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
她還可以為自己做什麼來挽回他的心?水水終究是對的,她說愛情在婚姻中佔的比例非常重要,她找到仲墉哥哥的專心疼愛,因此會幸福快樂一生一世,而她選擇忽略水水的話,所以苦果就要自己去承受,這回再也沒人可以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想法一旦出籠就很難自腦海中抹去,巧巧的自卑在晏伶的強勢形象彰顯下,強調出嚴重對比,她甚至連備戰的心都沒有,就準備棄械投降了。
像巧巧這種氣勢根本就吵不起架,晏價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眼看季塘怒濤轉弱,一場爭執就要消弭于無形,她想要抓住台風尾巴把風再次引渡入港,但急切間她又找不出好辦法,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手中的碎瓷片順勢插入她的掌心,忽地,鮮血噴冒出來。她的痛呼聲吸引季墉和巧巧的注意力。季墉當機立斷拍出一堆面紙壓在傷口上,火速送她到醫院。
巧巧從沒看過這種流血場面,她嚇得征愣在原地無法思考,等頭腦重新運轉的時候,她將全部的錯全歸咎在自己身上。
她又闖禍了,怎麼辦?這次晏伶受她波及流了那麼多的血,她是季墉最喜歡的人呀,季墉一定氣壞了,怎麼辦?她怎麼老是闖禍?怎麼辦?怎麼辦?一大堆一大堆的「怎麼辦’扯得她全身都痛起來了。
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是的!處理!她必須學著長大、獨立、學著處理事情,不能老等在那里由著別人幫她收拾爛攤子。
巧巧立時動作,她尋來抹布將地上的碎瓷、玫瑰撿起抹干淨。因為心有旁騖,手指被刷刺了好幾個傷口,巧巧咬咬牙忍了過去。
回到樓上住家,她匆忙梳理過,在傷口上貼妥OK繃。巧巧這才發現手指上大大小小十幾個傷口把個根手指都波及了。
她苦笑一季墉說的話不無道理,她是少一根筋是什麼事都做不好,往常踫到這種情形,爸媽去搶著來幫她擦藥,現在結了婚,她不再是小鮑主,必須學習照顧自己——巧巧把季墉的指責牢牢記住。
拿起電話,巧巧把想說的話在心中默背了三次,確定後投下梁先生的電話。她再也不要讓一個陌生人有機會挑起他們夫妻間的戰爭。
季墉送晏伶回到公寓,在離去前,她的脆弱把他留下了。
「這種時候我好希望、好希望兆文能在我身邊。為什麼老天爺要把他帶走?是我太壞配不上他嗎?」晏伶雙手抱頭顱低泣。
「晏伶……」他蹲對上滿臉淚痕的她。
「別這樣看我,就算是女強人也會有空虛、也會有需要有人支持的時候。季墉哥,留下來陪我談讓兆文好嗎?我知道巧巧在等你,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他坐下來,用行動代替回答。
晏伶拿出相薄,坐在他身邊。「記不記得這張照片?」
「這是你第一天到英國,我和兆文到機場接你時拍的。我記得你要來的前幾天,兆文逢人就說他女朋友要來了,連著好幾天他都沒辦法好好睡。」
「我不也一樣,想到那片土地上有兆文在等我,對于那個新環境我一點都不害怕。」「你該站起來了,兆文已經去世三年多,他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忘得了,那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啊!」她站起身到酒櫃中拿出西注滿酒杯。「來!吧杯!」她逼著他喝下。
「你有傷口不能喝太多酒。’季墉阻止。
「眼楮看得到的傷口可以用藥治好,看不到的部分呢?心上的呢?我只能用酒治療。」「晏伶…」
「別勸我,愛情本來就是盲目、就是缺乏理智。就像理智的你會為了一束微不足道的玫瑰花對所有的人大動肝火,連秘書也要遭池魚之殃。」她揚揚綁著紗布的手。「你說--我愛上了巧巧?」他反問。
「不是嗎?你的佔有欲強烈得令人費解。」她又倒滿他的杯子。
他不語,在沉思間又喝掉杯里的金黃液體,酒量奇差的季墉兩杯下肚,腦海已呈現渾飩狀態。
「你好勇敢,讓凱莎琳拋棄後還有勇氣談戀愛。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大概注定要孤獨一輩子了。看來凱莎琳……」
「不要提她、一輩子都不要……」他舌頭打了結。
「她還能影響你?可見得她對你的傷害比我們想像的還大……」
「我說了!不要再談她。」
「對你而言,巧巧是凱莎琳的替代品?」
「不要拿巧巧和她比較,她比不上巧巧!」他一口吞下滿杯苦酒。就這樣他一杯接一杯喝得爛醉如泥,癱倒在地。
「季墉……」她推推他,發現他再也沒力氣動了。
她撥了組號碼後,對著話筒說︰「小羅,你可以來了,記得帶好你的照相機。」接著,她手腳倒落地除去兩人身上的衣物。
天蒙蒙亮,季墉捶捶頭想去掉那陣暈眩。張眼一看卻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一絲不掛的晏傳。
「醒醒!」他粗魯地搖醒她。
「嗯…‧‧我頭好病……」她伸手操揉太陽穴。目光在接觸到季墉時大叫一聲︰一天啊!怎麼會這樣子?」
她反射地拉開覆在兩人身上的被單,米色的床罩上和她的兩腿間有幾滴略褐色的干涸血跡。晏伶懊惱地把棉被高技過頭頂,蒙住整個頭,她以在床面聲聲悲啼,雙手捷向床面一下接一下全敲在季墉的良心上。
「我為什麼那麼下殘!」
「別這樣!」他拉開床單,輕輕地把她接在胸前。「昨天我們都喝多了。」「不!這不是好借口,我骨子里就是個蕩婦。」
「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巧巧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以傷害她?」
「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我不要你負責,你沒錯,錯的人是我,是我任性地留下你、是我任性地硬要你喝酒,要不是我的任性,不會有這種局面。」
她把全部的過錯都往自己的身上攤,這讓季墉更加難受。
「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解決的。」季墉快速地把衣服穿上。
「季墉哥……」她拉住他的手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遺志」忘掉昨夜發生過的,恢復以往單純的相處模式,你還是我的季墉哥,用哥哥對待妹妹的方式照顧我,好不好?」她越是傾力幫他解套,他就益加無法原諒自己。季墉沉默不語,道德觀深深地打擊他的良知。
「說「好」!求求你,季墉哥……」
在她苦苦哀求下他勉強點頭。
她露出笑容,仿佛放下沉重的心,整個人陡然輕松起來。「其實——我不後悔是你奪走我的貞操,因為它早該給兆文的,謝謝你代替他要了我。」她抬出兆文刺激他。「晏伶,,「噓--別說話,請你把胸膛借我靠一下,讓我假裝是兆文回到我身邊‘…‧‧」她半眯著眼,陶醉地在他胸前摩蹭,她的手伸入他衣服里企圖挑起他的。
季墉尷尬地推開她。「晏伶,看清楚!我不是兆文。」
「對不起!」她大夢初醒般把滑落的棉被拉起,蓋上她豐滿的酥胸。
「你快回去吧!去向巧巧解釋你的一夜未歸,但是千萬別讓她知道是我。她一定緊張極了,你順道為昨天的事向她道繳,否則讓那個仰慕者趁虛而入,到時就後悔莫及了。」她越是裝的不在意,他越是沒辦法拂袖而去。
「我無法形容我有多抱歉。」
「不要說抱歉,喝醉酒的人哪有能力控制錯誤?不然那些喝酒開車……天!這是什麼爛比喻,對不起,我的大腦里大概只剩下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