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郁情 第17頁

自從自己的故事遭人編寫成文字後,他幾乎不錯過的每一本都看,感覺上像是大廈指南,將戀愛中的一對寫得透徹,巨細靡遺地記錄每一個人的事跡。

所以他對這些女人多少有些了解,以及她們背後的靠山有多硬,看似平凡卻個個不凡,如同霧中謎百解不明。

「你干脆把對方做掉不就成了,何必留個尾巴讓我收拾。」美國方面的那條線遠比英國佬危急。

一抹冷笑掛上狂鷹嘴角。「做人不要太不知足,要不是看在言小姐的份上,我理都不想理。」

人最常犯的毛病是得寸進尺。

「鷹幫的幫主也不過爾爾,我太為難你。」山下忍魈以退為進的議誚。

「激我也沒用,你日本的那個女人不好擺平。」紅鶴是日本少見的女殺手,擅長忍術。

「她要來台灣?」的確棘手。

「我會命人封鎖她進入台灣的管道,你得好自為之,讓妒心蒙蔽的女人比想象中難纏。」他是過來人。

秋風瑟瑟,掃過一季黃葉,賣冰淇淋的小販按著喇叭打眼前經過,五彩氣球跟著車後晃動,紅的,藍的,紫的,綠的,黃的,象征著歡樂。

情人兩、三對漫步陽光下,時而喁喁細語,時而放聲大笑,晴朗的臉色彷佛無憂,叫人看了好生羨慕。

黑眸深沉的山下忍魈與狂鷹仇瑯聊了一會關于「女人」的話題,仇瑯給他的建議是去小說店買幾本和風的最新作品,里面的「教戰守冊」很有趣。

分手後,本來山下忍魈還有幾分猶豫的徘徊在書店門口,來回眺望始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做這種丟臉的事,直到詭異的動作引起路人的指指點點才硬著頭皮進去。

長得帥的好處是到處受女人歡迎,在他尚未開口詢問前,俏麗活潑的女店員已熱忱的上前招呼,興奮異常地介紹財經訊息及女優寫真集之類的書籍給他,只是……

還真有些羞于啟齒,他自顧自地依架上分類區走向言情小說那一排,無視熱情店員的眼楮突出。

「沒什麼內容嘛!怎麼有笨蛋那麼愛看。」隨便翻一翻書頁,他自言自語地拿了幾本和風的作品。

「先生,你最好別亂說話,小心被小說迷打死。」一位媽媽級的小說迷牽著小女兒來買書,好心的予以勸告。

誰敢。

他一抬起頭來,赫然發現有數十道眼光瞪著他,大部份是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還有幾名上班族及家庭主婦。

原來笨蛋真不少。他在心里想著,拿了書就往櫃台結帳離去。

「喂!你干麼鬼鬼祟祟跟蹤我,你對我有什麼企圖,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能擺月兌罪嫌。」

無端被傘柄戳了一下,還來不及發作的山下忍魈迎面對上一陣神經兮兮的搶白,握刀的左手在發現到對方是個大肚婆時驟然收勢。

他自認倒霉地不與她一般見識,不料兩人行走的方向一致,抱著空白詞譜的女人直用懷疑目光盯著他,好象他是市區一匹狼。

真是夠了,嫌他太清靜了嗎?被他禁足的那個是拚命躲他,而眼前的這個是拿他當嫌疑犯,這年頭的女人是不是都病了?

「你……你膽大包天,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不然……不然我家樓上的警官會讓你吃……牢飯。」他一定是肖想她的美色。

眼一斜,山下忍魈煩躁的爬爬發,「你干脆說你家的鄰居是黑社會老大。」

他沒想自己是歪打正著。

「咦!你怎麼知道仇先生是我鄰居,你也是混江湖的?」大肚婆神情稍緩,被害妄想癥暫時解除。

「不會吧!你也是那幢怪大廈的住戶?」嗯!是滿符合的,怪里怪氣。

「也?」常弄歡看了看他忽然笑出來。「你是瑞香居的萬能男佣呀?」

「萬、能、男、佣?!」是誰說的,他非扭斷那人的脖子。

「不錯呀!男人很少有像你這麼勤奮,洗衣打掃樣樣來,你洗想容的內褲會不會臉紅?」一想到那畫面她就好想笑。

面色鐵青的山下忍魈拚命抑制殺人的。「你住幾樓?」

「干麼,想棄尸呀?」一見他臉色不對,她馬上進入備戰狀況。

「先看你的笑話。」他揚揚手上的小說,意思是笑人者人恆笑之。

一看到自己的故事,常弄歡二話不說的巴上前要搶,可惜搶不過人高馬大的男人,反而讓他看出她是幾樓的芳鄰。

「芍藥惹心,原來你住三樓,了解了。」他大笑地跨越人行道,留她慢慢地等紅綠燈。

「可惡的家伙,我一定要和風把你寫得很慘。」氣得跳腳的常弄歡差點跌跤。

適時有人扶住,帶她過街。

「弄歡,你家東方奏不在嗎?怎麼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

神經特細的常弄歡驚叫一聲。「璽璽,你想嚇得我早產呀?」

「沒那麼嚴重吧?」六個月大的胎兒還是別太早見世的好。

「你呢,不跑新聞了?」

表情一垮的藏璽璽真的很想哭,握著阿舅頒下的獎金頭重腳輕,她是專跑財經的記者吶!怎麼又拍到政要的偷情照片。

806、908,多相近的門號呀?她不過看反了,結果……

唉!她幾時才能擺月兌八卦記者的陰影?

「呃!對不起,請問你們會不會說英語?」

一位棕發爾雅的外國男子趨近一問,神經敏感的常弄歡拉著好鄰居趕快避開,健步如飛的敏捷一點也不像大肚婆。

她邊走還邊用英語回答說︰「我不會英語、我不會英語,我們是文盲。」

瞪大雙眼的約瑟怔愕的說不出話來,那一口流利的英語甚至說得比他好,為什麼她還說自己是文盲?

第七章

「真是奇怪,一群奇怪的人做著奇怪的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結局,作者未免太奇怪了吧?」

角落里不斷發出奇怪的咕噥聲,似是自言自語卻稍嫌大聲,讓人想不听見都不成,猶如噪音一般嗡嗡作響。

可是他嘀咕的音量又不夠宏亮,斷斷續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她耳朵一豎反而听不清內容,感覺像是有人在耳邊交談著外星話。

好奇極了的倪想容管不住飄揚的思緒,不時將目光投注那窩在窗下的男子,猜測他到底在奇怪什麼。

不知是她的錯覺或是自己病得不輕,老覺得他的舉止反常得厲害,一下子冷嗤、一下子輕哼,莫名其妙的拍膝蓋大笑,書不離手異常認真,比在念書的時候還用功。

問他在哼什麼,他頭一回又是一哼,表情是輕蔑和不屑,只是對象是一本書。

到底是什麼書這麼好看,他干麼小氣的藏起來不讓她看,中文書籍不難在圖書館找到,難在她不知道書名無從找起,否則她也能與君同樂的哼哼哈哈大笑幾場。

「哪能地獄不空誓不為佛,真有人能雕出具備猙獰與祥和,眉怒目慈的地獄菩薩嗎?簡直是笑話一場……」

「日本來的果然信息不暢通,前不久的展覽人山人海快擠破展覽館,目前叫價十億美金喔!」想看都不一定看得到。

「你……你什麼時候溜到我後邊?」手一覆,山下忍魈蓋住了書的封面。

「沒想到你也愛看這種書,我們圖書館有不少這類藏書,像瓊瑤、張小嫻的書都快被翻爛了。」有上進心是很好,可是……

臉皮繃得很難看的倪想容強忍著某種情緒,她相信一爆發出來有人會讓她難看。

「閉上你嘲弄的嘴,你要敢笑出聲音,我保證明天一早你會哭著哀悼逝去的貞操。」他凶狠的一瞪。

這種威脅法太不上道,沒品。「我什麼也沒說,你千萬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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