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 第21頁

好毒的兄弟,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不懂嗎?怨懟的藍凱文可不想有任何緋色新聞惹怒嬌妻。

尤其對方是那種明明沒姿色卻不自知,以為她是宇宙超級大美女的人工雕像。

全是粉碾出的偽顏。

「不好意思,我腳抽筋。」

難堪的楊昭薇很巧妙地掩飾怒氣。「藍總經理,嫂夫人沒跟你來?」

「她去法國游玩。」

「法國是一個浪漫的國度。」她用含情的眼波靠近目標。「最適合渡蜜月。」

藍凱威禮貌性地側側身。「法國大革命,吊死過不少貴族,你听過路易十六及皇後瑪麗的哀泣聲吧!」

「你……你真是理智型的男人,難怪年紀輕輕就掌管一個跨國企業。」她要這男人。

藍凱文很想笑,但是基於場合不宜,極力忍住笑話堂哥,他的說辭拗得有夠爛。

「二代祖,家族的庇蔭,稱不上成就,混口飯吃。」藍凱威眼神一利,射向竊笑的逃兵。

年入數十億叫混口飯吃,這句話未免污辱人。「我就是欣賞謙虛、有擔當的男人。」

藍氏企業是台灣商界龍頭,資產額不可計數,是年輕一輩唯一能與她匹配的男子。

愛是膚淺的玩意,她不相信愛情能當飯吃,世上唯有金錢最真誠,老實地反應出人性,她要高高在上,當個人人稱羨的貴夫人。

像她的母親就是一個失敗的女人,抓不住丈夫的心,連他的身體也留不住,最後喪失元配的尊嚴,看著自己的男人公然摟著其他女人出入各商界。

她要名,也要利,更要人。

她不在乎會不會為母親贏回丈夫,以她的條件可以擁有任何她想要的男人,誰都不準來阻擋,包括尚不知情的小雜種。

一想起婊子生的女兒就有無盡的恨,她憑什麼擁有她所沒有的一切。

案愛、親情、名聲,以及楊家百分之三十的財產。

她是合法所出的婚生女,絕不讓一個外姓人搶奪屬於她的榮耀,她才是公主,灰姑娘只配住在閣樓里,神仙教母老得揮不動仙杖。

她要征服這個男人,不計代價。

「我想你最好把眼光放遠些,太過短視容易造成盲點。」藍凱威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拒意。

楊昭薇別有用意的輕笑。「愛情總是盲目的,偶爾短視換來一生幸福也不錯。」

「我不適合任何女人。」除了我的妻小。

「那是因為你還未遇見我。」她自信地撫上他的手臂示愛。

哇!她的過度自戀打哪來,好在他的公開婚姻擋掉這種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未公開婚姻的堂哥就……藍凱文在心底默哀他的不幸。

好個自以為水仙的蒜花。「高攀不上,我的溫室里不養蘭花。」

「呵……你何必謙虛,我沒有嬌弱得需要養在溫室。」她當他贊美她如蘭花般高雅、恬柔。

人很容易陷入自傲的幻境中,假想自己是無與倫比的埃及艷後,位居高位俯望趴在她腳下的凱撒大帝和安東尼。

她不需要問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為答案就在無知的眼底。

「事實很難造假,人造花和自然花的質感差如雪泥,我當不來惜花者。」他語含譏諷揚開她的攀纏。

略微一怔的楊昭薇迅速地掩住眼中的意圖。「我是朵高貴的蘭花,你不是這樣認為嗎?」

她不接受失敗。

一個因失愛而枯萎的例子擺在眼前,她絕不重蹈覆轍,走向她母親的自我毀滅。

「可惜是一朵手工拙劣的塑膠蘭,你該試試少涂點油漆。」他簡直不能忍受那股打翻調色盤的「水彩」味。

昂貴的香水輕灑是禮儀,偏偏抹上香味系與之相反的蜜粉,原本各自獨立的味兒是精心調制,卻被她的刻意給粉碎了,反而產生反效果。

「你……你惡意的傷害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你成功了。」她將他的羞辱曲解成追求。

藍凱威刷地沉下臉。「請相信我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比你真實多了。」

楊昭薇臉色難看地半眯著眼,不讓打擊腐朽她的決心,她要摧毀他口中的真實,成為獨一無二的女神。

「你該清楚這場宴會的原由吧?」

藍凱威故意裝傻地說道︰「七叔公要我代他來為老朋友祝壽,我沒帶禮嗎?」

「你不知道呀!」要使心機她是不輸人。「你就是禮物呀!」

哦!有戲可瞧嘍!看戲的藍凱文一臉興味。

丙真,忍了整晚的怒氣爆發,陰鷙的藍凱威將對自家兩大魔頭的不滿轉嫁在她身上。

他向來就不是好講話的男人,擁有一般龍門人的特性,絕不輕饒得罪他的人,話鋒犀利不留情。

「你受不起這種禮,我怕你會折壽,尤其這麼一個貪婪、陰狡的低等生物。」

「你!你太過份了。」她氣得嘴唇發顫。「你明知這是我爺爺準備的點婿宴,點中你是我的仁慈,你太不識抬舉。」

「那就收回你虛偽的仁慈,你的雙人床從來沒少過男人,別叫我撿破鞋,我擔心得愛滋。」

嫻雅大家閨秀的尊嚴被狠狠踩在地,耳中傳來議論紛紛的嗤笑聲,楊昭薇看到原本朝她獻殷勤的一干男賓露出鄙夷目光,心寒到極點。

為什麼男人可以逢場作戲,夜夜笙歌,而女人就得遭受禮俗約束。

她是個寂寞的女人,極度缺乏安全感,找個人陪她渡過漫漫長夜有錯嗎?

他們憑什麼用異樣眼光否決她。

欺人太甚。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難道你純潔得像張白紙?只會以雙重標準來踐踏女人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好在龍門女子不在場,否則會起身鼓掌,為她一番大快人心的真理喝采。

但是,她找錯對象發泄。

「我尊重女人,如果她值得尊重。」藍凱威惡毒的說道。

「不要仗著藍氏企業欺負人,我們揚風企業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氣憤地握緊雙掌,似有摑他一掌的態勢。

藍凱文見場面失控想打回場,有人先他一步開口調停免失和氣。

「薇妹,你太放肆了,怎麼可以對爺爺的貴客失禮。」一名長相秀氣的男子溫和一斥。

楊遠天的正室一共生育四名子女,長子楊昭樺自幼體弱寄居叔父家,依賴成性,性向漸漸偏向女性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同性戀者。

目前和一位男性伴侶同居,平日不常回楊家,為了爺爺的壽辰才特地趕回來。

「大哥,你來評評理……」楊昭薇像個被籠壞的小女孩急著告狀。

「夠了,薇妹,你已經不是十三、四歲的孩子,以搶奪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優越。「「大哥——」她愕然的背一直。

小時候為了爭奪父親的注意力,兄妹四人合力排擠小老婆的女兒,因為不甘心擁有良好出身的家世會輸給一個血統不正的私生女。

兩個女人的戰爭延至下一代,她怔仲兄長的放手,這意味他能釋懷?!

她無法忘卻傷害。

「藍總裁,藍總經理,請你們大人有大量,饒恕舍妹的口不擇言。」楊昭樺商業化的扭轉劣勢。

「言重了」

「兩位撥空前來祝賀家祖的壽辰是我們莫大的光榮,請不要拘禮,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藍家堂兄弟視線一接,明了了他的用意。

表面是斥責親妹以示寬大,其實以退為進故意誘人踏入陷阱,城府之深沉不容掉以輕心,一個厲害的對手。

「楊大少真是愛說笑,你又不是我的內人怎會是自己人呢!萬一被我老婆誤會我和你一樣是同性戀給休了,你可賠不起一個葉氏企業。」

藍凱文的妻子葉曉雯是葉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現在他身兼兩職,同時為藍氏及葉氏企業的實權總經理,絕不只是虛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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