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之償還篇 第24頁

真相大白!這場計謀竟是自導自演!?

怒極、恨極,宇淵從樹後頭現身,走到她們身邊,三個人一見到宇淵,嚇得全身發抖,跪不住。

「為什麼?」他向前一步,冷冽聲音教人不自覺發寒。

她們縮成一團。不干她們的事啊,她們只是婢女,主子怎麼說,她們只能怎麼做。

「為什麼!」他大吼,拳頭捶向石桌,一時間,石屑四散。

「侯爺對曲姑娘太好,賞荷談心、挖筍煮湯、秉燭夜話,公主知道,傷心……」

好啊,竟不知自己家里處處眼線,他做什麼事都教人瞧得一清二楚。斂氣,拳頭緊握,他從齒縫間擠出字句︰「你們,跟我走!」

他——不會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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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鮑主哭天搶地、捶胸頓足,恨不得啊……恨不得捶出心肝兒,教那人看清。

「他為什麼不肯多看女兒一眼?他不知我差點喪命嗎?你對我好殘忍啊!鐘離宇淵,你不要逼我恨你!」

她抓起杯子、茶壺,瘋狂地一件件丟向牆壁,鏗鏘匡啷聲不斷,下人們被她嚇得紛紛走避,滿室混亂。

「公主,您別這樣,會嚇著小小姐。」

桃紅死命抱住玉寧公主,安撫她的不安,她不明白,小姐怎變成這般嚇人。

自從清醒過來,發現駙馬爺不在,公主就常常發狂,她時而嚎哭、時而吼叫,她總是摔東西、打人,她換了一副樣兒,教人不知所措。

愛里謠傳四起,說死去的曲姑娘陰魂不散,把公主逼得發瘋,說得桃紅心底發毛。

司徒先生開的安神藥吃過一副又一副,全不見效用。

「我懂了,她不是兒子,不能傳宗接代,相公才不要她,對,一定是這樣!懊死的肚皮,給你瓊漿玉液,你居然不思報答,讓我生個賠錢貨,我說要兒子、兒子,听到沒有,我不要她!」

她掙月兌桃紅,嚎啕大哭,猛拍自己的肚子後,又搶到搖籃邊,用力抓起嬰兒高舉,熟睡的女嬰被她這一抓,嚇得哇哇大哭。

「公主別這樣,駙馬很喜歡小小姐啊,那日您沒看見駙馬抱住小小姐的慈愛模樣,他是真心疼愛她呀!再過幾日,等駙馬忙完後,一定會過來看公主。」桃紅忙著從公主手上搶回嬰兒,抱在懷中輕拍。

怎麼辦才好?這些日子,桃紅幾度求見,駙馬都將她拒于門外。

情況似乎又回到五年前,駙馬無心府里事,他看不見公主、看不見所有人,一心沉淪于悲傷中間。

殺死曲無容是錯的嗎?她懷疑了。

「還要等多久?他怎可以這般待我?我生下的是他的骨血,我是他的妻呀,我那麼愛他,他怎能愛別人?」

「駙馬很關心公主呀,他讓品福樓的廚子為公主做藥膳,還叮嚀司徒先生好生照料。」她哄著公主,不敢說實話。

「不稀罕,貴為公主,我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宮里御醫豈比不上司徒大夫,我要的是他的關心,我要他記得,這個世界上他只有我一個親人。他不準愛別人,只能愛我,他是我的!」她宣示似地大吼大叫後,頹然坐倒在地上。

「桃紅知道,駙馬知道,大家都知道啊,公主是駙馬的妻子。」

「可他拚了命想否認啊……嗚嗚……他只愛紀穎,不愛我……可紀穎死了,死透了,對不對?」

「對,她死透了,死得連尸骨都不齊全。」桃紅連聲附和。

「好高興哦,紀穎死得不能再死,他總算能愛我了吧?」

「當然。」

「桃紅,你說謊!」她大喝一聲。「你沒看見曲無容嗎?他愛完紀穎又愛上曲無容,怎麼辦?他誰都愛就是不愛我。桃紅,快快幫我啊,怎麼辦?你把曲無容弄死好不好?」

「別怕,曲無容死了,她再也威脅不了公主。」桃紅急急道。

「曲無容死了?打死了對不?燒死了對不?她一定一定要死啊!」她抓住桃紅號哭不已。

「是是是,曲無容死了、死了,她死了,桃紅派人放火燒死她了。」

「哦,終于死了……」公主松口氣,浮起一抹幻笑,跌坐在床邊,但不久,她又恐懼起來。「要是再來個青樓名妓,他也愛上怎麼辦?他怎就可以愛上任何人,就是不愛我?」

「再不會有別人了,公主放心。」桃紅連聲保證。

「對,不會有別人,曲無容是借鏡,誰敢登堂入室,我們都不留她全尸!」

她們的句句對話讓站在門外的宇淵沭目驚心。好一對窮凶極惡的主僕,穎兒沒冤枉她,公主的溫柔善解全是假裝,她心腸歹毒、手段凶狠,誰侵了她,她便要置人于死。

忿忿不平,宇淵用力踢開門,他鐵青著臉,筆直走向她們。

忽見到思念多日的男人,公主清醒幾分,二話不說奔向前,環住宇淵的腰,靠入他的胸膛里面。

「你終于來了,相公,我好想好想你。」公主連聲說。

他抓住鮑主雙肩,將她往後推開,厲聲問︰「就因為曲無容登堂入室,所以你非殺她不可!?」

鮑主兩行清淚掛在頰邊,哭紅的雙眼仰望丈夫的臉,發傻。她怎听不懂相公在說些什麼?她只想愛他啊,哪有殺誰啊!

「相公說什麼啊,玉寧手無縛雞之力,殺得了誰?」她雙目茫然,不解。

「曲無容,那個用自己的命換取你一命的女人。」他口氣冷冽,目光凌厲。

「我沒殺她啊,相公從哪里听來的謠言,好可怕的指控。」公主退兩步,不解地望住宇淵,滿臉無辜。

「藥方是誰更改的?」

她退、他進,他無法想像,穎兒居然拿自己的命來救她。

那時,穎兒已經知道自己被誣賴了,她知道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怎還能救她?

「相公心情不好嗎?太荒謬了。」她猛搖頭,頻頻退後,宇淵的目光要殺人似地。來人啊,父皇、母後,相公要殺她……

「我荒謬?全給我進來!」宇淵出聲,門外三個婢女魚貫進門。

唉看見她們,桃紅便知東窗事發,她搶跪在前頭,抱住宇淵的腿,拚命磕頭,「駙馬,是桃紅做的。桃紅買通人放火、篡改藥方、設計陷害曲姑娘,這一切,公主全然不知情。」

宇淵冷哼,抽回自己的腿,桃紅應聲摔倒,他跨向前,居高臨下。「我還會相信你的話?留著你的謊言去對皇上說吧!」

下一刻,公主態度丕變,眼中茫然消失了,她換上一副強悍表情,扯住宇淵的袖子,怒聲道︰「你不準動桃紅!她是我從宮里帶來的人。」

「我當然不會動她,我很清楚,她是宮中人。」他厲聲回答,急喘的胸口起伏不定。

爆中人便可以為所欲為?之前他沒力氣同方嬤嬤、皇後計較,是因為他把所有的錯全計在自己頭上,現在一句宮里人,豈能讓他放過桃紅?

不!他不放。

甩開袖子,他將公主甩倒在地,臨行前,宇淵回眸,冷酷的眼光不留半絲情分。

「公主可知民間女子犯下七出之罪,男子便可以休妻?而公主犯下的罪不只一條,該怎麼辦,相信公主很清楚。」

語畢,他離開衡怡閣,門被用力關上。

砰地一聲巨響,公主震了一下。他說要休妻……他說七出之罪……他不要她了……

不,她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怎能如一般民間女子被休棄?不可以,她是公主,一出世就注定的金枝玉葉……

她被擊倒了,狼狽地癱坐在地上,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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