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再是你的男朋友,我會去追求我想要的,希望你不要阻攔。」他把話說絕了,不給她半絲希冀。
「你喜歡左翡翠?」
「不討厭。」她是個好女孩。
白清霜咬牙地吐出冰語,「你得不到她,我不會讓你得到她,除了我,你休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藍天教育學院的高中部和大學部原本有道高牆隔開校區,後來理事長心血來潮將牆給拆了,改種下兩排櫻樹,春天一到便飄滿粉紅色櫻花辦,十分淒美。
而兩人正立于這排櫻樹下,越談臉色越難看,兩邊的學生不時投以好奇眼光,有意無意地走近,想听听他們在爭執什麼。
這時,唐破曉舌忝著冰棒走過,一副人家寡婦死了兒子干卿底事的模樣瞄了一眼,星眸眨呀眨的像是不解有冷氣好吹,干麼要在太陽底下曬,他們不熱嗎?
她笑了,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太激動了,最好先冷靜冷靜,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收到成效了,就不需要再下重藥。
司徒悔眼角掃過一道愜意身影,眸色突地轉深,他忍住轉過頭的沖動,免得將她拉進這一團混亂之中。
只是他的努力不見成效,眼珠子不听使喚的移動,一直看著他的白清霜察覺到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瞧見一位短發的高中女生。
女孩子對于感情的事向來很敏銳,雖然他什麼也沒做,可是她已生起危險意識,直覺地認為那女孩具有威脅性,必須防患未然。
「有什麼事會比我們更重要?」秀腕一抬,她宛如戀愛中的女人,露出甜蜜的微笑攀著他肩頭,狀似親密地不容第三者介入。
第五章
「咳咳!我說唐同學、唐特助、唐懶蟲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們學生會剛被潑過糞,氣味猶存。」
鼻子一模的唐破曉顯得心虛,尷笑地送上一朵被蛋砸爛的瑪格麗特,暗指容易生氣的女人如此花一般,不見美麗只見凋零,平心靜氣才能常保活力。
但她的好意人家顯然不領情,還用白眼瞪她……身後那個禍國殃民的禍首,鼻孔噴氣地抆起腰,禁止非高中部學生進入。
不過呢,在警告牌尚未豎立前,那個害他們平白遭受無妄之災的家伙已然入內,堂而皇之的巡視「災情」,把「受害者」當空氣漠視。
當然,他們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頂多抓狂而已,反正蛋價低迷,幫助消費也是應該的,他們絕對不、在、意!
「叛徒,你不是指天立誓說和他的關系干淨得像一張白紙,現在你準備天打雷劈吧!」雨呢?電呢?趕快來劈死她。
吧淨得像張白紙?某人聞言挑起眉,射來兩道凌厲的目光。
「這是有原因的,你們要不要听我解釋?」她大發慈悲地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不要。」很不給面子的,眾人一致搖頭,對她投以鄙夷眼神,未審先定罪。
「誰說不想听的呀!麻煩舉一下手,我好做統計。」他們八成忘了誰才是老大,需要她用心提點。
唐破曉笑得像不解世事的小女孩,甜得足以滴出蜜汁,她好親切地拍拍桌上的灰塵,還幫時漾錦喂她的小烏龜,順便將倒下的書排好,賢慧得令人冷汗直冒。
「听,怎麼能不听,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們洗耳恭听。」卑鄙,居然用威脅這一招。
「沒錯,我把板凳都準備好了,你愛說多久就說多久,地老天荒都陪你。」無恥,就愛耍大姊頭威風。
「說吧!說吧!我們都很閑,你不用怕耽誤到我們的時間,風蕭蕭兮易水寒,我們月兌褲子等你……」放屁。
畢子、花生滿天飛,丟向最後開口的花紫陽,他被眾人當天竺鼠「喂食」。
「沒想到我的人緣還真不錯,各位都很捧場,事情是這樣開始的……」
她真的做到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呃,四面八方,吃完冰棒的她正想回教室,下一堂是數學,她想要去露露臉,以免老師不認識她這個學生,以為她長期缺席中。
誰知校花學姊居然走到她面前,用著和氣到不行的柔媚嗓音「警告」她,要她乖乖讀書,不要相信大哥哥的甜言蜜語,他是有女朋友的。
試問人家都踩了她的腳要她別呼痛了,她怎麼可能像個木頭人毫無反應,唐家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不好意思!學姊,我們會里燈泡壞了,馬桶也不通,欠缺水電工一名,麻煩先借用學長一下,改日有空再歸還。」
沒想到向來高貴優雅的學姊臉色頓時鐵青,惡狠狠地瞪著她,似在考慮將她撕成碎片或是一刀了結,瞠大雙眼有如牛眼,差點滾出充血的眼眶。
接著她在學姊殺人般的視線下勾起學長的手,然後放在頰邊搓了幾下,任憑兩道灼人的怒火目送他們愉快地離開。
「所以你就‘順手’把人帶回學生會?」好……好爛的理由。
「不然咧!我們總要讓他瞧瞧他造成的後果。」她又不小心蹺課了,希望老師不要太想念她。
梅雨葵皮笑肉不笑地將手往她肩上一搭。「唐同學,這表示我們要宣戰了嗎?」
「有何不可?」她很無賴地笑笑,拎小雞似的把肩膀上的手拎開。「你們也該動一動了,混吃等死是非常要不得的心態。」
「你說的這人听來很熟悉。」不就是她自己!
所有人是動起來了,但不是搬桌子、打掃里外,而是各自找個舒服的位買窩著,有的和花萆對話,有的躺在沙發上打盹,有的將腳擱在椅背,背靠牆倒著打電動,有的用蒲扇幫魚兒攝涼。
他們是什麼人呀!學生會的重要干部哩!還怕找不到人來服役嗎?自告奮勇來打雜的雜工多到得領號碼牌,以服侍他們為最高榮譽。
因此這邊三三兩兩的抬花盆,那邊五六七個合力扛石桌,前頭是拖地的小妹,後面是用牙刷刷地板縫隙的大帥哥,趴著清魚缸是某某總裁的獨生女,搶著洗窗簾的某財團的繼承人。
也就是說除了他們以外,每個自願來幫忙的學生都是身份顯赫,富貴難擋,家中資產沒千億也上百,個個是餃著金湯匙來投胎的小姐少爺。
到底高中部學生會的成員有什麼魔力讓人前僕後繼、願意肝腦涂地的死忠追隨呢?那就是秘密了。
「司徒學長,燈泡壞了,麻煩你瞧一瞧。」人都送上門了,不利用怎成。
膽大包天的梅雨葵當真將司徒悔當水電工使喚,指著頭頂一閃一閃的日光燈,毫不客氣地塞了根新燈管給他。
「燈泡壞了?」她還真敢。
瞧了瞧手上的燈管,他又看了一眼「各司其職」的學弟學妹,腳踩上張椅子三兩下便換好了。
「對了,馬桶也不通,不要忘了。」貨暢其流,物盡其用。
司徒悔沒有二話,抄起工具便敲敲打打,然後……「唐學妹,請問你們在干什麼?」他們把學生會當成什麼了?
一支刷馬桶的刷子指著鼻頭,唐破曉不敢不回答,「烤肉。」
一家烤肉萬家香。
「在學生會?」未免太明日張膽,毫無規矩。
「地方夠大嘛!大家同樂。」她手一比,十幾個烤肉架炭火燒得正旺,陣陣肉香撲鼻而來。
他頓了頓,唇角上勾。「會不會太過份了,我听說你們才剛被蛋洗過。」
可是放眼望去,哪有狼狽不堪的災情,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樣,其樂融融地舉行慶祝大會。
「沒錯呀!我們梅會長是勤儉持家的楷模,不想浪費,所以大家決定來烤蛋。」
她不怕燙地從熱炭中撈出一顆烤得焦黃的雞蛋剝殼。「你嘗嘗看,不用錢的吃起來特別鮮甜滑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