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私心 第16頁

三個人都是財貿系學生,朱雪青和袁月牙是同班同學,巴桑小她們兩屆,她們結識的過程很離奇,可說是驚濤駭浪。

這對原本對面不相識的同班同學,因為同時拿到最後一包「隻果面包」而決定住在一起,巴桑則是沒錢租屋而睡公園,最後被她們撿回來的。

「嗯!寫完了。雪青學姊,妳們真的用牙膏洗碗嗎?」她有虛心求教的精神。

翻了翻白眼,朱雪青開始覺得人太笨也不是好事。「去把地板拖一拖,衣服晾一晾,順便把棉被放到陽台上曬太陽。」

這是身為學姊的福利。

朱雪青隨便指派幾個工作就讓好問的巴桑遠離視線,短凳一拉專心對付起魂不守舍的同學。

「瞧,有幾根指頭?」

只見一片黑影在眼前晃動,處于恍神狀態中的袁月牙眨動水靈雙眸。

「豬血,我問妳一個問題。」

「很嚴重嗎?」她要依程度判斷要不要收費。

偏著頭一想,她也不確定事情到底嚴不嚴重。「應該,可能,大概不太嚴重。」

「好吧!妳說說看,我再來評估等級。」她洗耳恭听。

反正現在如果不讓她說,等她累積到一定程度,肯定會說得落落長,讓人巴不得逃之夭夭,掩耳塞棉花都不管用,她有讓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真正是吵死人。

「我問妳喔!不是吻的吻算是吻嗎?」她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吻。

表情呆了將近十秒,她才慎重其事的模模她的額,確定她沒發燒跡象才緩緩凝聚焦距。「去問吻妳的人。」

「咦?妳怎麼知道我被人吻了……呃,是親了一下。」她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中途踩了煞車改口。

因為妳呆,不用大腦。「基本上只要踫到唇就算吻,不管對方用的是手還是臭腳丫。」

「惡!沒那麼髒吧!」

「說吧!是汪大哥還是汪二哥?」她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女人愁眉不展,男人通常是問題的根源。

畢竟她是過來人,有過三次情傷。

「什麼汪大哥、汪二哥?」提到「汪大哥」三個字,袁月牙心虛了一下。

「不用裝傻了,我們是什麼交情,妳瞞得過我嗎?」她也不想想看她是她們三個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一個被祖靈洗了腦,一個迷糊成性,要不是她在一旁看顧著,這兩人八成會手牽著手上聖地尋寶,然後一去不復返,讓人空留回憶。

不喜與人往來的朱雪青也是怪人一枚,在台北將近四年,她喊得出名字的朋友不超過五人,雖然她死不承認這是事實。

「也沒什麼啦!只是不小心踫到嘴巴而已。」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實情,直想遮掩發生過的事。

「真的是不小心?」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友一眼。

「到底是汪大哥還是汪二哥?」大抵不出她終日掛在嘴邊的這兩人。

朱雪青平常是個文靜內斂的人,但是遇到外向好動的袁月牙,肢體動作難免有不合宜的時候,譬如此刻──

「是大汪啦!妳不要揪我耳朵。」她差點要眼淚汪汪往下掉,含著無辜的淚花指好友施暴。

嗯,不用刑是不會招供的。「我想也是他。」果然不出所料,她還是出事了。

「什麼叫我想也是他,妳又沒見過大汪,怎麼會曉得他做出什麼事?」一定是她亂猜蒙到的。

就像大汪說的,只是訂個契約罷了,沒什麼大不了,她用不著小家子氣的疑神疑鬼,在國外踫頰踫唇是國際禮儀,沒有人會在意。

只是袁月牙不懂自己在臉紅什麼,一想到那個啄吻就心跳加速,整個人陷入靈魂出竅的狀態,對于外界的聲音听而未聞。

也許睡一覺就沒事了,打工過度會造成神經衰弱,適當的休息是最佳的良藥,少賺一點沒關系,反正……嘻嘻嘻……

一個小時兩千元的鐘點費耶!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她只要磨磨蹭蹭的拖個幾小時就有近萬元進帳。比起其他小兒科的工作時薪,這項打工的報酬優厚得令人眼紅,做一天可抵十天的工資。

「妳最近最常念的不就是這兩位汪先生嗎?一個妳避之唯恐不及,一個妳拚命想從人家身上挖錢,淺顯易見的答案根本不用多問。」她遲早為了錢把自己賣掉。

她羞愧的低下頭,好似在反省。「也不一定是他們兩個,我的人緣很好……」

「但神經很粗。」這是不爭的事實。

「喂!豬血同學,妳出口傷人喔!人家都說我很精明。」她抗議的提出辯駁。

「對錢精明,其他就……」不提也罷,省得傷心。「不是吻的吻就是吻,不管別人用什麼方式解釋,它絕對是妳所想的那個意思。」

不要被人騙了還傻呼呼的以為賺到了,還四處向人炫耀挖到金礦。

「可是人家沒那個意思呀!他需要的是鐘點清潔女佣。」她刻意強調,像要說服自己,大汪先生對她並無不良企圖。

即使如此,袁月牙心里還是有點不安,她雖然愛錢,但都是憑真本事去獲得,偷拐搶騙、雞鳴狗盜之事她絕對不做,好友的篤定口氣叫人很不踏實。

可是她又勉強不了自己不受誘惑,明知事有蹊蹺仍掩耳盜鈴,毫不猶豫一頭踩下去。而且還是她自告奮勇求人家用她,不讓他有拒絕的余地,死巴著他非用她不可。

「我看是暖床女奴。」朱雪青訕訕然說道。

「妳說什麼?」她悄悄的啟唇,不欲讓人听見。

「我說妳最好想清楚自己對大汪先生的感覺,看妳喜不喜歡他的吻。」接下來的事才好處理。

「呃!這個……妳這樣問不會很奇怪嗎?」她干麼要對他有感覺,她最喜歡的是錢。

看她一臉笨鈍閉塞樣,朱雪青不禁搖頭嘆息,不曉得該憐憫誰,是見錢眼開的好友,還是不幸對她感興趣的男人。

不過不管哪一個,她都深深為他們獻上祝福,希望沒有人因此遭遇坎坷命運。

「學姊,學姊,有人在按門鈴耶!」好稀奇喔!她一直以為門鈴壞了,是房東為了騙房租而擺著當裝飾的。巴桑大驚小敝的叫嚷著。

「妳沒見過人家按門鈴呀!喳喳呼呼的鬼吼鬼叫。」

「見是見過的啦!可是從來沒有人按過我們的門鈴。」連按錯也未曾發生過。

巴桑說得一點也沒錯,自從她們搬進這棟不新不舊的破公寓後,真的沒有一個朋友上門走動,這里宛如孤域乏人問津,形同虛設的門鈴始終沒響過。

難怪她會特別亢奮,活似豐年慶典般樂不可抑,只差沒敲鑼打鼓向街坊鄰居宣示她們也有客人。

不過她那口改不掉的原住民口音再加上天生膚色較深,像足了菲佣,受不了她鼓噪喧嘩的朱雪青用英語大喊──

「瑪麗亞,開門。」

「瑪麗亞?」是在叫她嗎?她的英文名字是艾咪。

「去、開、門──」她用中文重復一遍。

月牙學姊在神游仙府,動也不動的面向廚房,而雪青學姊在剝豆子,那她的意思一定是交托重任給她這個善良可人的小學妹。

巴桑興高采烈的打開大門,絲毫不知她心中重任,是源于兩位懶學姊都不想動,而且開不開門對她們沒什麼影響,因為她們從未將租屋地址告訴家人,自然不會有親朋好友上門。想當然耳,催魂的門鈴聲肯定與她們無關,她們就是為了貪靜才租下這間遠離塵囂的房間。

「學姊、學姊,外面有個男人耶!」更加興奮的巴桑簡直快樂瘋了,呼叫著一聲類似「好帥」意思的母語,整個人往外頭的頎長身影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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