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幾時會降臨不清楚,他只曉得放不開她;光看著她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勝過和艷女在床上打滾幾回。
他想保護她、憐惜她、寵溺她,為她打造無菌的真空室,讓她永保看見俊男酷弟的燦爛笑容。
也許,他是愛她而不自知吧!
「好吧!我先和你交往看看,反正我要你死你絕對活不成。」一抹詭異浮在她眼底。
不安的江邪心頭一陣毛,「威脅自己的男朋友是件不道德的事。」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是女巫。」她打趣地摟向他的腰。
「嗯?」他疑惑地一應。
「我非常非常地壞心,而且邪惡無比。」她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
他聞言虛心的一笑,「正好,我也相當相當地乖張,而且囂張跋扈。」
「听起來我們好象很相配。」兩人都是我行我素的冷血動物。
「的確是。」他輕擰她的鼻頭。
沙南萼突然想起兩樁「悲劇」,急忙補充的說︰「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我是個沒有用的男人,你開口我一定點頭。」順著她才能天下太平。
「不準向我求婚,連提都不許提。」這點她很堅持,無轉圓余地。
「你太緊張了,我們的感情都還沒開始,說不定幾天就散了。」江邪可不認為自己會向她求婚。
因為不可能。
他的事業正如日中天,交交女朋友倒是無妨,若是有了婚姻的牽絆肯定聲勢下滑,不少女性歌迷會舉牌抗議,大喊要自殺。
如果他們的感情能持續地加溫,也許過個五、六年他會考慮,他還沒嘗試過只和一個女人維持長遠的關系。
「我是未雨綢繆先宣告,免得你愛上我的時候想綁死我。」博兒的他不就一開始和她惡言相向,結果最後把她寵成豬的也是他。
江邪有種本末倒置,被人倒打一靶的氣悶。「愛你不好嗎?」
應該是他比較擔心她愛上他後而緊抓不休地要求婚姻,不該是她預留後步的準備遺棄他,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不受重視……
好像他的存在可有可無,隨時能被取代。
她是他的,在他還厘不清心中的真正感受前,她只能是他的。
「愛很麻煩,但是可以接受,然而婚姻卻是噴火惡龍,沒必要去送死。」沙南萼邊說還邊打了個冷顫。
他不太高興的板起臉色,「你的底線就是不結婚是吧?」
「是的。」
「好,我答應你。」為什麼他的心有點沉?
「耶!萬歲,我們會是很好的男女朋友。」她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了。
「是嗎?」他卻有股想哭的沖動,似乎做錯了一件絕對會後悔的蠢事。
日後,他的確後悔了,可是為時已晚。
這是一個大型的慈善晚會,包羅了影、歌、視三界大牌的明星出席,各自使出渾身解數吸引與會人士的注目,繼而慷慨解囊的捐款,幫助無數的小院重募得開心手術的費用。
「兒童心髒病基金會」是今日主要募款的機構,發起人是一位頗具仁義之風的外國醫生,在娛樂界的贊助下有了新的希望。
晚會上星光閃耀,以自助式餐會任由人取食,中央有座供藝人表演或是發言的舞台,明星和企業人士在舞台下互動,來來往往地不分身分、地位。
當然也有些女藝人是存著巴上好後台的居心到來,一襲暴露的衣著召告她的意圖,人是有價碼可議。
若是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更好,不用看人臉色的拋頭露面,做個少女乃女乃享享清福,有空時請有錢的老公出資拍部片玩玩,嘗嘗當紅的滋味。
一陣騷動聲讓晚會熱絡了起來,所有的焦點全聚在剛進門的一對儷人身上,叫全場的女性嫉妒不已,男人則是面露羨慕。
「喂!你們好心點走快點,少在我面前裝恩愛。」左惑催促著,他該穿副盔甲好防身,待會一定有場大審判。
「催什麼催,你趕著投胎呀!」不是有青年才俊嗎?怎麼一眼望去沒幾個稱頭的,一個個像快進棺材的老頭。
她被騙了。
「小萼兒,你脾氣真壞,麻煩你保持一點笑容。」有媒體在,好歹給個面子。
沙南萼笑得很牽強地偷捏男伴的手臂.「你叫我陪你來上香啊!」
「留點口德,至少人家‘德高望重’。」不敢呼痛的江邪小聲地安慰她。
「當然重咯!腦滿腸肥像是企鵝大觀,我又不是動物專家。」黑西裝凸個穿著白襯衫的大肚,搖搖擺擺的姿態像透了。
走在後頭的左惑一听連忙低頭審視小骯,還好他今天穿著紅襯衫灰西裝。
「忍耐些,我唱完兩首就走人。」江邪不太搭理人地裝出酷樣,連打個招呼都像在敷衍。
「你是第一個嗎?」早點走人她好去星相館兼差,最近錢鬼芎芎不知窩哪去了,老是不連絡。
「呃,這個嘛……東西滿不錯的,先填飽肚子再說。」江邪故意偏離主題地帶她到中式餐點面前。
忍受四方投來怨妒目光的沙南萼挑釁地還以顏色。「別告訴我,你是唱壓軸的?」
「貼身秘書專門幫忙處理這些小事,你說呢?」他把主權踢回到她手中。
「我是閑差不管事,跟打雜的沒兩樣。」她用食指勾住蚌灰衣領,「左大忙人,你的解釋呢?」
當江邪的貼身秘書不像大企業家有文件好打,沒有接不完的應酬電話,甚至不喝咖啡,私收營人有專業會計師和律師包辦,對外接治事宜有經紀人罩住,根本用不到她。
她比較像一縷游魂,類似保母兼伴護,應付他的飲食起居和一大堆女性「友人」的留言,因為他的手機永遠不開機,純粹當擺飾用。
沒見過日子像江邪這般舒散的能過且過,衣服隨手一扔也不送洗,一碗泡面就是一餐,能不出門絕不出門,像蟲似地窩在沙發上和她大眼瞪小眼,比比看誰的耐力強。
有時候沙南萼常想自己到底來干什麼,家里有張舒服的床不睡,卻跑來和他擠一張沙發,真是自找罪受。
說來真是慚愧,最近被他傳染上懶病,已好些天沒練習新魔法,背咒語的小冊子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一閱,法力正在下降中。
不求上進就是後退,人與巫皆相同。
「小姐,難看呀!快把你的手放開。」左惑慘叫著,她為何不像個正常女人傻笑就好。
她手一松,「這場晚會見時才會結束?滿屋子的水晶燈照得人怪不舒服。」
左惑看了一下表,隨即拿出節目表。
「快了快了,再兩個小時……呃,你們的表情好像不太滿意。」是快了,快噴火了。
「請你說明白,兩個小時我要怎麼度過?」沒有稍具可看性的男人,她的人生是一片灰暗。
左惑選擇性的口答,「吃吃東西,聊聊天,看看表演,今晚的氣氛不錯。」
「適合棄尸是吧?」她樂于從命。
「嘿嘿!小萼兒,冷靜、冷靜,一切好商量嘛!」瞧她一副要撕裂他的表情,真赫人。
「等我殺了你再冷靜也不遲,我是個很好商量的人。」只要一切以她的意見為意見。
「你……大明星,你幫幫襯,一般大型晚會大都由你唱壓軸呀。」左惑趕緊討救兵。
江邪冷挑起眉攬著現任女友,「你去和主辦單位溝通,最多一個小時走人。」
「哇!你也太狠了吧!當初敲定通告時已談好出場次序,臨時要改很困難。」就會給他出難題。
「不改更好,我和南兒直接上陽明山賞人。」反正他也不想待下去,一堆別有他想的人。
「賞……賞人?」是賞月吧!可今天是初七,沒啥月亮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