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的要辣手摧花了。」
「不成……」這會兒天色已大白,婢女們隨時會捧著水盆進來。
「居然膽敢拒絕?!」男人的尊榮不容質疑,她不懂她愈是反抗,他愈是非征服她不可嗎?
很好!他將使出全數功力取悅她的每一寸肌膚,今日她休想下榻了。
淨茉忍不住戰栗,因為他撩起她的裙,他的手正撫觸她的大腿內側。
「你誤……」誤會了呀!她不是不相信他的男性能耐,她只是局促不安,總不能讓婢女們四處說嘴。
可、可她說不出任何反抗的請求了,他的指月復按揉上她的褻褲,肆無忌憚的戲弄她最是脆弱敏感的赧人。
雪花下得更張狂了,翻騰洶涌的熱烈情纏之後她躺在他的胸膛上,嬌慵無力。
著人呀!倘使有一日她得為了他而墜人生生世世不得輪回的命運,她知道自己將毫不猶豫。
縱然灰飛塵滅,她亦無畏無懼。
淨茉曉得自己對湯羿閻的眷戀更深更深了!夜里,她舍不得睡,只想貪看他,多一眼也好。
他的發、他的美人尖、他的眉眼鼻唇,以及他微微凹陷的下顎都使她痴愛極了,她想,她一輩子也看不厭的。
婚後這一個月他待她溫存有之、邪魅有之,雖然他一句垂憐她的語詞也吝惜給她,但她已經滿足了,能夠感覺他的體溫,這已是奢侈的渴盼。
不過她已經獨自面對清冷的夜足足十日了。
在她養父母的準許下,他正忙著采挖礦產的事宜,早出晚歸。她擔憂他的身子會不會過度勞累。
當然她也明白他這十日夜宿的是如兒等侍妾的偏閣,身為元配的她不能有微詞,況且她也不敢,怕他嫌了她,棄了她,怕他認為她是妒婦劣妻。
可是愛濃情重如何不傷心,不妒忌呢?
「是不是因為東方俠?」她自問。十日前她忍不住的問出她多日來的懷疑。
她不怕委屈,只想弄清楚東方俠是何許人,為何他認定她和東方俠暖昧不清。
然而湯羿閻當時只是沉冷著慍色,他的眼神充滿狂風暴雨,她嚇著了,可他並不會重視她的惶然情緒。
他只是盯著她,久久後自峨的揚笑,「我居然忘了他,忘了你與他的污穢!」
「不!我不認識什麼東方俠,更沒有對不起你!我可以起誓!」
「如你的身子已屬于我,不知東方俠的心情是憤怒或是笑話我?!」
他走了,頭也不回的。
至今已有十日不再踏進主房,所以除了采礦的忙碌和侍妾們的爭寵,淨榮明白真正的癥結是在于東方俠。
但是他不信她的自清,而她還能如何呢?難道她要請人去替她查探一下東方俠?羿閻應該不是個僅憑一面之詞就錯待人的男人。
「娘!娘親!」
白依依一路奔跑,一路喊叫。她又帶著好吃的東西和好玩的小動物來送她。
淨茉自然是熱情招待,她對她不只是真心喜歡,還另有一份憐憫。
依依的娘親兩年前自盡了,羿閻雖然是她名份上的爹爹,可是實質上她已是無父無母的可憐孤女。
她想要竭盡所能的給她被愛的感覺,更何況羿閻喜歡依依,那麼她也該愛屋及烏,這是她的責任和本份。
「瞧你,這樣活蹦亂跳的,小心跌倒。」
白依依灌喝一大杯熱茶,「人家擔心你無聊嘛。」
淨茉微笑著,然眼眶中的蘊滿水氣瞞不了人的呀,她著實感動依依對她的友好。
「小後娘,嘻嘻。你這麼愛哭可不行,爹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
「可我壓抑不了,難以自制。」
白依依笑得燦爛,她早知道她動不動就會淚眼汪汪,這可是她千方百計打探出來的消息,不然她哪會纏著羿閻務必娶這愛哭姑娘。
是的,她在私心里只叫羿閻;爹爹兩個字是喊給旁人听的。
「爹爹知道我老是往你這兒跑,又知道我們母女處得好,他好高興。」
「羿閻他這些時候吃睡可好?」她掛心的是他的安好與否。
唉!唉唉!
白依依重重吐著氣,「爹呀可有能耐,他昨晚在如兒和環兒那里呢,他就是這個樣啦,很多情,卻又無情哦。」
忍下心頭的酸楚,淨茉取笑說︰「你才十五歲,說話怎地像是個大姑娘。」
「再過幾年我就同你如今的芳華美好了!」羿閻只是暫惜這殘疾女,哼哼。
等她長大……
她盼著快快長大!
「依依你是不是不舒服,臉好紅。」
「秘密!」哪一天你成為下堂妻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
她看著淨茉不太利落的行走,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淨茉到門外吩咐婢女煮些姜湯後,顯著步于走回。
白依依一副天真的模樣,「小後娘啊,爹爹他一定會娶妻的原因是什麼,你知道不?」
她搖頭。男人成家立業不都是理所當然,無論有無溫情。
「因為我娘死掉前要求他一定要再娶!為了我嘛,娘她以為十幾歲的小女孩需要一個娘教導其成長的一切。」
所以她才沒有阻止羿閻挑選續強妻,誰讓娘的遺言如此囑咐。哎,她還太小,小得只能當他的繼女。不要緊,她可以等待。
仿佛天人交戰,淨茉掙扎了會兒才問︰「你爹爹他十分……嗯,他和你的生母恩愛逾恆是不?」
「是呀!爹爹他好愛娘!他只愛娘一個人,如兒她們連娘的一根腳趾頭也比不上。」痛不痛苦哇!就不相信你還笑得出來。
淨茉的心恍似被利刃刺劃一刃,鮮血淋灕。但是她連忙暗責自己,她不能怨妒,羿閻他和亡妻綿綿長情是應該的呀。
至少那可怕傳聞不是事實。
半晌後,一名婢女端著一盅姜湯進來,不意撞翻瓷盅,燙熱的姜湯全灑到淨茉的衣裙上。
「對不……嗚,夫人。」
「不要緊的,你再煮一回就好了,不用怕。」
婢女感激涕零的退下後,淨茉忙著查看白依依,「有沒有讓碎瓷片砸刺?傷著了嗎?」
瞪著她費勁的雙腿,白依依惱怒了。這自以為是主母的討厭女人居然一顛一跛的走向她,為得是真誠的關懷。
哼!討厭討厭!這房里頭又沒有其他人,她這樣根本就是白費工夫。蠢婦,她以為她會因此交心?
她試著對她扯笑,但微抽的唇角竟讓淨茉以為她駭著了。
「沒事了!你先別動,免得被碎瓷片刺著。」她吃力的蹲去撿拾碎瓷片。
白依依撇嘴,「叫底下人清理就可以了,你這個夫人干麼自己動手。你不是跛腿嗎?」
「偶爾動一動也是好的……」以往她還下田耕種呢,「至于我的腿……過了冬日就不會再跛了。」
「跛子就是跛子,哪分冬日和春時?」哎!她忘了她是善良可人兒,怎能口出惡言!她在羿閻的心中可是完美無瑕的乖女兒哩。
淨茉並沒有不快,她解釋,「其實我不是跛子,我的雙腿因為曾經被打傷,天候一寒就疼痛得難以行走,所以人們以為我是個跛子。」
「什麼?!」白依依跳起身來,她目露驚怒,「那麼雪溶後,你不就和一般人無異!」
「嗯,是的。」依依怎麼了呢?冒出一臉的汗。但這會兒仍是初冬哪。
白依依像是逃難似的奔出主房,她一邊奔跑一邊哭泣。
「太過分了!我居然被騙得這麼慘!」如果姓文的不是跛廢,她才不會在羿閻面前說盡她的贊詞。
那麼姓文的未必嫁得了羿閻!
「可惡可惡!如果他沒有嫌棄她怎麼辦哇!」
不!羿閻是她白依依的,誰也不能搶走!她氣老天爺,為什麼不讓她趕緊長大!
十七歲,或是十八歲她就能嫁給他,然後獨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