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惑龍 第12頁

春草嚇了一跳的安撫她,「小姐別生氣!傷了千金之手奴婢可吃罪不起。」

她不過是一株小小的春天草而已。

「你很怕我?」

「小姐是主,奴婢是下人,豈有不怕之理。」怕她一個不順心就拿自己出氣。

「怕怕怕,我有三頭六臂還是吃人老虎,你這根小草還不夠塞我牙縫呢!」她就不懂一干侍女干麼害怕。

好嘛,她承認自己有一點點壞脾氣,平時老愛拿她們來練靶子,可是舊的東西本來就要扔掉,留著多佔空間,她看了也心煩。

上回把那個叫燕兒的侍女打傷,她還不是命人送銀子去補償,有什麼好埋怨的!

也不瞧瞧她的玉手傷得多嚴重,貴為鎮國公之女的血可是珍貴無比,一滴都不能外流,何況她最怕疼了,哭得她眼楮都腫了。

「小姐說得是,春草是微不足道,你別氣壞了身子。」春草連忙陪笑地輕揉她雪白的肩頭。

為什麼沒人了解她呢?「邊城的戰況吃緊嗎?賞個中秋月總挪得出空檔吧!」

「如今是太平盛世,沒听見外邊有何消息傳來,小姐何不修書一封邀請未來姑爺回皇城賞月呢?」

「我才不要厚著臉皮寫信給他,破邪表哥該識趣的回來探我才是。」她心高氣傲地不屑此提議。

哪有女孩家主動示好之意?這門親事老早就訂下了,他打算蹉跎至幾時?難不成要她等一輩子,直到發霜齒搖?

好歹她受封為鎮國公主,身分不比一般閨閣千金,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氣,還用得著她去討好、奉承嗎?

若他再遲遲不歸,她就入宮面聖請御天表哥下道聖旨把人調回皇城,擇期完婚不許駐扎邊城,好好地當個安樂侯寵她一生。

「小姐所言甚是,但……」小姐的心態再不修正,這輩子甭想出閣了。

「有話直說別給我吞吞吐吐的,你知道我最討厭話說一半的人。」凌蓮姬不高興地以琴板拍她一下。

吃疼的春草不敢喊出聲,「未來姑爺乃是鎮守邊城的威武大將軍,你想他能擅離崗位嗎?」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小姐的刁蠻任性誰受得了,就算修了書也未必請得動人,還妄想將軍會貪她的美色和權勢,他本身就是一方將領,皇上的親堂弟,論理比她重要得多。

可是為了小命著想,這些話心底擱著無妨,出了口便是一場浩劫。

「為什麼不可能?現在又不打仗。」她自私的說道,毫不顧慮邊防的安全與否。

春草嘆了一口氣,「莫非小姐忘了先皇那場戰役?」

「有關系嗎?」那時她還小,不清楚。

「將領未經皇命私自回宮有叛亂之嫌,輕者違紀送入大牢,重者滿門抄斬,無一幸免,這是小姐希望的結局嗎?」因私情而動大局。

「你故意嚇唬我的吧!哪有那麼嚴重,又不是敵人殺了過來。」她才不信呢!

回皇城過節是人之常情,法理之外還講究人情,就算他們堂兄弟不是很親近,但源出于同一脈,應不至于痛下殺手,趕盡殺絕。

前些日子她隨娘親入宮,皇上表哥還稱贊破邪表哥戍守邊城有功,有意賞賜些黃金布帛。

要不是她及時攔阻,五、六名舞娘就送往邊城為他小妾,憑她鎮國公主的封號,豈能容許這些狐狸精去魅惑她的未來夫婿,她可沒這等大度量。

他這一輩子只能有她這一個妻子,其他就別奢望了,她不會允許旁人來分享夫君的專寵。

「春草說得一點都沒錯,擅離職守可是大罪,你太不懂事了。」鳳羽公主偕同夫君姍姍而來。

「娘,你怎麼跟她一個鼻孔出氣,人家可是你的寶貝女兒耶。」凌蓮姬噘著嘴撒嬌,十足的孩子氣。

真是長不大的娃兒。「你的脾氣要改改,不要老端著皇室宗親的架子。」

「人家才沒有呢!爹總說我最乖了,對不對?爹。」她找了靠山,不承認仗勢欺人。

微露苦笑的鎮國公凌天罡寵溺地揉揉她的頭,「要是你能收收性子就更完美了,我才貌雙全的小鮑主。」

「討厭啦!你們都欺負我,人家不理人了。」她發起脾氣地轉過身。

鳳羽公主溫柔的朝夫婿笑笑,女兒的驕縱和盛氣凌人全是他們夫妻倆過度寵溺而來,難月兌其咎。

想當年她帶著長子、長女,以及甫月余的襁褓幼女陪夫君回鄉省親,在眾人不在意的情況下,她的小飛羽教人偷走了。

當時出動大批官府的衙役部未能尋回,傷心之余自然努力地保全一子一女,極盡心力的呵護,不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

沒想到多年後會有意料不到的發展。子雋個性內向,不喜與人交談,一天到晚浸婬在書堆中不問世事,見有生人來訪立即遁入書中,久久不願出門見客。

小他一歲的蓮姬則是飛揚跋扈,從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只關心自己,動不動就使小性子,明明有錯卻抵死不認,一心當所有人都在欺她。

唉!即使她貴為鳳羽公主,當朝聖上的親姑姑,然而一個母親的心總是偏袒女兒,無法公正地教她是與非,以致養成蓮姬目中無人的個性。

「蓮姬,你連娘都不理,她可是會難過哦!」一生顛簸的凌天罡十分珍惜眼前的幸福。

因為這是負了一個女人的真心換來的。

「人家也會難過啊!爹都不心疼我。」凌蓮姬難過得想摔花瓶。

他笑了笑,「你和你娘都是爹的心頭肉,我一樣心疼。」

「不要,你要多愛我一點,反正娘還有大哥可以疼她。」她要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貪心,將來你有夫君疼,別跟你娘搶爹了。」這孩子真是不像話,竟跟自個娘親爭起寵來。

說到夫君,凌蓮姬的表情刷地一沉。「誰曉得他幾時才肯死回來。」

「啐!女孩家別亂說話,哪有未嫁便先咒自己的夫婿,傳出去教人笑話。」她的個性到底像誰。

「誰敢笑,我讓皇上表哥砍了他的頭。」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皇上是她御用的劊子手。

「龍威雖大卻也難堵攸攸眾口,你真教我給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凌天罡不免感慨。

「爹——」

「好了,別再倨傲自大,我們正是為你的婚事而來。」她的終身大事不能再拖延了。

凌蓮姬壓下滿月復的不悅問道︰「他肯娶我了?」

「咳!原則上我和你舅娘商量過,山不來就你,你就去就山。」女兒的驕性他豈會不知。

「你要我去找他?!」她震驚得失了小姐風範,尖聲地一揚。

「最近有一批冬衣要送往頤州,聖上準許你同行。」一路上有人護送他也安心。

「準許?!」她快氣瘋了。「邊城是一片不毛之地,爹要女兒去受苦受罪嗎?我不要。」

她無法忍受什麼都沒有的黃土地,只有一群臭男人和髒兮兮的戰馬。

凌天罡為之失笑。沒見過世面的天真女兒。「頤州不是不毛之地,它和皇城一般熱鬧,有市集和小販,來往商旅大江南北都有,有些情景皇城還瞧不著呢!」

「真的?」她被挑起一點興趣了。

「爹曾帶兵打過仗,那一帶繁榮景致我是見識過,絕不會荒涼得寸草不生。」只是沒鎮國公府舒適。

畢竟是駐扎的軍隊,凡事要求簡單、方便,不注重小節。

凌蓮姬略顯嬌羞的面染緋色,「人家要用什麼名義去見他嘛!」

「就說為舅娘送桂花糕好了。」他只能出此下策,總不能將個將軍押回皇城拜堂成親。

「等人家到了邊關,桂花糕都長霉了,還能吃嗎?」她很懷疑那個糕真有那麼重要嗎?由皇城送至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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