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度醉人愛戀 第11頁

「你有,不然你不會小心翼翼,時時討我歡心,小恩不會把我當外人,發生事情不敢向我求助,還要求你保守秘密。」

「對不起,小心翼翼是真的,想討你歡心也是真的,但不是你有教人害怕的性格,我們希望被你喜歡,希望你一天比一天更加離不開我們。」以珂嘆氣,續道︰「我們不把你當外人,卻明白十幾年的隔閡讓我們不夠親密,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兄妹,事實上,你對我沒有任何責任,我有很多的矛盾,卻厘不清矛盾的源頭在哪里,如果我的表現讓你不開心,我真的很抱歉。」

久久,緯翔不語,他拉高棉被裹起兩人,長長的手臂增加力量,將她圈入自己的身體里。

是台風夜氣溫偏冷,也是她說十年隔閡教他們不夠親密,那麼就從今日、今夜起,他要修補彼此間的親密等級。

「不必刻意討我開心,你們存在就夠讓我開心了。」

意思是他不覺得被麻煩?他不認為她們是討人厭的負擔?悄悄地,笑容出門。

「快點睡,如果明天放台風假,我帶你出門逛逛。」他要開出無數個好條件,讓她確定,她不是他的責任義務,而是他的心甘情願。

「嗯。」她听話閉眼。這些年,她學會屈服在暴力之下,養成為了安全而听話的本能,但听緯翔的話,不是本能、不是屈服,而是百分之百的情願。

以珂偏過頭,有一點大膽、一點開放,她讓自己的頭靠進他的頸窩間,汲取他的體溫。

「可以問一句話嗎?」

「你問。」

「听說你有很不錯的女朋友了?」

不必懷疑她的听說,小喬應門時,攪和那麼久,他一定提供她不少「听說」。

「嗯。」短短一句,算是回答。

他不相信愛情也不需要愛情,對于人際,他向來冷情,至于Susan,她的能力高超,符合他擇偶的所有要求,如果沒出現意外的話,他想他會娶她,在哪一天,他覺得時機適合時。

「早晚有一天,我也會嫁人,嫁到德國美國或台灣,誰也不知道,也許再一次十年相隔,也許我們再見面已歷經半個世紀,到時候,你會徹底忘記我。」她說得有點悲觀。

「然後?」

「可不可以,我們交換十根頭發或十片指甲,在想念彼此時,就復制一個對方,讓對方陪伴自己若干年。」

這麼麻煩做什麼?他只要控制她交往的男人,不準離開台灣本土,有必要的話,他不介意替她養一個丈夫,只要掌控那個男人,他便能掌控她的幸福人生。

不過她的丈夫……才想到這號人物,他的心情就有點糟,鵝黃染上灰,變得沉甸甸。

他沒回話,以珂又說︰「我會一輩子記得你對我的好,在最沮喪痛苦時,我會記得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真心喜歡我、關懷我,那麼,再大的痛苦,我都不怕了。」

痛苦?想太多,他會將挫折痛苦排除于她的生命之外。

「我不貪心,能和你再相聚,我心滿意足。以前,我常幻想,只要你回家,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我還是可以鑽進你的桌子底下,還是可以拉著你的衣角到處跑……」發覺他沒應聲,以珂轉頭。

他睡了嗎?看著他舒展的雙眉,她的心也跟著舒展開來。不吵他,以珂閉上眼,窩進他胸口處,細數他的心跳聲,這種兄妹關系……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輕輕地,漂亮弧線在他唇角上揚,抱住她,很好很好……

第五章

丙然放台風假。

他帶她逛百貨公司,從地下街到頂樓,兩手提滿大包小包。

「累嗎?」

緯翔把飲料遞給以珂,對于玩樂,她的經驗不多,他要把握每個機會,讓玩耍在她生命間加入定位。

「我同學說,愛情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柏蒂全口味豆子,有各種不同口味和顏色,運氣好的人拿到水蜜桃口味,運氣差一點會嘗到鼻屎或芥末。他們說,別把愛情看得太嚴重,愛情只是種短暫享受。」以珂尋出話題同他討論。

小女生的玩意兒,大男人才不會浪費時間去討論愛情。

「也有同學說,愛情是珍珠鑽石,每段都值得收藏。什麼女人最值錢?就是收藏最多鑽石與愛情的女生。」以珂繼續說,不在意他的安靜。

「你的愛情是什麼?」緯翔問。

他是大男生,卻在以珂面前做起小女生愛做的事,唉,沒辦法,誰教他是哥哥。

「我的愛情是一心一意、貫徹始終。」她說得篤定。

她以為愛情是三民主義,貫徹始終的愛情不嫌膩?緯翔不以為然。

話沒出口,以珂先行解釋︰「看了十年的舊裝潢、用了二十年的舊家具,也許會讓人感覺厭煩,但貫徹一輩子的愛情只會雋永。你呢,你的愛情是什麼?」

他對愛情嗤之以鼻,父親愛母親,卻愛得她戰戰兢兢,如果有選擇余地,他會選擇讓愛情變成生活助力而非阻力。

「愛情是一層貼在泥土上的薄冰,春陽升起,馬上融得不見蹤影,但它可以帶給植物滋潤,豐腴大地,造就下一季的豐收。」說穿了,他要的是利益,不是愛情。

「你不要愛情帶來的喜悅快樂,只要它帶給你利益?那麼,若是有女人出得起價,你也不反對上網拍賣愛情,對吧?」以珂追問。

「有何不可?」緯翔回答。

他的答案讓人無力,因她提撥不出利益,標下他的愛情,她頂多能提供他不需要的喜悅和快意……

「,給你。」以珂從口袋掏出東西,緯翔伸手接住。

「這是什麼?」

咖啡色包裝紙下,是一坨軟軟的、有點惡心的褐色物體。

「放太久的巧克力。」

「給我過期巧克力,你未免太慷慨。」緯翔笑說。

「愛情像巧克力,要即時品嘗,及時付出,否則過了嘗鮮期,不但味道改變,連形狀都變得不堪。」以珂解釋。

他笑而不答,拉她進入餐廳。

他喜歡看她吃東西,她的胃口很好,再多東西都塞得進去,每次見她吃東西,他都忍不住畢分幾口,彷佛她碗里的菜肴比桌上的任何一道都美味。

喝完湯、吃掉面線,她繼續朝燒酒雞進攻。

「你很餓?」忍不住,他問。

「不會啊,中午我吃不少東西。」她沒說謊,她的食量是正常女生的兩倍。

「你到底把食物吞到哪里去了?」緯翔忍不住問。

那麼會吃卻總吃不胖,是她太有口福,還是消化系統不夠好?剛開始,他嫌廚娘不用心,叮囑陳太太在以珂飲食上特別注意,後來發覺,她根本是水蛭,怎麼吸都吸不漲她的皮肉。

「你不知道嗎?能安心吃頓飽飯是多麼難得的享受。」說著,筷子夾過,她在他餐盤里偷走一只咸酥蝦。

意思是……之前,她從未安心吃頓飽餐?

心疼涌上,他踫踫她的臉頰,將她嘴角的胡椒鹽拭去,再把整盤蝦子剝淨,送到她面前。「慢慢吃,吃完再點。」

「我會把你吃垮。」縮縮脖子,她笑眯一雙彎月眉。

「我很會賺錢,你盡量吃,沒關系。」她想要的話,他願意替她蓋起一座餐館,讓她時時受到五星級招待。

「等我醫學院畢業,我也可以賺很多很多錢,到時候,輪到我請你吃飯。」她說得信誓旦旦。

「我要吃龍蝦大餐。」他不是幽默的男人,可是對她,他忍不住幽默。

「沒問題,一天三餐,餐餐都吃龍蝦大餐。」比一個OK手式,她說得好慷慨。

「你有陰謀!」

伸食指,點點她的額,不曉得為什麼,他一天比一天更愛同她一起,吃飯也好、工作也好,就是昨晚的並肩睡覺都讓他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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