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室,爾虞我詐的宮闈斗爭層出不窮,誰都想成為大權在握的君主,鏟除異己是成功的手段,誰也不願淪為成就他人的踏腳石。
雖知錯不在己,全是爭權奪利的嬪妃所為,可是他難以舒心,心想著該用什麼方式補償代他受過的皇弟。
「皇兄,臣弟真的不要緊了,大可寬心,倒是你又是一身傷了,讓臣弟好不內疚,本該是臣弟為君解憂,卻受困這病體……」他說得欷吁,不無悲嘆。
「不用多說,朕明白你有心報國,等身子再好一點,朕一定委以重任,讓你與朕分享這江山。」只要他體力允許,封王拜相不成問題。
南宮越聞言,徐徐垂廠眼皮,一抹淡淡幽光掠過眼底。「臣弟先行謝過皇兄,能得皇兄厚愛是臣弟福澤……」
他說著又咳了幾聲,臉色更見白中帶青,出氣多、入氣少,虛軟無力地往身後的太監靠,令人擔憂他時日無多。
「少說點話,玉瑋,朕讓太醫再為你把把脈,多服幾帖藥就好過些。」該死的太醫,一個病治了十數年不見起色,全都該剁了喂狼。
招來太醫診治,南宮狂在一旁急得來回踱步,他看著功效不大的治療,內心有說不出的煩躁。
「劉太醫,二殿下的病何時才能痊愈,朕把他交給你看顧,你給朕顧到哪了。」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誠惶誠恐的劉太醫連忙躬身作揖。「臣未疏于湯藥,二殿下只是吹了風,受了寒,才會病邪人身。」
實非他之過,二殿下的病另有內幕,他一介小臣不宜多論是非。
「是誰讓他受了風寒,朕不是囑咐好生伺候著,這些個宮女、太監全當耳邊風了嗎?」竟然侍主不力,貪懶怠情,罔顧主子身軀。
南宮狂厲目一掃,顫著身的太監、宮女隨即驚恐的跪地,不敢抬頭。
但誰也沒膽說出是二殿下在窗口吹風,他們雖斗膽勸說,但是二殿下一板起臉來簡直是第二個西帝,教人不敢多言。
「皇兄,別怪罪我宮里的奴才,臣弟躺久了也會生厭,所以到屋外走了兩圈,沒想到這破爛身體還是不濟事。」嘆了口氣,他自怨自艾的說。
「你這是……教我怎麼說你才好,輕重不分。」他氣惱的瞪了一眼,狠不下心斥責妄為的皇弟。
他掩口虛咳。「皇兄這次出擊又帶回多少糧食,可否撐到冬天,臣弟听說你回程途中遭到狙殺,是否確有其事?」
「誰多嘴告訴你此事……」他命人三緘其口,看來有人舌根太長了。
「陛下,臣有事稟告。」
南宮狂正不悅底下人自作主張,宣揚受傷一事,宮門外忽傳臣子求見,他壓下慍色,傳旨宣見。一會,身著朝服的季東寒低首,以君臣之禮叩拜。
「你最好有要緊事打擾朕的清靜,說。」他霸氣的仰首一視,神情倡狂。
季東寒頓了下,這才緩緩開口,「北越國君前來協商,臣特來請示陛下。」
「北越國君……」他垂眉思忖了會。
「陛下要見嗎?」他問。
濃眉一挑,南宮狂若有所思地撇嘴。「我記得北君是女流之輩?」
苞女人談事情是浪費時間,她們只適合在床第問取悅男人,不該拋頭露面的與男人一爭高下,生孩于、相夫教于才是天職。
「是的,北君確實是女子,不過……」他語帶玄機,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話說一半想吊他胃口不成?
「陛下何不移尊就駕,親自去瞧她一眼,相信不失所望。」肯定是一大收獲。
他上身前傾,神態張狂。「東寒,別讓朕有扭斷你頸項的機會。」
正欲離去的南宮狂又回過身,囑咐劉太醫好生照料二殿下,再有疏忽,提頭來見。
而他一離開,病塌上的南宮越像是吃了回春丸似的,先是輕佻地撫了小太監的手,逗得他面紅耳赤,急忙縮手,繼而將貌美的宮女拉入懷中,好不歡快的親吻她櫻桃小口。
連連搖頭的劉太醫不好說什麼,視若無睹的放下丹藥,悄悄地退下。
一時間,競聞嬌聲婬笑,衣衫半褪的宮女已然被壓在看似病情沉重的二殿下,任由他微冰的手撫向胸脯,握住腴豐雙乳……
「殿下,適可而止。」
壓抑的清俊嗓音從背後傳來,眼帶欲火的南宮越側過身看向來者,揚起的嘴角咧開,伸手將來者擁入懷里。
「怎麼,吃味了?瞧你這嫉妒的嘴臉可真讓我心疼了。」他吻上對方冰冷的唇,笑得如狂蜂浪蝶。
「殿下……」來者作勢要推開他,卻敵不過心底的欲念而任他上下其手。
南宮越將其他人全趕出寢宮,只留下他摯愛的情人。「放心,沒人及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最愛的人唯你而已。」
他笑著推倒來人,聲音輕啞地解開宮中禁衛軍的制服,一手撫向那和他同性的男人身軀,身一覆,赤果交纏,將男根推進圓翹臀辦……
南宮狂不知他護之若命的孿生胞弟竟是之徒,男女不拘地一起沉浮欲海,只要長相夠美,他一律不放過,以「收集」美色為樂。
只見他生龍活虎的翻雲覆雨,臉上的青白已被紅光取代,完全不見先前氣若游絲的病容,猶如月兌胎換骨似的。
第6章
***
「你是北越國君?!」
不無訝異,南宮狂滿臉怔愕地盯著衣飾簡單卻不失俐落的嬌小女子。
稍事回神後,噙著笑意的嘴角勾起,深如潭水的黑眸緊盯著雪女敕嬌顏下放,似乎對這「意外」十分滿意,樂見錯過的獵物又回到手中。
美麗的女人他看過不少,但令他印象深刻的卻是寥寥無幾,她是少數讓他肯多看兩眼的女子,可偏偏是……
「我是北越清雪,北越國女皇,幸會了,西帝南宮狂。」北越清雪聲音如春陽融雪般輕軟,不卑不亢地直視目光放肆的西帝。
「有意思了,北越女皇,你讓我十分驚喜,我竟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你就是北越國君。」他搓著下顎,語帶戲譫。
「看走眼不只你西帝一人,清雪一向不愛湊熱鬧,識得清雪的人並不多。」她客套的說,兩眸清澈如湖。
聞言,他仰頭大笑,聲洪震壁。「看來你第一眼就認出我是誰,這倒教我倍感汗顏了,我這雙沒用的虎目不如你一雙靈目。」
西臨國幾乎年年處于缺糧狀態,北越清雪登基之日,西帝南宮狂正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向人「借」糧,根本分身乏術共襄盛舉,加上兩國並無邦交,之後往來自是不甚密切。
畢竟西臨國志在搶糧,對專出馬匹的北越國本就少有注意,它何時改朝換代並不重要,西臨國百姓要的是糧食,唯有填飽肚皮才能專注其他事。
「西帝謙虛了,是你衣服上的皇室徽章泄露了身份,並非清雪雙目銳利,加上你昂藏虎軀威猛過人,西臨國境內找不出第二人。」那種不可一世的狂肆神態,當今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北越清雪不吝贊揚,高雅大方的展現王者氣度。
好听的話人人愛听,兩國君王面對面交鋒,適當的贊美有助于國與國的交流,她何樂而不為。
何況她們當初並無意救人,要不是瞧出他是誰,這個忙怎麼也幫不下去,而既然撒下種子,當然也就期待有收成。
「皇室徽章?」他低視衣襟右側的猛虎圖騰,了然的揚起劍眉。「原來是我大剌剌地昭告自己的身份,莫怪你不含糊。」
丙然是有點腦袋的女人,難怪能勝任北越國君,這次算他看定眼了。
南宮狂目光深沉,不動聲色的評估眼前女子有多少能耐,敢無視西臨軍的彪悍和驍勇,親身涉險深入鄰國,她大無畏的膽量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