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郁情 第16頁

容容?!倪想容的雞皮疙瘩當場冒起來。「別看太多楚留香,我們各自保重會比較長壽。」

「嗯──」听她鬼話連篇,狗屁不通。

「你愛我嗎?」她問得漫不經心算是敷衍。

「呃!當然不……不愛。」他回答時有幾分遲疑,搞不清楚自己的心。

就是想要她,其它人謝絕光臨。

她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生下的小孩不會健康,你想看一顆苦瓜在街上走嗎?」

不相愛的父母已經夠慘了,若彼此是命定的天敵豈不是慘上加慘,無所適從的悲苦萬分,只因不知該投誠哪一方而飽受精神折磨。

「未必是苦瓜,你試著來愛我不就成了。」這女人真唆,簡單的一件事非要搞得很復雜。

「我何必。」倪想容不假思索的駁回,態度之堅決如北極寒冰不肯化。

山下忍魈黑眼半瞇地逼近她的臉。「頑固的女人通常都不可愛,要你愛我很難嗎?」

「不是很難,是非常難,不然換你來愛我看看,保證你三天就豎起白旗大喊不玩了。」

相處容易相愛難,他們是特例中的特例,表面的和諧是暫時的,隨時有引燃大火的可能性,冰與火不能共處于一室。

以前當同學時是水深火熱,兩個同樣驕傲的人只想競爭,不管是課業或運動都能爭得頭破血流,誰也不讓人地力求表現。

她在明的方面得勝,他在暗的地方使陰,說穿了兩人都是輸家,她贏了面子卻慘遭欺負,他輸了風光卻在欺負人的過程中找到樂趣,以萬物定律而言,他們的行為屬于瓢蟲類。

愛炫耀背上的斑點,不肯認輸地在點數上一比高下,即使兩人年齡上不公平,互有輸贏是常有的事。

當年的幼稚行徑延續到今日,他依然以欺負她為樂,縱然以保護為名同進同出,但是吃虧的仍是她,處處受限制不再有平靜。

一個人的寂寞加入他就變得擁擠,令人懷念起悠哉看書的日子。

「好象是滿好的建議,我們來談戀愛。」越難越有挑戰性。

山下忍魈的驚人之語嚇得倪想容趕緊跳開,局促不安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張嘴大得足以塞下鴕鳥蛋,她不敢相信耳朵所接收的訊息。

一定是她听錯了,不然就是他瘋了,異想天開準備化不可能為可能,扭轉乾坤日夜顛倒。

黃河西流,長江枯竭,四海成沼澤,也許到時候她會卜個卦問神明,是不是末日之前所有人都陷入瘋狂狀態不可自拔,說出去的話都可以不用負責。

「櫃子上方有兩排阿司匹林還沒拆封,我看你最少要吞七顆。」不知份量夠不夠治標?

「妖女容容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精神狀況非常良好用不著吃藥,你才給我用大腦好好思考,天底下找不到比我更適合你的男人。」沒道理天敵不能是情人。

腦筋不知變通便是一個死物。

「是更適合謀殺我的人,等我理智死亡時再來商量。」她沒忘了那件事,他是如假包換的殺手。

而且是來殺她的限時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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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挫敗不外于此,當一件極欲擁有的東西就在眼前,可是用盡心機費思量還是得不到,那麼抑郁的心情就會找上門。

誰說一帆風順就能平安出航,暗礁,巨浪,食人鯨皆是潛在隱憂,一不小心船翻人仰尋不著尸,倒成了海中生物的營養午餐。

天空一樣的蔚藍,雲層白得像棉花糖,兩排木棉花樹飄落著枯葉,一葉葉告知著秋的訊息。

迸今多少男兒栽在個情字上面,欲尋來時路一片白茫茫,不識情卻偏招惹情,弄得自己滿心不是滋味地望天興嘆。

行人紅牆花道上坐著一位沉冷的陰郁男子,口中的香煙大約剩下半截,視線無焦距地東飄西蕩,似在等人又像是在觀察人生百態。

誰要敢上前搭訕肯定是一頭包,因為他此刻的心情比黑海還黑,額頭上掛著三條黑線,一副生人匆近的凶樣。

應該不是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明明台灣的氣候四季恆春,但是一走過他身邊遍體通寒,不由自由地拉攏衣服。

風是冷的,人是冷的,心情也是冷的。

這個秋天好冷。

「你遲到了。」

男子身邊出現另一位渾身充滿黑暗氣息的男子,邪肆的氣質引人側目一視,隨即快步的走開,現代人普遍都很膽小,怕惹禍上身。

「是你來早了,欲求不滿的人總認為時間過得比較慢。」仇瑯含笑的語氣中微帶著調侃。

「別逼我對你動手,那幢大廈里難道沒有隱私。」呿!這些偷窺狂。

「據我了解好象沒有,你等著看下一本小說。」應該提醒他檢查天花板。

「小說?」八百年沒踫過的玩意,下一本、上一本都與他無關。

「咱們樓上住了位小說家,她最近的系列叫什麼十二客花圖,描寫的就是我們的故事。」他有小小的抱怨,內容將他塑造得不夠壞。

「她吃飽了太閑,拿人當題材。」最好別給他亂說,否則對她不客氣。

「小說是給人看的,不拿人當題材誰要看,不如叫她寫童話故事。」說不定會更暢銷。

「一五一十照實寫?」

仇瑯鄙笑的挑起眉。「八九不離十,恐怖吧?」

「是誰給她的權利胡說八道?」山下忍魈不相信她能寫得完他和那個死女人的事。

因為不會有結局。(作者雲︰他太自大了。)

「男人們無權發言,女人們反對無效,她說有本事到門口拉布條抗議,這樣人家才知道她的小說有多寫實。」誰會笨得對號入座為她宣傳。

「你們任由著她胡來……咦!我們干麼扯到小說來。」真是見鬼了。

「呵……」仇瑯低笑地一彈落葉。「等你住久以後會發現不正常才是正常。」

「嗟!你那方面調查得如何?」這才是他的目的。

「根據手下的回報,那輛車已報遺失,不過人在我地盤上動手,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追究到底,主使者似乎是個英國人。」

北鷹南獅兩大幫派一向獨立,但因各有人住在聯合女子出租大廈里,因此里頭住戶的安危他們自有一套保全設施。

尤其是在鷹幫的眼皮下動人,分明是不把鷹幫看在眼里存心挑釁,事情發生的第三天,石碣已將人逮到他面前,一男一女各削去一臂以為教訓。

由于是以銀行轉帳的方式付款,他透過管道找上銀行主管,追蹤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查上英國。

帳號上的人名是外國姓氏,所以判斷是英國人,至于是不是華裔英人則有待考證,混血的國際人不太能分得出正確民族。

「英國人?」有沒有搞錯,那女人可是土生土長的炎黃子孫。

「我想關鍵在你的圖書館管理員身上,一談到大廈原始住戶的背景時,我家言小姐就成了啞巴。」真是一群團結的「姊妹」。

山下忍魈忍住滿月復困惑。「你干麼叫自己的女人言小姐,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情趣嘍!我們認為這樣的對話方便溝通。」我行我素的人不在乎外人的評論。

「兩個怪人……」山下忍魈不屑的一嗤。

「英國那方面最近會派個人過來,雖然此人風評不錯還算正直,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得防著。」他已經不敢小覷大廈里的女人。

以前他從不踫女人的玩意,言情小說在他看來不過是無病申吟的情色小說,愛來愛去還得喜劇結局大團圓,壞人到最後都會被原諒實在很無趣,好象叫人盡量做壞事,女主角也一定是寬宏大量的女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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