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他開了自己的先例,一口氣訓了她半個鐘頭有余,不用換氣不用喝水一氣呵成,演講稿全免的講得精采,漂亮的不轉彎直通到底,听得人目瞪口呆。
竹子會開花代表死亡,那他的反常代表什麼呢?因為他終于被逼瘋了?
突然一陣鼓掌聲響起,口哨和叫好也出自同一人之口,他抹抹臉很無力的走向窗邊又走回來,最後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你就不能稍微讓我安一下心嗎?」
為了她,他一定會提前衰老。
自己愛疑神疑鬼能怪誰。「人家氣壞了嘛!所以一時腦充血就來了。」
她已經習慣往他懷里尋求安定的溫暖,喜歡圍繞在他四周的平靜氣流,讓她有天塌下來都不怕的安全感,甚至是愛上他。
但是只有一點點哦!人不能一下子愛得太多,不然人家會說她不夠矜持,假正經,餓鬼還故作客氣。
「誰惹了你?」不會有人提出告訴吧?
「哼,還不是新來的導播,借機吃我豆腐說些下流的話,甚至問我要不要去飯店開房間,去他的!死人渣。」瞿小嬰越想越氣。
「沒事吧?」他指的是導播,至于她就不用問了,明擺著神清氣爽。
「我一腳踢得他粘在牆上,狠狠甩他好幾巴掌,一旁的小表還鼓掌叫好,說我是神力女超人呢!」之後換那群小表涌上去教訓「壞人」。
這叫惡有惡報,她是為民除害。
瞧她得意的勁還說討厭小孩,口不對心。「沒事就好,我不想你有個意外,你對我而言太重要了。」
「有多重要?」女人在談戀愛時都很虛榮的,總要當男人生命中那座燈塔。
明燈太小盞了,看不清重要性,要燈塔才夠氣勢。
「你能割舍掉自己的靈魂嗎?」他不會為她舍棄生命,因為他仍有未完的責任得負。
母親和小峰。
「人沒有靈魂還能活嗎?行尸走肉多可怕還不能拿來吃,一根一根的人柱……唔……」他偷襲。
一吻吻畢,于靖霆才幽幽的一嘆。「就知道你不夠浪漫,粗線條一個。」
「總比你前妻好吧!她超恐怖的。」瞿小嬰佯裝害怕的抖抖身子。
「恐怖份子會說別人超恐怖真是少見,你的膽子變小了嗎?」他取笑地摟她入懷,親親她沾上糖漿的鼻子。
準是偷吃電視台準備的「道具」。
「才不是呢!你的前妻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這種人和核子彈一樣危險。」都該列為列管物。
「你看得出她有心機?」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能看出依依心機深沉,為何他以前看不見呢?
是因為無心或是她掩飾得太好?
瞿小嬰不屑的一嗤。「雖然我沒什麼心機,可是我家一堆心機鬼,為了應付他們,我必須學會使心機,讓他們的心機贏不了我的心機而不再使心機。」
「小嬰,我懷疑你是偷渡客。」于靖霆忍俊不已,听著她一連串的心機。
「好笑,你的幽默感有進步,繼續努力。」她拍拍他的臉不當一回事。
電視台敢聘用偷渡客嗎?而且一用就是四年沒換人。
「只有共產國家的人民會算計自己的家人,你們一家的‘心機’讓我開了眼界。」天大的煩惱一遇上她立即煙消雲散。
「現在你才知道我活得多辛苦了,我的家人呀!啊!真是不堪回首。」她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抱怨。
她喔!小開心果。「想去哪里玩?」
「可以嗎?你不用工作了?」她一臉興奮,可是還硬裝出不必為難的表情。
「朋友是為灑熱血、兩肋插刀的,我們怎好不成全他呢!」他心中已有了分憂解勞的人選。
她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誰。「對呀!有時間長舌表示他很閑,你盡避利用他吧!」
不久之後,張克難口中又哀叫出那句話︰怎麼又是我?
「去游樂園如何?」他提議。
她嗤之以鼻。「那是小孩子去的地方,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那你決定去哪里玩了嗎?」他是負責伴游。
「動、物、園。」
當瞿小嬰興致勃勃地說出時,于靖霆當真不客氣地笑出聲,他不想告訴她游動物園的小朋友也不少,讓天真未泯的她自己去發覺吧!
第九章
所以說她最討厭小孩子,超級討厭小孩子,非常非常討厭小孩子,這輩子她決定要討厭小孩到底,絕對要痛恨他們一生一世。
她、討、厭、小、孩、子──
挪挪背後綁得死緊的繩結,瞿小嬰再度怨恨起名為小孩子的生物,為什麼人不一出生就變成大人呢?何苦讓一群小魔鬼在眼前跑來跑去。
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人家綁架小孩子關她屁事,要贖金找他老爸要呀!律師的黑心錢真的很好賺,狠一點的年入上億都成,而且是收暗盤不用報稅,多好呀!
可是干麼找上她,看她秀色可餐有油水好撈嗎?人也未免太現實了,一次A兩筆。
早知道就把多余的良知丟給狗吃,好歹它還會搖搖尾巴少追你一段,一听到小表在電話那端滿是哭腔哭調地忍住不哭,要她別赴約的聲音,她當下十萬火急地丟下一大票等她錄像的大、小人飛車而來。
當然,車子是制作人的,熊哥追在後頭要她別撞壞他的車子,但是他只能失望了,車子的烤漆已經完了。
阿霆一再告誡她別沖動行事,一向愛和人唱反調的她哪听得進去,小表要她別來她偏要來,這下她嘗到苦果了,一進入黑抹抹的倉庫就讓人一棒子敲量。
現在脖子痛得要命卻模不到,睜開眼四周是黑暗一片,雖然沒有燈光照射,看久了還能看出一個大概,空蕩蕩的此處沒有任何東西在里面。
到底是誰和她有仇,非要把她搞得這麼狼狽,灰頭土臉還一身是砂。
小人,小人,真小人,有膽就和她面對面較勁一番,使這種卑鄙手段算什麼,她會呸呸呸……呸他個祖宗八代顏面無光。
「小嬰?」
咦!好熟的聲音。「你探什麼探呀!死小表,不會大聲一點的喊人,貓叫聲誰听得到。」
「小嬰?!」听不出是高興還是興奮,總之是找到人松了一口氣的輕呢。
「死小孩你沒叫過人呀!還不過來幫我把繩子解開。」快被他氣死了,笨小孩一個。
由于倉庫很黑,剛由外頭進來的于青峰根本看不見她在何方,東模西模地一步步靠近,途中還被自己的腳絆倒了兩次。
「左邊左邊啦!你是瞎了不成,再走兩步,對對對,快到了。」他在模哪里。
「小嬰。」找到了,他找到小嬰了。
「小,你還要模多久,這麼小就這麼色,將來一定長不大。」可惡,他模不出那兩團軟軟的是胸部嗎?
在黑暗中看不見他在臉紅。「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呀!你自己不會听音辨位嗎?我的手在後面。」哼!等她手一自由他就死定了。
超級討厭的小表。
「手,難找。」他盡量往下模索。
「喲!不錯吶!你有進步哦!說話會分句了。」嗟!她在替他高興個什麼勁,不過是個麻煩鬼。
「解不開,緊。」于青峰努力多說了幾個字好讓她明白,一心一意和綁死結的繩子奮戰。
他是很用心,但是小孩子的力氣畢竟有限,人家用的是粗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確實地綁得密不透風好確定她扭不開,可見對她多有防備。
于青峰的手都磨腫了,可是他不死心地搓著死結,一絲絲血腥味對打小活在血腥生活中的人很是熟悉,瞿小嬰悠悠地一嘆。
「好啦!小表,別白費工夫,你是解不開繩子。」當肉票已經夠可憐了,用不著再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