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每手一舉起遲遲落不下,那雙篤定他舍不得的翦翦清眸,總是漾著勝利的笑意,在他猶豫不決時踮腳一啄,惹得他氣怒不已才在一旁咯咯笑。
他現在曉得門主為何中意她,因為她們兩人的本質很相近,都具有魔的性格,專門來毀滅男人。
他不敢保證她再鬧下去會有全身而退的機會,這段時日的相處多少有點微妙情像在發酵,在她的撩撥下更加速了他想都不願想的可能發展,他不再是年少輕在,很多事要適可而止——譬如她。
「那你當我有戀父情結好了,我賴定你。」她固執地圈抱住他的手臂,表情是略帶嬌態。
「巧巧,我不適合你,別玩了。」嘆了口氣,一抹無可奈何浮上他的臉。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合不合,我是處女。」她才剛玩出竅門,怎能輕易放棄。
玩火自焚的道理朱巧巧還沒學過。
青龍嗆了一下瞪大眼,「這些……咳咳!大膽的話是誰教你的?」
「還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听,听說比更有快感……唔……」他好……壞。
頭皮發麻的青龍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居然握住她縴細的雙肩低頭一堵,理由是不想再听見她那張沾了蜜的黃蜂口染上色彩,可是……
他卻吻了她,貨真價實的四唇相貼,舌頭還不小心地鑽進她微開的唇間,輕吮到她的粉紅舌尖。
真的是意外,他絕對沒有預謀,剛好口對口互輸氧氣,他的原意是拉高她一瞪,罵得她狗血淋頭不再亂開口,誰知方位計算錯誤,好死不死地堵住她的唇,真真切切地吻個正著。
但是,處女的味道太甜美,他竟沉迷了。
須臾,他忽然清醒的推開她,仰著頭閉上眼大口的呼吸,暗自唾棄自個兒卑鄙的行為,心口不一的侵犯純真處子,真是豬狗不如。
「原來這就是吻呀!」渾身輕飄飄的朱巧巧眼里閃著夢幻光彩。
哀著唇,她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傻傻地張著陶醉的眸子,屬于純陽剛的男性氣味在口腔內散開,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舌忝舌忝殘存于唇上的誕液。
「不要舌忝唇,除非你想失身。」她是他今生最難度過的魔障。
「失身好玩嗎?」女人的價值不在一張薄膜上,而是自我的肯定。
如果是他,第一次應該不難受吧?
青龍申吟,他想打暈自己。「別再說誘惑我犯罪的話,你不能在青龍堂失身。」
「西雅圖的飯店、賓館不少,我們找個良辰吉日去失身。」最好是五星級,床不會太硬。
「朱巧巧,你想討一頓打是不是?」要命,他起了反應。
「在做之前還是之後呢?」一雙無邪的眼閃著慧黠,靠近他的胸口吹氣。
「該死,你這招挑逗男人的把戲是從哪兒學來的?你該被禁足。」關到全世界男人全死光為止。
「電視呀!老爹。」資訊發達非她之過,天才的吸收力一向是來者不拒。
他咆哮地一手抓住她的雙腕推開一臂之遠。「我要把電視砸了。」
「可是……」她欲言又止地瞅著他瞧,眉頭微蹙擰成山峰。
「可是什麼,別吞吞吐吐。」下一秒鐘他後悔問了這句話。
「你能砸了衛星熒幕嗎?公主會剝了你的皮。」公器嘛!龍門的私產。
「你……」青龍三十七年的自制力瀕臨崩潰。
「與其氣死自己,不如吻吻我。」噘著鮮艷紅唇,她微閉著眼。
「去你的,我要再吻你就不是東西。」他忍不住罵出髒話。
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是東西,在僵持三秒鐘後,處女的甜美味打散了他的自制,他狠狠地吮住她的唇,自我厭惡地吻腫那抹鮮紅。
許久許久,久到牆角的「老鼠」都要打瞌睡了。
「怎麼了,青龍老大是不是被巧丫頭給氣暈了?」怎麼安靜無聲?
「搞不好氣到中風,巧丫頭正在急救。」他們要不要沖進練武場解救青龍老大?
「賭注怎麼算,他到底氣了幾回?底下的兄弟等著開盤。」中風和氣暈算不算?
「我看是兩敗俱傷,兩人都倒下了。」真可惜,終場還有十三分零七秒才結束。
正當五只老鼠議論紛紛時,轟地一聲巨響在身側響起,牆被硬生生地擊破一個洞,一張怒氣沖天的臉在牆的另一邊出現。
他們寒毛直豎地打了個冷顫,咽了咽口水暗叫,慘了,踩到地雷區。
「很行嘛!幾位,真悠閑呵。」
呼!好、好冷。「青龍老大,我們……在打蚊子。」
「打蚊子?!」冷哼之後是低沉的咆哮聲。「統統給我進來,我讓你們打個過癮。」
「不——」
哀叫聲阻擋不了悲慘的命運,他們至少半個月不能出門見人。
第四章
咋嗒!
暗夜里有一條鬼祟的人影貼著牆壁,躡起足跟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前模索,一路如入無人之地的侵進冷肅的房舍,費力的解著密碼鎖。
經過多日來的觀察所得,僅僅十個數字的號碼無時無刻在變化,正確解法是對準格林威治的時間,一分一秒必須準確無比,若有差池便會響起漫天警報,廊上紅外線自動掃射.叫人退無可退。
耳機傳來報時聲,靈巧的十指設定開門密碼,顫抖的心有著前所未有的興奮。
開了?!
真是太順利了,前後不過三分鐘,有當賊的天分。
細微的推門聲在靜寂的空間里更顯得詭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充滿變數,小心的挪動腳步朝記憶中的床位前進,握緊手上的武器一步步逼進……
「哎唷!好疼。」
入侵者太輕敵,無意間撞到房里的擺飾,身子頓時失去平衡往後倒,雙手胡亂地向上抓,期盼抓到個什麼好穩住下盤。
如墨的黑暗中有兩道炯炯光芒,發出幾不可聞的輕嘆聲,及時伸出強而有力的鐵臂挽向縴細腰肢,她越來越膽大妄為了,全是他的縱容。
「巧巧,你半夜不睡覺夢游嗎?」
咻地破空,一室頓時明亮,十分刺眼。
「太神奇了,你怎麼知道是我?你是九命怪貓還是貓頭鷹,在夜里瞳孔放大。」用手遮住扁線,朱巧巧讓眼楮慢慢適應突現的強光。
「你有沒有想到會被當侵入者處理掉。」如果他沒發現她的蹤影。
她頑皮的吐吐舌頭,很自然的靠向他。「我的身手不好嗎?」
「一級的爛。」他不假思索的下評論,攬著她的腰的手始終忘了收回。
像樹與藤的宿命,纏到死。
「喂,你說話真不客氣,好歹我是你一手訓練出來的人才,適時的贊美不會少掉你一塊肉。」她沒大沒小的捶了他一拳。
花拳繡腿,在青龍眼里看來,她有待加強拳腳功夫訓練。「走錯路了嗎?」
「好冷淡,人家特地來找你聊天,你要學會感動,笑一笑嘛!」失敗為成功之母,她早晚偷襲得逞。
「還在胡鬧,按照門規你該受罰。」瞧她穿什麼衣服,恍如第二層皮膚貼著玲瓏有致的身段。
呼吸略為一窒,森冷的黑瞳驀然沉黯,收緊的拳頭握了又張,平息體內鼓噪的沖擊,她有一副成熟女人的體態,儂縴合度。
「你舍得?」她撤嬌的將手放在他胸口。「傷我身,傷你心。」
「做錯事理應懲罰,沒有人情可講。」臉一板,他的表情嚴肅得嚇人。
但是朱巧巧很清楚,掌下的心口急速起伏。「少裝閻王臉孔,人家哪有錯。」
「巧巧,放下你的手。」得寸進尺的小……小女人,他幾時失了防守,對她。
「我的手很可愛是不是,要不要咬一口,很甜美哦!」她勾引地把手送至他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