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入一雙略帶怒色的紫綠眼眸,方墨生可不敢搖頭,即使她的怒氣不是針對自己。
「沙秘書是例外,所以洪幫欲除了她。」美人易遭嫉也是主因之一。
「他敢——」
「他做了,也許。」他看了一眼「被害者」,任何懷疑都是成立的。
目光如炬的單牧爵垂下眼皮,望著微帶怒容的摯愛,「查。」
「我盡量。」他現今可不是道上呼風喚雨的山海幫二哥大,沒那麼多手下好調派。
「三天。」瞧,她的冷瞳多邪魅,宛如驟變的天象充滿詭譎的神秘。
「殺了我還比較快,至少要七天。」洪幫是美國第一大華人幫派,沒幾個人敢持虎須。
「四天,這是我的底限。」他不能拿夢兒來試驗昔日的交情。
「老板,你未免太強人所難,坐趟飛機來回也差不多這個天數。」一臉苦哈哈的方墨生叫苦連天。
單牧爵投以信任的眼光,「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他磨著牙硬是吞下挑戰。「沙秘書,你的男人好狠心。」
「抱歉,我不認識他。」心狠之人才能成就大事,而她不習慣心軟。
「你們狼狽為奸。」一丘之貉。方墨生凶狠的一瞪,抒發心中委屈。
「他是狼,我不是狽。」原則上體型相差之距很難為奸。
單牧爵輕笑地吻著她的眼,「我若是公狼,她必是母狼,我們是一對狼伴侶。」
「不當人當畜生,你有病。」低低一啐的沙夕夢冷視著他。
「人有心機會算計,狼對伴侶是絕對忠實,一夫一妻到死亡。」他在訴說濃濃情意,表明此生唯有她。
「你是在算計我。」狼的外表人的心,奸狡詭異。
她還沒打算綁死自己。
「多心了,寶貝,我哪舍得設陷阱獵捕你。」他的話里一半真來一半假。
有舍才有得。
「改為狩獵怎樣?」換湯不換藥。
等了半天終於見他們談出結果,向可娜邊走出來邊呼燙的端著熱湯介入。
「大姊呀!你快趁熱喝,下回中槍我再送別的來……」嚇!好冷的視線。
「你在咒她嗎?」什麼下回中搶,一次就夠嚇破他的膽。
她訕然一哂,「一時口快嘛!單老板大人有大量,小女孩說的話不算數。」
非常時期就要裝小。
「你還小?」她經歷過的男人肯定不少。
向可娜理直氣壯的道︰「十八歲當然是小孩子,我還沒有投票權。」
「滿大的。」沙夕夢看向她的胸部。
「你哦!大姊,請不要垂涎我的美色。」她不是薔薇族妹妹,對異性的性趣大過於同性。
沙夕夢一楞,好笑的彎起眉,「等你長大再說吧!」
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的一笑叫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美得沒天良是一回事,但是冰山會笑絕對是曠古奇談,存心嚇死人。
向可娜和方墨生的表情不是驚艷,而是驚嚇過度的木然。
然而下一秒鐘他們完全呆滯了,因為冰山主動地攀上岸吻了男人!
一絲調皮閃過沙夕夢眼底。
拿到員工證的向可娜喜孜孜地離開沙家大門。為了健康著想,她寧可搭公車也不要坐人妖的車子,誰曉得他有沒有在車上辦過事。
可是沙家地處偏僻,附近根本找不到公車站,她懊惱不己地想走回頭去找方墨生,一輛箱型車突然停在她面前,兩個大漢一開車門就拉她上車。
「我沒錢,我是窮人家的小孩,綁架我是沒用的。」她心想是烏龍綁匪挑錯對象尚不知害怕。
「你認識沙夕夢?」嗲柔的女子嗓音一揚。
她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她是我大姊。」
對方當她是沙家的女孩,冷笑地命令手下綁住她的手腳,嘴上貼著黑色大膠帶。
「很好,就是你。」
手腳傳來的痛楚讓向可娜有著深深恐懼,她還來不及多想,頸後遭一記手刀重劈,讓她陷入黑暗的世界里。
第九章
真是奇怪了,一大早連連接獲數通不說話的電話,只要听到接電話的是男音,對方就立即掛掉。
以養病為由的沙夕夢根本接不到電話,每回一有鈐聲響起便有人主動去接听,公司的三大巨頭把工作分配給屬下去分擔就藉機偷懶,說是要保護公司最重要的資產——她。
好在姊妹們都不在家,否則一瞧見「巫閨」被幾個大男人霸佔住,不抓狂施法將他們變成蟑螂一腳踩扁才怪。
沙家範圍很大,有些屬於女巫私密的禁地都下了咒術,尋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見第四度空間的一切,許多奇奇怪怪的花草藥石都放在里頭。
對女巫而言,這些空間是並存在她們的世界中通行無阻,結界本就是她們設下的。
「你們會不會覺得古怪?今天的電話太詭異。」剛掛上無聲電話的方墨生對著眾人說。
「查得到通訊紀錄嗎?」
「拜托,老大,你當我中華電信呀!一通電話就能追蹤到彼端。」況且三、四秒鐘也太短了。
單牧爵無所謂地躺在沙發上看八卦雜志,「考考你的應變能力罷了。」
「你……」方墨生敢怒不敢言的望向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身影,「岩生,你打算和那只貓結拜嗎?」
「它比你聰明。」有何不可,它是一只靈貓。
「你是什麼兄弟呀!拿我和只古怪貓相提並論。」方墨生不服氣地瞪著似乎在嘲笑他的紅毛貓。
「我沒拿你和它比較,這是在侮辱它。」很顯然地,它的智商不下於人類。
「方岩生,你是不是在嫉妒我長得比你師,故意打擊我?」他就是帥得沒話說。
方岩生淡笑的和夜游神研究幾何學。「你還沒斷女乃呀!你是我的鏡子。」
「可是我的左半邊臉比你好看。」他強詞奪理的撫撫發,裝瀟灑。
夜游神輕蔑的喵了兩聲,以爪子翻字典指著一個名詞︰幼稚。
「哈……它說你幼稚。」的確是,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根本難分軒輊。
「該死的臭貓,我非宰了你熬湯。」方墨生氣憤的要抓它來扁一頓。
夜游神跳上單牧爵的肚子斜睨他,意思是有膽就捶來,它絕對不跑。
「老大,把它交給我,紅燒貓腿分你一只。」不折了它他誓不為人。
單牧爵專心盯著一則笑話,看都不看他的道︰「有本事過了夢兒那一關再來踫它。」
原則上他不反對剁了這只驕傲無比的貓,但是它的主人絕對會翻臉,即使他也常常被它氣得半死,想一掌捏斷它脆弱不堪的貓脖子。
「你們欺壓我也就算了,自個兒兄弟何必記恨,可是連一只裝不滿一盤肉的死貓也敢給我白眼瞧,我的人生真是黑白的。」唉!他活著也沒用,不如和貓一起去跳河吧!
哼,先淹死它再爬上岸,佯稱它死於「自殺」。
「少裝哀怨,它沒有白眼。」怪異的貓,連瞳孔都是紫綠色。
「對,只有一對令人討厭的紫綠眸。」和它主人一般樣,帶邪。
「方總,我沒得罪你吧!」編著魔法帶的沙夕夢冷冷一睨。
對於自己的姊妹她無法端起冰臉對待,沙南雩那一大家子親戚方迷戀起女巫的飾物,可是的沙南雩只對美男子有興趣,其他免談。
這一推就推到她身上,因為除了下落不明的沙芎芎外,她是唯一無家累的人,至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
她和單牧爵的關系正處於春秋戰國時代,各自為政地互懷鬼胎,想盡辦法要為自己謀利,不惜犧牲某些「次等」的需求。
「嘿!沙秘書明艷大方又知書達理,被你……的貓欺負也只好認了。」技不如人就謙卑些。
說不定過兩天,沙秘書就升格為單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