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怪拜金女 第12頁

「好了,人你們也看到了,話也說完了,回去吧。」子檠下了逐客令。

「這麼快?」

子鎬還想多待些時間。

「還是你們不想放暑假?」子檠不安好心的問。

「才沒哩。」說完,雙胞胎立即由沙發上跳起來,往大門沖。

「對了,老大,一個月後,你會放棄外面的妹妹嗎?」子鎬在踏出大門時,突然轉頭問。

「我考慮看看。」

他沒作正面回應。

「我猜你大概不會吧,因為你居然把你的寶貝愛麗絲剪下來送她。我還記得上次我不小心順手折了你一朵愛麗絲,卻被你狠狠K得半死。」

子靳不甘心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這也是當他們在銅門外看見子檠親手剪了朵愛麗絲給她的畫面時,會同時吹口哨的原因。

「我真的跟你計較一朵花嗎?我忘了。限你們一分鐘之內消失,否則我會想改變放你們暑假的決定。」

他當然記得子靳提起的,他也確實K了子靳,因為愛麗絲是為他的「精靈」種的;因為愛麗絲的花語是「愛的信息」……不過關于這些細節,他自然不可能讓人知道。

雙胞胎立刻飛逃出大門,當然逃出大門後,他們很有默契在花園里偷偷逗留了一小段時間,因為寒苓還在花園。

沒人知道三個人「嬉笑歡樂」的舉動、表情,全收在另一個人遙遠的注視下。

子檠只是看著,也開始想著雙胞胎的話。

也許,雙胞胎比他還懂感情、比他還懂夏寒苓,因為他們看見他沒看見的「善良」,除了看見夏寒苓的虛榮之外,他完全沒看見雙胞胎提及的善良…

為什麼?是因為自始至終他都將畫里的那個精靈神化了嗎?所以他不能接受一個活生生,有著人性、有著缺點的夏寒苓?

第五章

自從雙胞胎走後,她又是整整一天看不到溫子檠。

中午,她簡單做了三明治,原本她想過上樓叫他下來吃午餐,但又想起他先前條列的「居家守則」,決定還是不要去打擾他。

解決她的午餐後,她無聊到不知不覺在一樓沙發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已經是日落西山、一屋子昏暗,她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薄被,只是整棟屋子仍是靜悄悄,沒一點聲響。

看著身上的薄被,她沒來由覺得溫暖。

走進廚房,她發現料理台上為他預留的那份三明治不見了,空空的盤子上多了一張紙條,上頭只有簡單的三個字——謝謝你。

他就這麼有把握那是為他多準備的份嗎?寒苓看著紙條上有力的字跡,心上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溫子檠跟她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進展到某種階段,一種她也形容不上來的階段——仿佛他們已經成為朋友,而事實卻又不然。除了知道對方的姓名,其實他們對彼此了解沒有大多。

不過至少,那個可惡,不,現在似乎不那麼可惡的男人,會說聲謝謝了。

寒苓站在廚房里,想了一會兒要準備什麼當晚餐,沒多久她決定煮義大利面配上磨菇濃湯。

花了半個小時,她輕松將食物上桌,時間是六點多。站在餐桌前,她又開始猶豫,要不要上樓叫他呢?

猶豫的她走進客廳,再度驚訝發現,溫子檠一如昨晚般,在客廳看著電視新聞。

突然,她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用昨天那種冷漠高傲的口氣對他說話因為他現在看著她的眼光仿佛正在等待,就像等待妻子為丈夫準備晚餐的。

奇怪了,她怎麼老是有這種怪異的聯想!?

「可以吃晚餐了?」他竟然先開口,還很有禮貌地詢問著。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先進餐廳。坦白說,她實在對這個有禮貌的溫子檠,有點適應不良。

兩人都坐定位後,子檠沒先動眼前的美食,而是先說話︰

「你常下廚嗎?」

寒苓早將一口義大利面送進嘴里咀嚼,一點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跟她說話。

他說話的態度似乎是想跟她聊天,是嗎?他會想跟她聊天嗎?

「不常。」快速咽下咀嚼不完全的面,她給了他簡單兩個字。

「不常?」子檠的口氣有著疑惑。

「我的意思是最近這幾年不常,之前還沒工作那幾年,我天天下廚。那時我跟現在的老板住在一起,洋洋吃不慣外面的食物,我只好每天下廚。」

她知道這段話必定會引起誤會,可是她一樣是固執地不願做任何解釋。

為什麼要多費唇舌?他不見得會相信她的話。另外她不願解釋的原因是,她真的好奇他「有禮」的表現能撐多久?

「你跟現在的老板同居過?然後呢?」子檠試著捺住性子,試著略過心上莫名的強烈醋意,他的口氣有忍耐後的冷靜。

「現在我只是為他工作,不跟他住一起了,因為他必須跟他的另一半住一起,如果我再繼續跟他住,會打擾他們的生活。還有,如果你指的同居是共同居住在一個屋檐下,那我算是跟他同居過,我跟他沒發生過你想像中的事。愛信不信,就隨便你了。」

她終究還是對他做了解釋,雖然她不認為溫子檠會相信她的話。

「你們住在一起多久?」對她的話,子檠沒打算下任何結論。盡避他心理明顯有松口氣的感覺,盡避他選擇相信她的話。

「五年。」寒苓想也沒多想就給了答案。

五年!?男女同住一個屋檐下長達五年之久,他真能相信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你幾歲了?」他確實一點都不了解她,連最基本的年齡他都不知道。

他今晚好像對食物沒什麼興趣,義大利面不合他的胃口嗎?寒苓放下手中的叉子,心想,既然他對她的興趣遠勝于美食,那就專心陪他聊聊天吧。

「二十五歲。我知道你三十二了。」

這麼說,她二十歲就住進了男人家里,怎麼?她家人都不反對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年齡?」

「來找你之前,洋洋給了我一些關于你的基本資料,只差沒先給我你的照片而已。」

她稱呼那個男人的親熱口吻,依然讓子檠覺得不甚舒坦,盡避他已經努力嘗試忽略。

不對,她剛剛說︰這幾年不常下廚。那意味著她在更早之前,就跟她的老板住在一起了!早在她成年之前嗎!?

「你幾歲住進你老板的家?」提出這個問題前,他猶豫了幾秒,不知道這樣探人隱私,是不是越界了?

沉吟好半晌,她不太想對他說真實的答案,因為在真實答案背後,接踵而至的,勢必是一連串的解釋。但,她也不想說謊。

所以她猶豫了好些時間,久到子檠就快以為她不願回答問題時,她才發出聲音︰「十五歲。」

頓時,兩個人同時靜默——

子檠想的是︰為什麼?十五歲,算算時間正巧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那年吧!發生什麼事了嗎?所以當年他才會在她身上看見那種苦痛的神情嗎?

而寒苓想的則是︰要回答他接下來即將出口的問題嗎?直覺告訴她,他必定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問,她的情況該是任何正常人都會覺得好奇的吧。

只是,她向來不跟任何人談「過去」,除了洋洋,沒人知道那些她想徹底遺忘的過去。

可是面對溫子檠,她有種想告訴他全部的念頭。

在他一開始急驟的將她歸類成「某類女人」,因而以不合理的粗魯無禮對待她;到現在他看她的眼里再也找不到絲毫鄙視,還多了分若隱若現的溫柔。這之間的轉變讓此時的她,真的想對他傾訴某些她不曾對他人說過的心情。

因為在他認真的神情下,她找到一種莫名的心安,這是她不曾在其他人身上有過的感覺。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