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家家酒 第24頁

「你白痴呀,我老爸像是缺錢的人嗎?他在耍著你玩。」就說他狡猾陰險吧!我早看透他的本質。

「真的嗎?」他有些不確定。

杰生好笑的拍拍他肩膀,「你鄭伯父的話听不得,那總該相信我吧!」

他們這一輩都嘗過愛情的苦頭,不會輕易拿小輩的終身大事換取利益,除非自個心甘情願。

「杰生,你故意扯我後腿哦!」鄭夕問板起臉佯裝在生氣,眼角卻流露出戲謔的笑意。

「你別嚇仲文了,他可沒小晴的鬼靈精怪,一听就知道你在唬人。」真是的,年紀越大越愛尋小輩開心。

「杰生叔叔你說什麼,我是很乖的小孩,我很笨的。」我哪有鬼靈精怪,我是人。

「是,聰明的笨小孩,乖到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他取笑著。

我嘟著嘴表示不高興。「衣仲文你說,我有那麼壞嗎?」

每個人都欺負我。

「你不壞,他們都誤解你了。」他寧願睜眼說瞎眼,好安撫他心愛的小女友。

兩位長輩一听到他的話全笑了。

「爸、杰生叔叔,你們還是趕緊把重點說清楚,我要上台了。」再五分鐘。

誰會相信為了聯姻這件小事勞煩公司兩位巨頭出面,肯定有更棘手的事困擾著,而他們打算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我或是衣仲文。

上了年紀的人就只想享福,也不考慮我和衣仲文才幾歲,大好的年輕歲月正要開始,怎能一頭埋入沉悶的公事堆里。

奴役天才是有罪的,欺負聰明人罪加一等,判他們繼續操勞三十年,等我當了阿媽再辦移交。

「瑞斯集團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好大的一顆炸彈拋下來,炸得人灰頭土臉看不見前方的路,我呆住了沒法開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什麼事,久久回不了神。

較冷靜的衣仲文在錯愕之後連忙發問,「幾時被收購的?」為什麼事先一點征兆也沒有?

鄭夕問和杰生互看了一眼,「看來對方好幾年前就開始進行,每次收購的數目不大,讓他們失了防心地未加細查,以為是零星小戶。等到人家拿著股票來施壓時,赫然發現積沙已成塔,要買回更是不可能。」

「我們跟他玩吧!」此話一出,三雙詫異的眼直逼向我。

「晴,你不要太正經,我來解決就好。」這是戰戰兢兢的衣仲文所說的話。

「小晴,可以嗎?你不是不想經商?」憂心忡忡的杰生如此問道。

「女兒呀!隨便玩玩別太認真,別人也要吃飯。」語重心長的鄭夕問憐憫惹到他們的對方。

婆婆媽媽的,他們當我要滅世呀!蚌個一臉沉重。

玩玩嘛!何必當真。

「時間到,我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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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同學,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我不疑有他地來到校門口,突然一陣哥羅芳的味道襲向我口鼻,我隨即失去知覺的往後一倒,被黑暗所籠罩。

一日為階下囚才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明明是非常時機還傻呼呼的上當,隨便一個人傳話就往深水里泅,溺斃了也不會有人可惜。

因為我傻嘛!

天才和白痴界線果然模糊,我被關在這幢建築物的三樓快七天了,外面一片晴空天氣多好,只是我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窗戶是強化玻璃敲不碎。

我是很舒服沒錯,像在度假,搖搖鈴就有人送來水果飲料,內線電話一打馬上有三餐可用,大容量的冰箱正在床頭,應有盡有的零食夠我吃上一個月。

有電視、電玩,還有跳舞機和運動器材,以及一堆小說、漫畫,除了自由以外,我幾乎什麼都有。

不敢相信我當人質快一星期了,綁匪先生或小姐居然一直未出現,像是我不存在似的任我自生自滅,好歹也來打個照面商量贖金要給多少。

對方不露面,我只好一個人傻傻地數著指頭度日,學魯賓遜在牆上刻記號算日升日落。

逃嗎?

誰說我沒嘗試過,諸如絕食抗議、佯裝月復膜發炎、鬼吼鬼叫要拆房子、在插頭上灑水造成電線短路等等,我還鑽木取火打算燒房子。

可是對方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著我,只要我稍微有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有兩位孔武有力的黑人大哥來「勸告」我安分些,別給他們添麻煩。

我現在終于知道自信過頭的結果,早知道當年別仰賴有衣仲文會保護我,只在一旁看他學武強身。自己邊打瞌睡邊要他用心的練,別漏我的氣,如果我勤快些跟著練兩招,至少現在可以和人過過招、試試運氣,說不定還能成為女英雄。

現在成了落難天使,怎麼我的騎士還沒來救我?難不成他的白馬跑了找不到,還忘了磨劍好解救我于高塔之中。

唉!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嫌我瘦的衣仲文這下可樂了,我腰上多了幾斤贅肉,他想榨油、切五花肉方便多了,只是不長胸。

先眯一下吧!反正沒事,人質最悠閑。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吵醒淺眠的我,微拉開一條眼縫,我看到一雙男人的皮鞋,意大利名牌貨。

順著純手工羊毛西褲往上瞧,一雙深邃的金眸正俯望著我。

我看見深情。

「喔,綁匪老師,你終于肯見人了,我還當你壽終正寢打算運回英國安葬。」願天主接納滿身罪孽的他。

「看來你精神很好還能諷刺人,沒有適應不良。」原本他還擔心會瞧見病懨懨的她。

「你的同伙沒按時通報我的情形嗎?這些天你一定忙得很痛快。」我伸伸懶腰,盤腿坐在地板上,看他兩眼泛著血絲。

我真的不是很認真的玩,中間還放了些水,不然他一個月後也別想見到我的面,等著腐爛好了。

他眼神一利地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忙得很痛快,莫非你也有份?」

她不可能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集團內部的混亂並未外傳。

「我說過別招惹我,可是你老勸不听,我只好采取極端一點的手段。」這些全是我淪為人質前就完成的游戲。

「你曉得我是誰?」

「我英國文學的講師咯!難道你得了失憶癥忘記自己是誰?」

「我要你老實說,別故作無知。」他的確小看她。

要掀底牌了,這麼快呀!「阿塞克‧伊斯藍特‧漢彌頓,漢彌頓第七代公爵,伊莉莎白女王的佷子。」

「你……」他驚訝地瞠大雙眼。「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細。」

虧他還用盡心機想擄獲她的心,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切籌碼全在她的算計中。

「本來也不清楚,後來瑞斯集團一介入我便了然了,要查出你的身份並不難。」畢竟他算是公眾人物。

英國的貴族雖多卻不是個個富有,只要往有錢有勢的方向找線索,答案自然浮現。

而且瑞斯集團我並不陌生,小時候我曾「受惠」過,以至于至今難忘,他父親英巴斯‧漢彌頓公爵的瘋狂行徑叫人引以為憾。

「你比我想像中精明,你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了吧。」他唯一的失誤便是低估對手。

「報仇吧!你想引誘我愛上你再一腳踢開我,讓我體會你父親當年的痴狂,女承母債地受你玩弄。」我說過我很聰明,舉一能反三。

阿塞克眼中閃過痛苦的掙扎。「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為我母親所受的苦討回公道。」

母親深愛父親的心是無人可及,她甘于退讓只為成全丈夫的狂愛痴戀。

很小的時候,他便見郁郁寡歡的母親總是倚窗輕嘆,等著絕情離去的丈夫給予她一絲憐愛,終日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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