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少奶奶 第10頁

他認輸!男子漢人丈夫信守承諾。然而她戲謔他「可恥」?這、這……叫他如何認?如何忍?,

「咦?你輸不起是不?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連揉個面團都不行,好歹你可是拜過東北高個的練家子,臉面總得顧著對吧?」不是她刻薄嘴壞,而是她一向憎厭不孝,不負責任的富家子弟。

而且他剛剛不也嘲弄過她嗎?

她得挫挫他的銳氣!娘親常說她是吃軟不吃硬,也許他就是與她旗鼓相當的對手。

拿起長木桌上的一個小蚌面團,潤潤甩手一去,哎呀,丟上他男人味十足的俊容。

單奕陽伸手拿下臉頰—上的粘稠面團,他覺得自己像個雜耍小丑,而她還在笑……

他動了肝火,想也不想地抓起另一個小面團往她身上砸摔。

哇!潤潤連退三步,他的力量強勁到讓她的胸口泛疼。低首一瞧,好難堪,她的左胸上沾有一些面粉糊渣渣。她又不是故意砸他的好看容貌,他未免太小心眼了。

「單奕陽!你好樣的!」

她連續丟去三個面團,然而已有防備的單奕陽輕易一閃,三個面團全掉落下地,沒一個丟中他。

他笑了。「自不量力。回家去吃女乃吧。」看著她怒生頰紅,他的心情沒來由地大快。

潤潤轉著水靈靈的瞳眸,半晌,她越過長木桌往門外走去。

他訝然,她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吧?他喜歡她的活潑性子……喜歡?這驚恐非比尋常,幾乎是他第一次感到惶惑是何滋味。

沒、沒什麼才對!喜歡而已嘛,他也喜歡女乃女乃,父母和三個手足親弟,還有東北的雪山和老樹。

此時一袋白色的不明物驀地向單奕陽攻擊而來,而他竟然失去練武人該有的敏銳,被偷襲成功。

目光往下一掃,他冷抽一口寒氣;「元潤潤……該打的你!」

「我……」潤潤搖搖手,她很想表示歉意啦,可是當她瞄向自己的「杰作」時,不得不咬緊唇齒,強忍笑意。

因為她隨意抓起門旁的一袋白面粉往他丟去……那恰恰正中他的胯下。

身旁黑衣、黑長褂的他兩腿之間滿是白粉,真是叫她這閨女赧紅顏!

原本就是暴烈雄獅的單奕陽低吼一聲,瘋狂地拿起長木桌上的面團丟砸向她。

「以為我好欺負!」她可是自小玩著面團長大的呢。

于是乎,兩個人你丟我砸地斗起意氣來。

當做餅老師傅起早要來上工,見狀,個個不是拼命睜大眼楮就是不信地揉揉眼皮。

「這是怎麼一回事?」小毛子呆問。

「面團也可以當武器攻擊呀。」小樁子呆答。

做餅老師傅撫撫長須,納悶著。「大少爺雖然壞脾氣,但是他不曾對下人或是姑娘家發脾氣發成這樣子。元姑娘雖然是老夫人屬意的主事者,卻連擺架子或頤指氣使都未曾有過。但怎麼這兩人一對上總是鬧得轟轟烈烈的……」

「好幼稚!小孩子才會互相丟砸面團。」小樁子搔搔頭皮。

沒有人應和他的話,因為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欣賞」烈主人和餅西施的面團戰爭。

大廚房里頭的人已經全身沾滿面粉,有著形容不出的狼狽和好笑。

第四章

餅鋪的垂花門乃是分隔內外的屏障,一道急光掠影之後是另一抹縴盈身段的翻飛。

「確定她是你尋找兩年的人?也許只是同姓、同年齡。」

「或許,」含笑的嗓音陰冷回道︰「或許同姓是巧合,她的做餅技巧亦是巧合,十八歲也是巧合。」

「那麼,咱們是否動手?」

「你認為呢?」其實他已經確認她即是他苦尋兩年的人,因為她的相貌和她的生母一般無一。

軸畫是他爹親手所繪,而她,與軸畫里的那個嫻雅女子不僅眉目唇鼻極為相似,最重要的是她的芳名亦是潤潤。潤潤,是他夭折妹妹的小名。

爹對軸畫中的男人有恨,但是對里頭的女人卻似有另一番曖昧的情緒。

「一旦找到那件東西,應該如何處置她?殺她滅口?」

男人俊美的丹鳳眼微微地眯起,他輕笑,

「無妨,為了那物品,殺一個人和殺一百人都無妨。」

「是嗎?你……」唉,她的嘆息只有她自己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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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奕陽怒視的目光灼灼。

潤潤也狠狠地瞪著他。

兩人相同的表情,相同的狼狽不堪,他們成了白發者,因為互擲面團之後,又相互丟砸一小袋一小袋的白色面粉。

原本的觀戰者一致退出這恐怖十分的戰場,一來是身為底下人的他們不敢逆上,再來是餅鋪前面可不能唱空城。所以包括單忠也忙著鋪子里的活兒了。

兩人繼續對峙,直到小樁子怯怯的聲音在廚房外響起。

「元姑娘,許多大爺都說要由你介紹圓大餅,不然他們不買。」

單奕陽仿佛吃了十斤炸藥地狂囂︰「去叫那些色老頭爬滾出去,否則我會親自踹人。」

潤潤回吼過去︰「你敢!來者可是客。就是你這暴猛性子時常得罪客人,這百年老店才快垮了,難怪老夫人要為虧損連連而煩惱。」

他的腰不軟,他的嘴也不甜,尤有甚者他根本不稀罕餅鋪的興衰。

其實他大可以把餅鋪丟給她,就像丟出一個燙手山芋。她不但負責認真,最重要的是她把那個詭詐得可愛又可惡的女乃女乃當成恩人,他相信她一定可以為了報恩而把這老餅鋪一肩扛下,甚至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但是他別扭得連他自己也捉模不透。他只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地生氣!他不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嗎?然而她卻不思圖報,也不是希望她做牛做馬啦,但是一個微笑或是一句謝謝她也吝惜給予。

他絕對不是稀罕,就是不痛快,這不痛快令他這一向直腸子的人難受極了。

所以他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他住進餅鋪為的不是女乃女乃的約定,而是他要破壞她救援餅鋪的每一個辦法。這對他而言可是不正常的行徑,畢竟他不是小心眼的人。

不過,從遇到她開始一切便亂了譜!算了,他沒有多余心思去琢磨。

單奕陽堅持,「倘若你敢再出去接客,我就把你綁起來。」

「接客?」潤潤抹一抹頰上的白色面粉。「姓單的,你當我是娼妓啊?」招待客人和接客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總之,你敢……」

「知道了,綁我對不對?」她甩甩袖子,轉身往外走兩步,回眸對他嬌媚一笑。「這一個月之內餅鋪歸我管理,你呢,只是住宿的‘客人’。」所以無權干涉她。

很好,她以為他是對空氣說話。大丈夫不怒則不威,他應該叫她見識一下他的男威。他一大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

「喂!」她吃驚地雙手拼命舞動,企圖掙月兌出他的箝制。

「我說過我一定會把你捆綁起來!」而他現在便是要這麼做。

潤潤氣得快暈了,她的雙腿在半空中晃著,但是高大如山的單奕陽卻從容地抱著她往廂房走去。

潤潤低叫︰「放開我!你這比蠻子還要蠻的壞蛋!」

單奕陽哈哈大笑,仿佛得到天下寶藏般地爽快無比。

一旁的小樁子則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刻鐘之後,整個餅鋪沸沸揚揚地討論著單奕陽和潤潤之間的火爆氣氛以及……曖昧的情愫。

單忠將自身觀察說出︰「大少爺從來不會對女人發脾氣,因為他只要怒瞪一眼或是低吼出聲,女人對他的愛慕便立即消失無蹤,自此視他如洪水猛獸地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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