宇,他究竟是怎麼了?她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