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認輸的神岡櫻子扯下面罩貼近他。「你忘了我的身體曾帶給你多少的快樂嗎?」
絕頂美艷的臉孔在月色中媚得令人呼吸一窒,緊身的夜行衣難掩胸前的突出,通常男人很難拒絕如此的邀請,那是一頓饗宴。
可惜嘗遍了百花的他養刁了胃口,對于投懷送抱的女體不感興趣,任由她摩摩挲挲的察覺自己魅力不再。
「夠了嗎?你以為我還是血氣方剛的十七歲少年?」她的把戲魅惑不了他。
怎麼可能無動于衷,神岡櫻子臉色一白的咬咬下唇。「你不再需要我了?」
「應該說很久以前就不需要了,你不會天真的認為我只有你吧!」山下忍魈諷刺的一問。
「你明明對我的身體還有興趣,在你接下這件任務前,我們一直維持良好的床笫關系。」她不相信他翻臉翻得如此神速。
「對于唾手可得的乳牛何必客氣,反正省得我出去叫雞。」她對他的功用不過是方便而已。
「你當我是妓女?」這對自視甚高的神岡櫻子來說可是莫大羞辱。
「好說,妓女至少有收費,而你……」言下之意比妓女還不如。
他的話成功地激怒行事陰狠的女人,幻術一使攻向他背後,並分心的搜尋房內另一道呼吸,她紅鶴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忍術之最高是幻化為無形,與地勢和掩蔽物相結合,可惜她修練的火候不夠道地,在移動間輕易泄了行蹤。
畢竟是同一個師父,她有多少實力他一清二楚,只避不攻的身形是回報她父親多年的栽培之恩,若她不玩得過份他不介意陪她過過招。
相較之下神岡櫻子顯然失利,吃力地想在這一場實力懸殊的較勁佔上風,攻法急進而浮躁,忽左忽右的變化速度明顯遲緩。
身為殺手有一定程度的驕傲在,豈容他再三調戲般地退讓,三只星型鏢揚袖而出。
身形一移,三鏢成排地釘在書架上,險些刺入一旁的壁櫃,山下忍魈當下眼一沉的半瞇.「櫻子,你真要我出手嗎?」有些人不受點教訓是學不乖。
神岡櫻子面上一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不該成為我的阻礙。」
「冥頑不靈,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選擇,逾時不候。」他重重地往她肩上一擊。
「你敢傷我……」月眉一橫,她咬牙的撫著肩膀怒視他。
「我說過了,你有機會選擇,現在放棄還來得及。」他一派輕松地以逸待勞。
「你作夢,試試迷霧煙。」手一擲,紅色煙霧立即彌漫一室,伸手不見五指。
而他亦非等閑之輩,既為風煞便御風而行,他順手扯下窗簾揮向窗外,一陣紅霧悉數排出,只余淡淡的紅絲飄浮半空中。
只是他沒料到在短短一瞬間,黑色身影快速襲來,他毫無遲疑之意地扣住手腕一扳,當場傳出骨骼折斷的清脆聲,流星蝴蝶刀鏮的落下。
「你真的很不聰明,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痛苦吧!是你自找的。
「不公平……」五官極度扭曲的神岡櫻子扶著連皮斷肢怒吼。
他只是笑著拉開落地窗。「要自己出去還是我送你一程?」
天底下的事本來就不公平,神都做不到十全十美何況是人呢?
她對人性太苛求了,公平其實是不存在的,否則今日的他不會是殺手,她也沒有機會讓他傷到這地步,該怪她咎由自取。
「你好樣的,別想我會就此罷手,不完成任務誓不為人。」她發狠的撂下話。
「使槍的手都廢了,我看你這一生是完了。」她不再具備殺手的資格。
「路是人走出來的,看好你的獵物,遲早我會從你手中叼走她。」她一定要大挫他的威風。
「拭目以待,你好走。」他作出送客的動作。
「你……」
飲恨的一哼,初嘗敗績的神岡櫻子挺起胸膛走過他身側,呈現不規則下垂的手腕疼痛難當,她吃力地沿原路離開,脾氣硬得不肯向他求援。
現在他們倆立場是對立的,若向敵人求救豈不落人笑柄,盡避她只剩一只手能攀爬,本身的驕傲仍叫她不肯低頭。
如同夜的深沉難以捉模,黑暗成了最佳的保護色,她的身影如來時一般漸成小黑點,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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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仁慈了。」
這句話絕對是拈酸帶澀的諷刺,听起來平凡實則試探,凡是女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小心眼,真能做到毫不在意的沒有幾人。
尤其是在睡夢中突然被人一把塞進狹小的壁櫃,三令五申外加五花大綁地,稍有知覺的人都不會很有度量的接受,而且里面悶得要死。
年代久遠的壁櫃通常通風窗小好避免衣物潮濕生霉,待在里面的她什麼也做不來,連翻個身都會卡住,唯一能做的事是等待,以及透過格式通風窗觀看外頭的一舉一動。
人都有過去,誰能純白如紙,只是听在耳里、看在眼底有些不太舒服罷了。
女人的毛病,盛在碗里嫌魚腥,人家來撈護如寶,平常當是一般空氣不去注意,一旦出現令人窒息的毒氣才知空氣的重要性。
「嘖!好酸的味道,我以為你不知道吃醋的滋味呢!」感覺就是痛快,酸液腐蝕了水牆。
「你鼻子過敏了,我打算吃大蒜。」避邪。
「別死不承認愛上我,瞧你一撒謊眼神就閃爍不停。」山下忍魈的臉上洋溢著促狹的笑容。
一被他點破,倪想容目光一定的注視他。「看不出來你也挺風流的。」
「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不識相,頂級男人快遞到家還拚命往外推。」他埋怨的一擰她鼻頭。
「可是我還是遇到惡推銷員,明明告訴他不需要,硬是一腳擠進門要人消費。」強迫推銷不準退貨。
山下忍魈調侃的一吮她耳後。「結果證明我的眼光獨特,適用年限最低五十年。」
「五十年?!」她驚呼一聲,不小心扯掉胸前的珍珠項鏈,一顆顆晶瑩小珠灑滿地。
「你在緊張個什麼勁。」大概是嫌棄「保用」年限太短了。
下次改說一百年,也許她會更滿意。
倪想容沒好氣的彎身撿拾。「誰說我在緊張,是被你夸張的數字嚇到。」
「你懷疑我的能力撐不到五十年?」他的表情是非常樂意讓她見證,馬上。
「別太迷信人生七十才開始,我們有可能在一起五十年卻不被對方氣死嗎?」她一向只相信眼前,未來的事誰也不敢保證。
說不定千險萬險好度卻死于一顆湯圓,死因是噎死,而天長地久便變成笑話一則。
「如果我現在安然健在,那表示五十年後你的本事仍是爾爾。」俯低一啄,他覺得她現在的蹲姿非常迷人。
令人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喂!別亂模。」她一把拍掉放置在臀上的魔掌。
「凶悍的女人,你祖父一定很恨你。」都快死了還搞噱頭,這個節骨眼上宣布繼承人是誰,半個月後舉辦晚宴歡迎她歸來。
殺人不見血的最高招,給她一筆鉅額遺產讓貪婪親友團眼紅,繼而合謀謀殺繼承人並吞家產,多有創意的報仇法呀!至死都不用沾血腥。
反正十字架讓人家去背,他等著蒙主恩召就成,後世子孫的褒貶他一律听不見,死者為大,無賴到底,誰也不能挖他出來接受上吊的審判。
「我也是這麼認為,他大概想我們一家到地下團聚吧!」倪想容無奈的一喟。
財富對她而言是巨大的火團,接了會燒成灰燼。
山下忍魈往她後腦一扣。「有我在你死不了,少給我感傷。」
「因為我會先死于你手中是不是?」她抓住逞凶的手,將珍珠置于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