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情三國 第14頁

避三國牽著艷冠人跟上,從後院跟著進到內室,看著老人逃也似的進到內室取物,只能猜想著過去到底曾發生過什麼事?

片刻過去……

「三、三國!」忽地,內室傳來滿是驚慌的叫喚。

出事了?

避三國不及細想,與艷冠人一起進到內室,只見霍叔公對著一個木櫃,手中執著一巴掌大小的黑檀木盒,一臉的驚疑不定。

「叔公?」

面對管三國的疑問,霍英奇一臉灰白,朝他展示手中已開啟卻空空如也的木盒,困難地說道——

「繁花令不見了!」

第7章(1)

繁花現世,生靈血噬。

無疑的,這絕對是後果極其嚴重的事,但管三國當機立斷助成效卓著的穩住了那慌亂的情緒。

當然,最主要的慌亂是來自于失主,畢竟兩個月前當他決定完璧歸趙之時,繁花令還好好地放在木盒中,讓他慎重地收了起來,沒理由兩個月後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

至于前來收回令牌的那人……那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冷靜,真真讓管三國心蕩神馳,當然,在人前他掩飾得極好,一直維持著那一派誠懇又值得信賴的可靠形象。

總之,問題很大,但在一切失控之前,管三國設法先穩定失主情緒,讓上了年紀的霍叔公相信事情沒有大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不至于自責驚惶又不安。

避三國很高興他這麼做了。

包讓他深感慶幸的是,接連數日的風平浪靜就好似證實他所言不假,老人家確實放了心,相信一切是在掌握中。

相隔不到三日,那身子骨看似硬朗的老人,便神色安寧的睡夢之中離世。

無他殺跡象,霍叔公是自然地辭世離開人間。

怎麼說都已是近八十歲的高齡,但事情發生得突然,是那麼信人措手不及,生命的不可預測,又是那麼樣的令人傷感。突來的混亂中唯一讓人感到安慰的,是那恍若睡著的神態甚為安詳,儼然是不帶任何遺憾的離開。

應該……是沒有遺憾了吧?

在探知內情後,對于那份壓抑五十余年的感情,管三國不勝唏噓,不由自主地將兩位長都的死亡,想像成是另一個世界的重逢。

其實他並不是太驚訝,對于霍叔公與御華宮前任宮主的那一段秘情。

畢竟他向來擅于察言觀色,從霍叔公提及前任宮主的言談中,某些詭異的情緒反應便讓他隱隱感到有異。

之後他趁艷冠人跟著尚姍這個新朋友出門之際,獨自回以叔公住處,以報平安為由來營造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假象,再利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立場進行套話。

正中紅心!

基于對他這小輩的愛惜,以免他吃一樣的苦頭,霍叔公全說了,那些埋藏于心中五十年的往事,所有的所有證實了管三國的猜測,兩位長者之間的羈絆可遠遠大過于一面令牌所代表的涵義。

「既然相愛,為什麼不在一起?」在那當下,這問題很理所當然地被提出。

權勢?

名利?

前任宮主戀棧宮主之位無法割舍?

「清伶她……長我十多歲。」老人如此說了。

避三國無法置信。

想他,最初還誤以為艷冠人也許是四、五十,甚至是六、七十歲的前輩,但真正動了心一發不可收拾之後,全然不覺得那是問題。

畢竟御華宮有獨樹一幟的內功心法,習練者就外貌來看壓根兒沒差別,任誰也不會知曉兩人實際相關的歲數,又哪里能產生什麼問題?

「就為了歲數問題?」管三國證據動搖,開始懷疑這對長者之間的感情,其實彼此投入的程度都不多吧?

「不,當然不是為了歲數問題,雖然清伶一度介懷,但那並不是主要原因。」

所以?

避三國內心猜測的答案極多,但隨著老人的訴說、問題的浮現,他的神懷越發凝重嚴肅起來,最終只能傻眼。

因為他完全沒料到所有的問題竟全出在御華宮那自成一派的武功上……

「喂。」金平敲敲桌面,很不客氣地指出管三國的問題。「兄弟,你走神了。」

「抱歉,剛說到哪兒了?」就坐在他對面的管三國也不遮掩失態,揉了揉面頰,甚至用力拍了幾下,好喚回那不住要想東想西的思緒。

金平嘆氣,坦言道︰「我很擔心你。」

「為何?」管三國面露訝色,失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並沒有。」金平翻白眼以對,很不客氣地否定他的說法。

「你要習慣。」尹水滸走了進來,手上拎著兩壇酒,逕自找了個位子坐下後說道︰「這家伙從小就這副德行,天塌下來了也同樣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金平原是皺了下眉頭,本想表示「現在火燒眉頭,可不是聚在他書房喝酒的時候」,但轉念一想……

避三國現在惹上的是繁花令這等麻煩東西,連怎麼弄丟的、該怎麼處理都還沒個頭緒,這會兒卻已經直接演變成幾乎人盡皆知,因為武林盟主已廣發英雄帖,說要針對繁花現世之事進行商討,嚴防釀禍。

單單是繁花令就已經夠麻煩的了,解決之道未果,還在情場栽了這麼一個大跟斗,愛上這麼一個不該愛的人……

念及此,金平不得不承認,尹水滸這兩壇酒帶得還真是時候。

尹水滸極有默契的朝金平點了點頭。「他需要的,你知道。」

「你們說話就是夸張。」管三國失笑,但在尹水滸逕自拍開酒壇的封口,將其中一壇交到他手上時,他順手取餅,不自覺地灌了一大口。

「方才說到哪兒了?」尹水滸追問進度。

「我派人查過了,那原先服侍霍叔公的小沙彌前些日子曾留書離開,寫著想還俗返家,寺方只當他想家,便沒追究,但那孩子一直沒回家去。」金平說出最新的調查結果。

避三國承受兩位好友同情的目光,悶悶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沒人願意往那方面去想,但事情的走向卻讓人不得不這麼想——境管鏢局里出了內賊,他管三國識人不清,幾名心月復中竟有人不忠背叛了他!

事情十分明顯。

一來,東西是在他不驚動任何人,僅派境管鏢局四名不知情的好手暗中保護的情形下,無聲無息地消失。

再者,事情竟然能躲過境管鏢局的耳目,直接傳到武林盟主那兒去,還是開林盟主廣發英雄貼,境管鏢局其他人才知曉繁花現世的事。

這事,除了內神通外鬼之外,還會有什麼其他可能嗎?

「你說,那四人之中,會是哪個有問題?」尹水滸打破了沉默。

「也許是合謀,這也說不得準。」保守路線的金平不進行最低風險的假設。

其實兩人心知肚明,不管是個人行為還是集體背叛,自己的親信做出這事,對素來重朋友、講義氣的管三國來說,是極難受的一件事。

「但也許不用這麼悲觀。」尹水滸試著樂觀地道︰「我記得三國說過,那位美人宮主對失令之事並不著急,也許不礙事,是我們一頭熱地想得太嚴重了。」

金平總覺得麻煩能外包是最好的,便附和道︰「這倒是,看她不冷不熱的,還能叫你別放在心上,也許她早有應對方案,是否能及早揪出這個內賊,逼他交出令牌來,似乎也不是頂重要的。」

兩人一唱一和,但管三國可沒辦法那麼樂觀。

因為他知道,在那空有的唬人氣勢下,實際的她跟張白紙沒兩樣……

「你不明白。」管三國無法對好友們明說,他從沒把她的「不礙事」,或是「我自有辦法」當成一回事,只能委婉道︰「這事要是內賊所為,那就是我的問題,我要在那人取令牌要求執行任務前,將那令牌拿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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