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以身相許~水晶約 第11頁

「哼!你是不可能從我手中搶走她,我們小時候玩家家酒,她是媽媽,我是爸爸,我們約好長大後要生好多好多的小孩,她是不能沒有我的。」他自以為瀟灑地一甩頭,朝坐在副駕駛座的岳筱曦勾勾食指,但她懶得理他。

越听越火大的易勛不自覺握緊拳頭,渾然不覺自個兒已一身醋意。「童言無怠,哪能當真。」

「我管他什麼忌,你離小曦遠一點,不要妄想我的女人,我們結婚時也不用送禮,我不歡迎你。」任何想搶小曦的人都是他的-情敵。

「你……」一听到他癩蝦蟆奢想吃天鵝肉,醋勁大發的易勛沉下臉,目光冰冷極了。

「不要理他,他是瘋子。」真是的,那自以為是的個性怎麼老改不掉。

一見岳筱曦下車了,原本氣勢洶洶的大男人馬上哈腰,搓著雙手,好聲好氣地揚起迷人大笑臉。

「小曦,你不用害羞啦!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從小立定志向非我不嫁,我也一樣,只想娶你當老婆,生一窩小豬仔。」他的小曦,最最可愛的小曦。

「你閉嘴,葛靖頑。」吵死了。

被她一吼,他不怒反笑,一臉暈陶陶。「小曦,我們快去結婚,我會幫你準備美美的新娘禮服,讓你當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梆靖頑住在岳家附近,是地主的兒子,曾在道館學過一陣武術,但是定性不足,沒耐性,學了幾招就放棄,是個愛把妹的紈褲子弟。

不過他對岳筱曦有一份執著的喜愛,老是纏著她不放,開口閉口自稱是她男朋友,不許其他人打她主意,讓她非常無言。

「小曦不會嫁給你,她已經向我求婚了。」他才是她未來的丈夫。

「什麼?張媽媽和許婆婆說你要結婚的事是真的?」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活像老婆跟人家跑了的棄夫。

梆靖頑就是听說她喜事近了,才拋下剛釣上的豆腐西施,趕緊到岳家等人,宣示主權,不讓他早想娶進門的老婆被人拐走了。

其實街頭巷尾的傳聞也只是空穴來風,一群婆婆媽媽閑來無事窮磕牙,瞧見岳家的女兒和個體面男人走得近,便開始捕風捉影。

結果誤打誤撞的猜中七、八成,又不小心傳進葛靖頑耳中,他才氣沖沖地守在巷口,看誰敢搶他看上眼的女人。

「我結不結婚關你屁事,回去孵你的小雞啦!」明說暗示都講不通,跟頭牛沒兩樣。

「你……你怎麼可以移情別戀,水性楊花,人盡可夫,見一個愛一個,枉我對你痴心一片。」他大聲嚷嚷著,唯恐街坊鄰居不曉得他被橫刀奪愛。

「你說誰水性楊花,人盡可夫?」易勛的臉色如蒙上一層冰霜,透著冷冽寒意。

白目的葛靖頑不知死到臨頭,還一逕地大放厥詞。「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搶我的破鞋穿,我十七歲就破了她處女身,她比公共汽車還不如……啊!你要干什麼?我……我會武術……」

一道噴出的鼻血止住他的滿口胡言,葛靖頑還沒站穩,又是一記重拳往月復部落下,他痛得臉部扭曲,叫都還沒叫出口,下巴又遭受一擊,接著,人如飛起的沙包重重落地,撞倒了許婆婆家的籬笆。

他全身沒有一處不痛,就像被卡車輾過一樣,支離破碎的遭到拆解,上一腳是岳筱曦踩的,他嚇到破膽,連滾帶爬地哀嚎逃走。

第4章(2)

「听說你們要結婚了,怎麼沒人通知我一聲?當我不存在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出來買包煙的岳富看見巷口停了輛十分眼熟的跑車,他不動聲色的停在一旁,就是想瞧瞧這輛車子的主人在搞什麼鬼,老在道館附近晃來晃去。

當看到副駕駛座上坐的是自家女兒時,他已經非常不高興了,再瞧見一個人模人樣的畜生調戲她,足以燎原的熊熊大火直冒,恨不得把那個衣冠禽獸拖出來海扁一頓,他岳富的女兒是尋常野男人招惹得起的嗎?

只是還沒來得及出手,葛家那愣頭愣腦的笨兒子早他一步,害他只能繼續窩著,當牆邊雜草。

可惜那小子太不濟事,空長根愛造謠的是非舌,三兩下就被打趴,丟盡岳家道館的臉。

「爸!你躲著偷听喔!」真小人,枉稱武術名家。

一听女兒的指責,氣不打一處來的岳富老臉掛不住,好不蠻橫地將矛頭指向某人。「你,就是你,不要左顧右盼。你這獐頭鼠目的家伙也敢對我女兒上下其手,你數過你全身有幾根耐折的骨頭沒?」

「爸,你別借題發揮,不關他的事……」走了一頭蠻牛,來了一頭老黃牛,令她一個頭兩個大。

「你讓開,不要擋在我面前,等我先教訓他,待會有你皮肉痛。」他面有厲色地將女兒推開,實則巧施綿力,拳腳無眼,要是傷了他的心肝,痛的是自己。

「爸……」

岳筱曦很想介入男人的戰爭,可是兩人同時用眼神一掃,一個要她安心,一個叫她滾遠點,她兩邊不討好的退到戰線外,暗自好笑他們的保護欲。

雖然她看起來很嬌弱,一副風吹即倒的荏弱樣,可道館的師兄弟還沒人敢向她挑戰,他們都知道她的身手與外表不符,是殺手級的,招式一出又快又狠,鮮少人擋得住。

「伯父,我們不是有心要瞞你,婚事……」才剛提及,尚未成定局。

「誰是你伯父,沒禮貌的小子,先看我一記游龍手。」敢在他眼皮底下造反,先接他三拳再說。

岳富是急性子的人,不等易勛說完,他身如蛟龍,動作奇快的左手一翻,右手拈雲,身低手快地連連出擊,招招拍向來不及防範的胸膛。

易勛連動也不動地硬接下他的出招,身形微晃,有點站不住腳,嘴角因岳富一掌揮過而淌血,滴滴鮮紅,直落地面。

可岳富不因他的不還擊而停止攻擊,反而加強力道,看他能逞強到什麼程度。

這是男人的意氣之爭,為的是一個他們不忍傷害的女人,各持己見,各有堅持,不想退讓也不願退讓,這時比起了耐力。

當易勛被一股軟勁推向樹干時,一聲強忍疼痛的悶哼聲傳來,看不下去的岳筱曦以父親所教的推雲手,格開他的擒拿手。

「爸,你別太過分了,他都受傷了耶!」真的打斷易勛的手不成。

「你這吃里扒外的一次,還不給我走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岳富右手高高舉起,凶惡的橫起兩道濃眉。

「你才該住手,是非不分亂打人,他又沒做什麼,你干麼一臉尋仇的樣子?」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怎能由得他要打要罵。

「被佔盡了便宜還替他說話,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連我也敢忤逆!」養女兒有什麼用,一顆心全向著外人。

「爸,是你不講理,我才出面……」替他說情。

岳筱曦小有埋怨,偷瞪父親,氣他老番癲,有理說不清。

「小曦,不要為了我和令尊起沖突,他想打就讓他打個痛快。」就當他該付出的代價,畢竟他利用了她。

不知岳富脾性的易勛以為他真會動手打女兒,他負傷一擋,站在岳筱曦前面,以自己的身體為屏障,將她守護在後頭。

看到他甘于犧牲的保護舉動,岳筱曦眼眶涌上一陣熱潮,涓滴沁入心底,她動容的揚起一抹笑靨,將他寬厚的背收入眼中。

一個肯為她擋風遮雨的男人,還有何求,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大話說多了小心閃舌,我岳富最瞧不起空口說白話的混蛋。」他忿忿然揮動著拳頭,趁機把舉高的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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