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讓人感到心情愉快,即使她有小小的不豫,不過他總有辦法克服的,心理的障礙就多用幾個熱吻來消除。
「不要看我。」她惱怒地用手遮住小臉,不肯直接對著他。
「你很美。」他噙著笑意拉下她的手。
「我不美。」她賭氣的垂下眼,還無法平復內心的沖擊。
「情人眼中出西施,你敢說自己不美,我就吻到你親口承認自己是絕世大美女。」嘿嘿!多好用的借口——光明正大偷香。
「你敢——」阮深露眼一抬,目露凶光。
唇一勾,他笑得有幾分邪氣。「你說我敢不敢?」
耙。她在心里回應。「無賴。」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你越來越了解我,看來我們可以牽手走很久喔!」大手包覆著小手,黝黑與白皙形成強烈對比,兩人視線同時落在交握的手心上,一句古老的話語浮現腦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牽手,牽手,在台灣的俗語中代表妻子,在情深意動之際,樸實的誓言最能感動人心。
一股柔和的情意在兩人之間流動,輕輕地包住發芽的愛情,讓它慢慢地抽長長大,在彼此心田生根,蔓藤交錯地分不清你和我。
「很久嗎?」太容易獲得的幸福使人害怕,她好怕再受傷害。
「給你一生夠不夠?」他的眼中有著堅定,直接而張狂地看著她。
「這種事開不得玩笑……」阮深露的語氣虛弱的想哭,剛一垂下頭立即被溫熱的大掌托起。
「我們家的人最重承諾,就算你是殺人放火的大惡徒,或是燒殺擄掠的攔路強盜,我的誓言絕不改變。」反正他認了。
「如……如果我真的殺過很多人呢?」她的手沾滿血腥,鼻翼仍不時傳來腥甜氣味。
「需要埋尸的幫手嗎?」南宮焰揚起結實的手臂,露出粗壯的肌肉。
「你……」鼻頭一酸,她捂住嘴哽咽。
「不要放棄,好運就會找上你,你要相信自己擁有幸福的權利。」他會重建她。
「你?」一絲潺潺滲入的暖流熱了心窩,她緊咬著下唇抑止哭聲流瀉.
「看不出來我很愛你嗎?你要有點良心呀!耙再懷疑我的真心,我就打昏你……不,人昏了還能做什麼,是把你拖上床大施暴行,先吃掉左肩,再咬一口你美美的雪膚,然後……」
他嘿嘿的婬笑,對著她雪女敕的肩深吮一口,留下紼紅的痕跡,眼神一轉又多個小小的吻印,像一朵盛放的小花襯著女敕白肌膚。
對她,他可是渴望已久,不趁機下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的男性雄風。
只是,人必須要有打擊才能成長……
「啊——天殺的,這是什麼……誰在我手臂上畫烏龜,還注明王八兩字,一定是她,該死的小魔女,我要殺了你,我非殺了你不可,你居然玩到我身上來,我饒不了你……」
屋外,蹲在花牆邊挖蚯蚓的龍涵玉以尾指摳摳耳朵,明亮的水眸往上一翻,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失望神情,搖頭晃腦地想著是否該加強房子的隔音效能。
嘖!就說這家伙脾氣不好嘛!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簡直跟一頭暴動的熊沒兩樣,冬眠期短得可憐,偏偏又不自愛。
「色姊姊,你說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忘了我是下一任的龍門門主,不怕死地吼著要我的命……」
一把泥土從高處撒落,西門艷色拍拍手上的污漬,目不斜視的看向牆上努力往上爬的蝸牛,不理會滿臉泥屑的少門主。
第六章
「為什麼不能去,偷偷看一眼也不行嗎?難道真要老死不相往來呀……」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給我乖乖听話,讀你的書,其他事管都不要管,最好把這件事徹底忘記,永遠都別再提起。」就將它埋在土里,永不見天日。
「你叫我怎麼能忘,我只有一個姊姊,你當媽的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吃苦受罪嗎?」他實在無法理解母親的想法,更難以苟同她的作法。
十六歲大的阮深夏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孩于,智商甚高,喜愛偵探游戲,目前就讀高一,熱愛運動,抽長的身子足足有一百七十公分,看似稚氣的臉卻十分早熟。
案親早逝,他是由單親媽媽一手扶養長大,雖然是家中唯一的小孩,但並未因母親的寵溺而驕矜自大,反而更獨立自主。
一直以來,他始終相信母親的片面說詞,認為從小會陪他玩、陪他念唐詩的姊姊已經過世了,所以每到姊姊的「祭日」,他一定會折上幾只紙鶴燒給她。
可是當他越長越大,接觸到的人也越來越多時,他才驚覺事情似乎不若母親所說的那樣,甚至頗有內情。
每逢清明時節,母親會帶他到父親的墳前上香膜拜,三牲素果一樣不缺的擺著,還不忘帶上兩束鮮花置于墳頭,以表思念之意。
但是,姊姊的墳在哪里?若是她十歲即病筆,也總該有個放骨骸的地方吧?
「不許再說了,我只有你一個孩子,哪來的姊姊,你功課寫完了沒?該復習的功課趕快去看一看,期考快到了。」以他的成績,越級就讀也不成問題。
「媽,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姊姊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你為什麼要仇視她?」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其殘忍骨肉分離。
眼神復雜的梁雁只用疲憊的語氣回道︰「她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把她生下來,還把她當寶一樣的疼著。」
想女兒出生的時候多討人喜歡,紅通通的臉蛋才巴掌大,愛笑的小嘴總是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好像個沒有煩惱的天使,為一家人帶來歡笑。
當初她和丈夫可是搶著要抱女兒,就連公公婆婆那邊都舍不得他們抱太久,那時只要一、兩小時沒見到女兒香甜的小臉,她就會難過得想哭。
看著她一天天的長大,學會走路和開口叫媽,做父母的心里不曉得有多開心,四處獻寶地認為自己的孩子最可愛,誰也比不上。
「媽……」她到底在說什麼,他一句也听不懂。
「小夏,你要相信媽,媽是為了你好,你要離她越遠越好,千萬別想去接近她。」她是魔鬼的化身,一定會害了他。
梁雁只想隔開這一對有血緣關系的姊弟,不讓他們有踫面的機會。
寧可被說冷血地預作防範,也不願事後遺憾和後悔,丈夫的死就是血淋淋的殷鑒,她不能讓兒子重蹈覆轍,造成她一生無法承受的痛。
「媽的話我會听,但是你必須給我合理的解釋,毫無道理地要我盲從絕不可能。」他不小了,懂得是非黑白。
少了父親的小孩通常會比同年齡的孩子成熟,阮深夏是個貼心的兒子,常常幫助母親做家事,並在學校打工貼補家用。
母子倆相依為命,他自認是家中唯一的男人,因此他會以大人的角度去看待很多事,因而少了他這年紀該有的活潑和朝氣。
有時候,他講話的態度會像個大人,讓人產生他真的是「男人」的錯覺,其實他還稚女敕地不懂大人的世界,只能以自己的觀點去尋找答案。
「媽會害你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我不告訴你自有我的理由,你盡好你做學生的本份,不要讓媽為你操心。」她現在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無災無痛地活在她面前。
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兒子,她不能再失去他,否則她會崩潰的。
兒子女兒都是寶,做父母的豈有不愛的道理,畢竟都是體內的一塊肉,要割舍也是萬分痛苦,她背地里眼淚不知流了幾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