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好听話自己去翻字典,看看哪個字最順眼。」他哪有閑工夫哄她,麻煩。
「你……你很可惡。」她找不出罵人的詞匯,一旁有道聲音幫忙提詞。
「別勉強了,你不是潑婦罵街的料,乖乖的待著別亂動,捧著靈魂石別前功盡棄。」魂魄散了就不妙了。
尤其和靈體之間具有共鳴性,一不小心沒完成合體反而被吸走一魂一魄,那她真成了行尸定肉的活死人,痴痴呆呆不認識所有人。
「是呀!要乖乖的坐著順便咬一只皮球,這樣才像人家飼養的寵物。」最好是汪兩聲好討主人歡心。
「自戀狂,你那邊搞定沒?不要辜負你機械天才的美名。」這個上官可憐有空閑聊不如多費把勁,沒人有閑情陪他喝茶。
一張嘻皮笑臉的大餅臉咬著一根螺絲釘硬要開口,「快了、快了,絕對不會妨礙你談情說愛。」
俏臉一紅,被調侃的曲渺渺羞得抬不起頭見人,一逕往男友身後縮。
他們的感情發生得莫名其妙,好象一個天雷、一個地火,因緣際會的勾動一條情緣,火花冒得迅速無人能擋,一個勁地燒出兩情相悅。
不過他們是一對奇怪的情侶組合,男的不愛甜言蜜語哄女友開心,老是揪她痛腳地逗得她哇哇大叫好取悅自己,樂此不疲地當是情感加溫劑。
而女的也不愛溫柔裝嗲,一個人不要人陪也能自得其樂,握著遙控器便將男友視為無物,吆喝他別擋鏡頭快去煮飯。
所以他們不是熱戀中的情人,而是一對老夫老妻。這是看過他們相處模式的人所下的評語。
「少說大話,我看你模索老半天也沒什麼進展,只會浪費口水消遣人。」時間寶貴,容不得他延宕。
鼻子一模的上官可憐哈了口大氣。「你家天才發明的靈魂轉換器哪那麼容易搞定,總要讓我研究研究。」
大師級的創作要好好鑒賞鑒賞,不能隨隨便便侮辱了人家的心血。
「你……」綠易水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你研究個鬼呀!要你拆下帶走誰叫你多事了。」
難怪他動作比平日慢了三倍有余,還蹲在地上慢慢玩電線。
「咦!誰叫我?」一個真正的鬼收起牌九,左瞧右瞧地看誰在叫他。
「刑老鬼玩你的鬼牌,別再輸了。」鬼厝都快輸光了還賭性堅強。
「我也想贏呀!可是對手太強了,我只好出來拋拋鬼臉討生活。」他左手一擋擋住蚌監視器,俗稱鬼擋牆。
當人的時候因為好賭而被人砍死街頭,現在都成鬼了仍是不長進,金山銀山不夠他賭三、五夜,很快的入了賭朋鬼友的口袋。
「十賭九輸呀!我們阿綠的銀子山早晚被你搬光。」幸好冥間銀行的「鈔票」可以自己印,不必擔心觸法。
「沒辦法,就是因為輸得太多才想扳回一城,起碼撈點本回來。」然後再賭。
「結果越輸越多,輸到典妻賣子……呃,我在拆儀器沒有閑聊,你看快拆好了。」偉大的作品,我上官可憐對不起你,因為惡人當道,以後再跟你敘舊。
一看見綠易水那張瀕臨抓狂的臭臉,話多的賭鬼也不敢多話,趕緊假裝做事。
似乎每個人都在忙著,無人注意曲渺渺的眼神被一瓶隻果綠的藥水給吸引了,不自覺地移動腳步低頭一嗅,床上的人突然露出皺鼻的動作。
像是說成分不對,藥劑調多了。
一種無意識的自主行動讓她動了起來,她看也不看一整排的瓶瓶罐罐裝了什麼,隨手拿起一一加調好分量,中和多添的成分達到平衡。
此時,斷斷續續的記憶似雜訊般躍人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的訊息閃過,她不假思索的拿起一張看起來老舊的CD放入暗袋。
忽然間,燈暗下來了。
「喔哦!我們被發現了。」真刺激呀!要玩官兵捉強盜的游戲咯!
只不過他是強盜人家是兵。
「少吊兒郎當了,你到底拆好了沒?」是紅外線掃描線,他們的形蹤將無所遁形。
玩著手中的小黑盒子,上官可憐炫耀著拆機械的天分。「你瞧這不就是了。」
「這麼小?」綠易水不信的瞧瞧一旁體積龐大的儀器,懷疑其真實性。
「說你不識貨吧!這東西相當于人腦中樞,掌管一切的操縱,有它就搞定。」愛做怪的他朝監控室揮手致意。
綠易水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你夠了吧!要不要上台致詞?」
「我是很想當個發光體啦!但是顧及你的才氣不如我,這次就算了。」他照樣搔首弄姿的和人打招呼。
忍不下去的綠易水一拳扁下去,將一塊護靈石放在昏迷的曲淼淼身上,騰空抱起她,示意清醒的曲淼淼跟在他身側先行一步。
想當然被留下的一人一鬼負責善後,掩護他們從容離開。
監視器的畫面再度失焦,紅外線掃描失去功能,一陣白茫茫的霧色讓實驗室內充滿詩情畫意,濃得叫人想撐把傘漫步。
只是監控室里跳腳的人可不這麼想,低咒高罵的聲量不斷,怒氣沖沖的往下沖。
第八章
「哈哈!這次你玩大了,別說做哥哥的不罩你,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回頭,千山你獨行我就不送了,初一、十五我會幫你多吃一點三牲五果,保佑你早日月兌離苦海。」
如此幸災樂禍的聲音絕對出自毫不可憐的上官可憐口中,而他嘲笑的倒霉鬼自然是金錢至上的上官微笑,她要倒大楣了。
原因無他,全在報紙的頭版上。
一則顯目的標題聳動又駭人,某某名人的未婚妻深夜遭人擄走,如今下落不明恐已遭到殺害,名人懸賞千萬美金全力緝凶,知情通報者重重有賞。
一張清晰到不行的相片刊了大半版面,只要眼楮沒瞎的人都瞧得一清二楚,清麗的女子容貌引人動心。
不過最令人動心的是巨額賞金,比樂透獎還要吸引人,不扣稅金一人獨得,這等好康又博名聲的事怎不造成全民運動,人手一份報紙準備當富翁。
現在全台瘋狂尋人樂,大街小巷無不張貼告示,對凶手的長相和個性以及手段的「殘忍」議論紛紛。
甚至還有現場連線節目請來大師級的命理專家和星座專家共同討論,算出凶手的命盤和星座加以分析,大談什麼樣的面相最容易犯案。
深情款款的外國帥哥束著發描述兩人的「深情」,一副痴情男人的形象博得無數婦人的芳心,一邊大罵凶手沒良心拆散人家的恩愛,一邊寫信毛遂自薦願當備胎,要人家務必接受她的求愛。
只有得知內情的人才曉得整件事有多可笑,將單純的救人演變成一場大鬧劇,全民動起來不落人後。
如果大家知道曲淼淼被帶出實驗室的那一天就離開台灣本島,恐怕吐出來的血足以染紅台灣海峽,不再繪聲繪影地向媒體通報好上電視做秀。
如今四分院里最閑的當屬這對唯恐天下不亂的兄妹,鞋一月兌摳起腳指頭來毫無形象,滿地垃圾看來舒服極了,不用擔心潔癖男拿殺蟲劑來除菌。
「我被追殺你很開心哦!老爸老嫌腰酸背痛要找個人頂他的位子,我替你寫封推薦函吧!」要讓他死還不容易,給他一間蓋公文的辦公室。
「哇!你太毒了,用這招陷害自己親大哥,你良心能安嗎?」他體內有流浪基因,必須「不安于室」。
展翅的大鷹不能局限在三十坪「小」的空間內,否則不出三天他便窒息而亡,讓依然風騷的老爸和美麗的母親大人送他這個不肖子上山頭……
嗯!學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