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抄的……」他整張臉陰成一片寒霜,冷冷散發冽人寒氣。
「那根本不像你的作風!一看就知道是抄襲的,你還真是煞費苦心整我,我沒想過你也有幽默感,以後我要想更高招的手法,不能被你比下去,有損我多年的功力……」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緋紅小口一張一闔,易勛黑眸一黯,大手一攬,扶握她腰身,低頭封住所有聲音,並以舌撬開貝齒,吻住滿溢芳澤。
這不是一時的情生意動,或是意亂情迷,而是一種手段,用來使人臣服的手段。
但是一踫觸到軟膩的女敕舌,他驀地神經抽緊,有些入魔的吮吸前所未有的蜜津,緊繃的也熱潮涌現,幾乎失去控制。要不是地點不對,他會一舉佔有她,管她願不願意成為他的女人。
「你……你吻我……」待他撤離,她撫著發腫的唇,顫聲不解的喃喃問道。
「我喜歡你。」他用異于平常的熾熱眼光看她,讓她身體發熱發軟。
「可是……」他們之間並沒有男女之情。
他的行為讓岳筱曦大感怪異,她明知道有一絲不對勁,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覺得怪,心頭卡卡的。
「你想看什麼電影?」他牽著她的手,走向停放路邊的流線型跑車。
「看電影?」他一下跳月兌太快,她跟不上他的思路,微微一怔。
就在這幾秒的怔忡間,她被帶上車,直奔熱鬧的東區。
本來情侶相偕看院線片沒什麼大不了,偏偏才貌出眾的易勛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而且是商界有名的經營金童,他一下車還沒走進電影院,一群認出他的女人立即上前包圍他,七嘴八舌的纏著他不放。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女人這種生物更可怕了,這一推一擠,還有人故意卡位,沒站穩的岳筱曦硬生生被擠出人群,後腦勺還不小心撞到看板。
手一空的易勛見狀,臉色當下一沉,他一把拉開貼在他胸前的性感辣妹,手臂一曲,毫不留情地將她丟出,擺明了誰敢擋在他面前,就等著被他無情對待。
因為他的神情太冷漠,薄唇緊抿,渾身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肅殺氣息,終于圍觀的女人慢慢散去,讓出一條路讓他通行。
也算是經過一番兵荒馬亂,他的手才又重新握住岳筱曦微冰的小手,兩人像動物園的動物,在別人的目送中走進黑漆漆的電影院。
只是……
「呃,咳咳……易勛,你喜歡看這種片子?」果然人不可貌相,壓抑的人也會有特殊癖好。
「不、許、笑、出、聲。」他咬著牙,死命盯著螢幕上正在月兌衣的慘白身軀。
「我……嘻……沒有笑呀!我在清痰。」她悶笑一聲,又正經八百地握了握他大掌。「其實人各有所好,你不用太在意,我了解你是愛女人的,絕對沒那種傾向。」
偌大的電影院里人數不多,但多半是一對對的,且以男人居多。
而此時,畫面上是兩具交纏的男性身體,粗壯的男人將瘦小的男人壓在牆上,聲線粗啞的撕扯戀人身上多余的衣物,發了狂似的吻他的上身,甚至將他的腳往腰上一放,用力一頂。
這是一部描述同志的泰國片,主角人物是警察和富家子弟,他們掙扎在愛不愛的情潮中,借由rou體的結合宣泄這社會對同性戀人的不公。
黑暗中,沒人看見易勛的臉呈現暗紅。「秘書買的票,她說這是浪漫愛情喜劇片。」
她一听,立刻明白他們走錯廳了,「約會喔麥尬」在隔壁播映。「沒關系,來都來了嘛!就當開開眼界,這種片也要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才有機會看。」
「岳、筱、曦——」他冷著嗓音,低聲一吼。
這話分明在消遣他。
「噓!安靜,不要影響其他人觀看的情緒。」既來之,則安之。
兩人硬著頭皮看了一半,大部份的畫面以居多,簡直可以說是一部同志,從頭到尾都是男男互模,親來親去,甚至光著身子交疊在一起,以唯美的手法拍出激烈的歡愛。
說實在的,要不是前座那一對欲火難耐,跟著劇情高chao在那仿效,還發出讓人臉紅的申吟聲,他倆真的會當一般影片看到笑,而不是僵著身子,落荒而逃。
「哈哈,這部電影……哈哈……很好看……頗負教育意義……」天呀!她笑得肚皮好痛。
捧月復大笑的岳筱曦被臭著臉的易勛拖著走,她笑得沒力氣取笑他挑了一部世紀大爛片,一逕的從胸口逸出笑聲,沒辦法停下來。
片子爛也就算了,還有人實地演練,小小的座椅也能辦事,她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們去吃飯。」這一次,絕對不可能出錯。
力持冷靜的易勛努力挽回一再失誤的形象,他要她的眼底只有感動和驚喜,而無嘲笑。
「還要吃飯喔!天還沒黑吶!」她笑都笑到飽了,哪還吃得下。
「我們到山上吃野菜,這點路程,開到餐廳剛好是晚餐時間。」他不信還能搞砸。
易勛包下一整間餐廳,暈黃的燈光搭配悠揚的小提琴聲,潺潺流水流過乳白色山石,盛開的睡蓮養在十尺見方的小池中。
當他們繞著蜿蜒山路到達時,天色已暗,樸實無華的田園處處蛙鳴,一只又一只的螢火蟲從草叢中飛出,像在歡迎兩人的到來。
從入座到上菜,一切完美到不像真的,如夢似幻,教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覺感染到四周的氛圍,微微的悸動鼓噪著胸口最柔軟的位置。
「點一堆蠟燭熱得要命又沒用,根本是活受罪……」扯著領結,易勛不耐煩的嘀咕。
一根一根心型蠟燭排成一個半月形,將用餐的兩人圍在中央,淡淡燃燒的燭光釋放出熱氣,照得他額頭頻冒薄汗。
男人永遠也不懂女人要的是什麼,精心安排的羅曼蒂克,不過是蛋糕上的草莓,純粹是裝飾用,除了美觀外,一無可取。
他忍耐地表現出一個喜歡女伴的男人姿態,可他的表情比踩到狗屎還臭,忠實的反映真實自我,不似平時嚴峻待人的冷漠男子。
雖然易勛始終認定這十五年的交情是岳筱曦一廂情願,他追求她,不過是想逼易祖霖出手,好讓他早一日救出被軟禁的妹妹。
可是他一直沒發覺,唯有和岳筱曦相處時,他才像活生生的人,會生氣、會惱怒,會為她打破自限的原則,在她面前毫無遮掩,真真實實地表現自己。
他不曾深思同樣的事他不可能對別人做,即使他最好的朋友沐梵宇亦然,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易勛,你做自己就好,用不著刻意取悅我,我們的感情不會因你對我好不好而改變,我是你患難與共的朋友。」岳筱曦主動握起他的手,揚眉低笑。
「朋友……」這不是他要的關系,她必須更接近他。「從朋友做起的夫妻。」
「嗄?」她忽地面容一臊,心口漏跳一拍。
第4章(1)
好像有什麼在她心底發酵,開始產生化學反應。
望著易勛刀削般的側面,心跳加速的岳筱曦感覺自己有點心動,以往的朋友情誼似乎在松動中,添了些不知名的情愫,變了質。
在以前,她從沒想過會喜歡上像他這樣的男人,個性太被動,整個人又很龜毛,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跟一座會走動的冷凍庫沒兩樣。
說好听點是沉穩內斂,嚴謹自持,有自己的想法,他以冷峻的姿態領導全體員工,是王者的楷模,真正的領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