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了?」
他倒是氣定神閑,反而顯出我的多疑。「少往臉上貼金,我是來抓奸的。」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是意志堅定的謙謙君子。」看她滿臉的酷意真是有趣,嫉妒使她漸露本性。
不是不好,她的每一面他都深愛,古里古怪的頑皮,噘著嘴使性子,任性的撒嬌,惡意的捉弄……每個她都帶著獨特的性感,叫他眼花撩亂地只能愛她。
「君子不欺暗室,我剛剛看到的畫面好像和你的說法有出入。」討厭,她變得越來越在意他了。
我很想罵句奸夫婬婦,可我心里很明白這並非事實,只是一時的氣憤難消。
「眼見不一定為實,未來的哲學家應該有寬大的度量明察秋毫。」有些事不需要解釋,維持兩人感情的不二法門是信任。
我拉起他的手指一咬。「很不幸的消息,我的另一個身份是女人。」
等同善妒。
「幸好,我還擔心愛上一個男人。」他打趣的道,拇指撫上她的唇。
「哼!你別神氣得太早,我在生氣。」他還有心思消遣我,大難臨頭猶不自知。
我一睨一旁不安分的棕發美女,她一直想插話,來回走動外加跳腳企圖引起衣仲文的注意,愚蠢的動作十分可笑。
捍衛主權沒她的份,就算排隊也有個先來後到,半途插隊可輪不到她,我的眼線密布,泫然欲泣的模樣一擺出來就有善心人士主動指點迷津,偌大的校園里要找到他們並不難。
「看得出來。」她正在掐他。
「你沒告訴我她也在你的系上。」我是來興師問罪的,表情要再凶惡些。
他輕柔地揉開我眉間的皺折。「你最近的火氣很大。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你煩心。」
這麼說還差不多。「她常糾纏你?」
「不勝其煩。」他頭疼地揉揉太陽穴。
「怎麼兩兄妹都同一德行……」我喃喃自語的埋怨起,這樣的學生生活未免也太熱鬧。
衣仲文的表情倏變,「他又去騷擾你?」
「我能應付……」
可惡,一定要分開他們。「你們夠了沒?摟摟抱抱要到什麼時候,沒瞧見我在這里嗎?」無理取鬧的凱瑟琳大聲叫囂,硬是要擠開兩人爭取發言權,她痛恨遭到漠視。
「你隨時可以離開,我們並未限制你的行動。」冷漠疏離的語氣出自衣仲文。
「我為什麼要離開而不是她走,諾斯教授要你帶領我學習知識。」她搬出他的指導教授大名,意思是要他有責任感,他該陪的人是她。
「你是來學習知識的嗎?」他不客氣的斥責,對她種種蠻纏的行為感到煩躁。
她不覺不對地仰高下顎。「獲得我的垂青是你的榮幸,你別不知足。」
「承受不起,我會向教授言明能力有限,無法款待伊斯藍特小姐。」他擁著心上人想走了。
「你敢?!」她立即像頭野馬似的沖上前,憤怒的神色充滿怨懟。
「我不接受威脅,不管令兄捐獻多少獎學金。」他很清楚她是靠錢打通關系才得以入學,交換學生的名義不過是台面上的應酬話,其實她和旁听生沒兩樣,上不上課無所謂。
「你……」從未遭過拒絕的凱瑟琳將怒氣轉嫁在于問晴頭上。「你沒跟我大哥去約會嗎?」
她不夠聰明。我感受到衣仲文驟然繃緊的神經。「我很忙。」
「你會忙什麼?難道你沒收到我大哥的禮物?」她才不相信,沒有女人不會愛上她大哥。
我輕笑出聲,惹得衣仲文發出不悅的警告,我不想告訴他是什麼禮物好報復他隱瞞我凱瑟琳的事,我是個不愛吃虧的人。
即使禮物讓我火冒三丈,但他不會知情,偶爾也該喂他飲兩口醋,免得他老是笑我一身檸檬味。
「你笑什麼,想腳踏兩條船嗎?」大哥怎麼放她到處溜達。
「一條船我都怕人家來搶了,哪有心思分神注意何方有船來。」何況我腳短踩不到。
「你……你是故意嘲笑我是不是?我就是喜歡他怎樣。」凱瑟琳蠻橫地露出誓在必得的決心。
看來她還被砸不怕。」一盒蛋好吃嗎?下回我帶籃隻果送你。」
「你敢傷害我試試,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絕對要討回這筆被蛋洗臉的債。
「是嗎?」
我孩子氣地取出一條橡皮筋朝她鼻頭一彈,來不及阻止的衣仲文苦笑連連,趕緊拉著我離開案發現場,壓根不管痛得鼻兒紅腫的受害者哭得淒慘無比。
惹到我是她不長眼,怨不得我幼稚,什麼人的男朋友想搶都不成問題,但是別打我衣仲文的主意,他是屬于我的。
在樹後看戲的左慧文走出來和我們會合,我一手挽著她、一手握著衣仲文的手,得意揚揚地用鼻孔睨人。
左慧文越過我看向衣仲文,存心當我是隱形人地向他提出忠言,要他好好防備這對兄妹,恐怕他們會有更大的後續動作。
我不作聲在心里哀怨,他們分明是怕我使壞,先一步要限制我的自由,以安全為理由「囚禁」我。
唉,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怎麼能怪我呢,我什麼也沒做,只是無事受牽連踫到心態不正常的追求者,干我底事。
道雖高,魔猶勝一籌,我豈會翻不出兩人的如來神掌,他們太小看我了,我是于問晴耶!般不清狀況。
就讓他們去自作聰明吧!我不在乎。風風雨雨要由我來終止。
第九章
「他到底送你什麼禮物?」誰說男人不懂嫉妒,這句話衣仲文從白天追問到晚上,我就是不告訴他怎樣,連同左慧文也故作神秘地保持緘默,一個勁的微笑。
我和她算是默契十足,故意戲耍表面裝作平靜的他,以他悶騷……呃,他會反駁說是個性沉穩,是絕不會拉段去詢問別的同學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而且他總是擺出一副與人格格不入的樣子,人家也不可能主動去告知他阿塞克追求女學生的烏龍過程,所以他始終不知情。
看他幾次欲言又止的試探,審視我身上是否有不該出現的貴重物品時,我在心里偷偷的笑話他,狠心地讓他坐立不安,神色如春天的天氣般陰晴不定。如果一開始他就拒絕諾斯教授的請托,不與凱瑟琳有過多的接觸,也許我會善心大發的放他一馬。
只是,他犯了我的大忌,以為不說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讓我突如其來的知道這事,不給他點顏色瞧我心不甘。有位大師習說過,女人呀!你的名字是嫉妒,而我從不否認我的性別。
「呂大姐,我的妝別化太濃,眼線淡點,我好像又胖了。」顴骨處得抹點腮虹遮掩。
「晴,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听到我說的話,他到底送了你什麼?」不問清楚他心里老存著疙瘩。
我像是漠不關心的照照鏡子。「我說沒收你信不信?」
「信。」但過了三分鐘衣仲文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什麼禮物?」
「你花不起且咋舌的大禮物,多說無益。」盡避去猜到長白發好了。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讓他煩到睡不安枕,時時惦著這件事。
「晴,你故意吊我胃口。」他終于沒耐心的小怨一句,知道她故意讓自己難受。
我眨眨無辜的大眼楮朝他一笑。「你干嘛老提這事,我又沒收他的禮物。」也收不下,太大了。
「可是……」他不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算了,你打定主意要讓我好奇死。」
她外表甜美其實是個磨人精,嘴里笑著心里也許另有打算,當她堅決不吐實時是沒人勉強得了,他問得再多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