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娶你 第10頁

而于海天與父親最相似的一點就是功利主義,喜歡掌控別人的一切。

但在于海天心中,他的家人置于功利之上,他十分保護他們,也不容許他人欺凌他們。他是個自我要求極高的人,因此也要求別人必須配合他,盡量做到完美的境界。

而眼前英挺的雲若白便是他寄望最深的人才,他不打算放開他,也不會讓他走出他的掌控之中,于公于私雲若白都得一輩子活在于家的勢力範圍內。

「是的,我想請個假去放松心情,最近繃緊的神經有僵化現象。」研發的工作需要活化的頭腦,他剛進入滯留期。

深幽的眸子看了一眼,沒人猜得出于海天在想什麼。「我會吩咐下去暫緩目前的研發工作,你可以稍微輕松一下,不用急著交出成果。」

放假可免,上班隨意,不必走出他的視線外,待在公司一樣有舒壓功能,這是他的決定。

「不,我堅持請假,我想到外面走走看看,接觸大自然的純樸氣息,沉悶的工作環境難以改變我沉郁的心境。」他總要為自己做一件事,一件他年老時回想起來不致悔恨的事。

「雲經理,你該明白科技的競爭十分白熱化,隨時有無法預料的變化產生,身為公司的一員應該打破困境,朝更深的境界精進一步。」他期望他能交出好成績。

「人是有極限的,我需要適當的休息,放松心情。」不管他準不準,這個假他是請定了。

面對于海天的強硬態度,同樣不肯妥協的雲若白也堅持立場,他不想自己的一生都掌控在別人手中,成為一顆棋子。

「若白,你是在為難我,明知道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要我這做大哥的一人苦撐全局嗎?」他動之以情的勸道,不希望他飛遠。

用恩情來壓人的確可恥了些,但是在某些時候還滿管用的,這是于家人最擅長的招式,而且只用在一個人身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于大哥就給我喘喘氣的時間,你一手帶出來的精英份子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我休息一陣子你還是能掌握全局。」少了他沒多大的影響。

對于自己想做的事情,雲若白的固執常叫人招架不了,他可以找出千百個理由說服對方,不受左右的維持己見,直到對方退讓為止。

最重要的是他不願再背負任何恩情在肩上,幼時的無從選擇使他欠下于家一筆人情,而今他還在償還中--在他們不斷提醒的情況下。

「你就這麼不想把翔天科技推到頂端,和海峰一樣不把自家事業當一回事,存心想把我累死。」他故意說重話,意在讓他羞愧,好取消放假的念頭。

對著一張嚴肅的臉,他的表情自然冷然。「這個帽子太重我戴不下,翔天科技的人才濟濟是有目共睹,以你的領導才干不愁攀不到頂端,早晚有一天你會傲視群雄。」

他說的不是客套話,以于海天的能力不難達到他自許的期望,也許在時間上會有所延遲,但鴻鵠之志下可能蟄伏太久,終究會完成他心目中完美的藍圖。

雖然曾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但于家兩男兩女四個孩子當中,雲若白只跟排行老三的于海峰較談得來,即使性情不相近卻也發展出有如手足一般的情誼。

至于其他三人則維持在淡淡的朋友關系,既不刻意表現出熱絡情感,也不會特別冷淡以待,親而不近地容忍他們一再侵犯他的私人領域。

畢竟他是于家收養的孤兒,當年若非于父伸出援手代他葬了因意外喪生的雙親,還收留孑然一身的他並讓他的課業未曾中斷,如今的他不可能學有所成的貢獻一己之力。

恩,難還。

情,難償。

無形之物難以用有形物償還,在他能力範圍內他會盡量滿足他們,可超過一定的界線他還是會不著痕跡的推開,不傷彼此的感情。

譬如現在。

「早或晚仍有時間上的限制。真累了就休息兩天,我會幫你排開所有的應酬和交際,不讓人去打擾你。」這是他的讓步。

商場上的競爭分秒必爭,能有兩天空閑得之不易,他該懂得惜福感恩。

「半個月。」最低限度。

「兩天,不要再跟我討價還價。」于海天的臉色微帶冷肅,不希望他違背其意願。

「一個月。」干脆放個長假,看看公司會不會因為少了他而倒閉。

「雲經理,你在挑戰我個人權威嗎?」故意和他玩起數字游戲。

「不,我在爭取自己的權益和福利,畢竟我有兩年年假未放,合起來差不多是一個月左右。」其實正確算來是一個月又十天,以他的年資來看。

眸光閃了閃,于海天不悅的慍色一浮。「你在跟我爭權益和福利,為自己的公司出力需要計較那麼多嗎?」

那對他而言是不是更加不公平?他根本沒有所謂的年假可言,全年無休,工作至上。

「總經理說錯了一件事,那是于家的企業不是我的,我只是公司體系中一顆微不足道的小螺絲釘,一樣享有員工的待遇。」

他要求的並不多,比對一般員工的待遇,胸無大志的他並不戀棧目前高薪的職位,升得越高他反而沒有空余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

堡作是為了三餐溫飽而非出人頭地,只要生活過得下去他不介意當個小堡友或是警衛,掌管一個部門對他來說並不吃力,但他不希望全部生命都用在工作上,失去自我空間。

說穿了,他的心願是當個隱士,種田養雞自給自足,不必涉足爾虞我詐的商場生活,更不需要應付各路人馬的爭權奪利,單純的做自己就好。

「說什麼渾話,于家的企業也有你的一份,我們何時把你當外人看待,那一聲大哥是叫假的嗎?」于海天發怒的一斥,為他的劃分界線感到痛心。

「于家的恩惠我感念在心,但我終究不是于家人,雖然我敬你如長兄。」社會的標準會用嚴苛的透視鏡審視他,讓他無從躲藏。

「不是于家人有那麼重要嗎?只要你娶了貞雅我們便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沒人敢多說一句閑話。」他早當他是自己兄弟。

「我不會娶貞雅。」他只當她是個頑性重,不願長大的妹妹。

「你會娶她,這是我們口頭上約定好的。」他會為他們籌備盛大的婚禮,廣邀商界名人為這對新人祝福。

搖著頭,雲若白態度從容的回道︰「我說我會試著把她當女人看待,也許有一天我會發現她的可愛之處。」

他從未允諾要娶她。

「貞雅喜歡你,甚至當你是天神膜拜,你一句話她便遠赴國外求學,學業未成不敢回國,你忍心負她?」而她自始至終沒怪他不曾出國看她一回。

「這不是負不負的問題,真要勉強我和她在一起,將來痛苦的一定是她。」她會傷得更重。

「我不管什麼勉不勉強,貞雅愛你就是鐵一般的事實,除非她愛上了別人不要你,否則這樁婚事誓在必行。」他的決定不會有錯,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儷人。

如此跋扈的宣稱令人感到可笑,于海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作法過于專制,反而認為這才是正確的解決之道,婚姻的和諧不在于愛不愛,而是適不適合。

何況貞雅是他疼愛的胞妹,偏向她的成份居多,這是人之常情。

這算是一相情願的強迫吧!「總經理,我請的是年假,沒必要扯進風馬牛不相干的家務事。」

「不準假。」于海天沒二話。

「好,我從明天起開始自動休假。」假單批不批準都無所謂,他不想管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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