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蝶 第18頁

「你不要我了,還要我冷靜,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冷血無情,可以任意糟蹋深情付出的感情?」她的表情萬分怨恨。

「我什麼都給了你,無怨無尤的接受你薄到近乎殘酷的情感施舍,然而你毫不知會的毀婚撕裂我的心,你看見它正汨汨流出鮮紅的血嗎?」

「秋灩——」抓住她扭動不安的肩,衛森的眼冷到叫人發寒。

「不要不愛我好嗎?我可以退讓為小,我會等你回過頭來愛我,我不爭、不吵,只要你不舍棄。」

她將頭偎在他手臂,說著令人心酸的痴情話,胡蝶有一絲絲的感慨,女人似乎注定要比男人多一分苦。

「收起你的胡鬧,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和你訂婚嗎?」他狂肆的道。

「森,她會承受不起。」胡蝶搖搖頭,以眼神拜托他別太殘酷。

可是衛森不予理會,他只是個為愛痴狂的自私男子。

「看看蝶兒的眼楮,是不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伸手將藍秋灩的臉孔扳向心愛的女子。

她的眼楮很像……我?「不,我和她一點都不像,她是搶人家未婚夫的壞女人,她是壞女人……」

拒絕相信是逃避,她不願自己是替身,不斷地指責胡蝶是壞女人,即使雙眸所見的情景如此驚心催肝。

「我和蝶兒早就相識了,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她,當她是我夢中的幻影,我不停地尋找,灰心得幾乎要放棄……」

「不要說了,我不听你的故事,我不听……」她孩子氣地把耳朵捂上。

衛森殘忍地拉下她的手繼續。「正當我絕望地想娶一位神似她眼眸的女子為妻時,她出現了,在我貧瘠的生命里。」

「我愛她愛得發狂,不在乎傷害了誰,只要她肯在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可以舍去,包括你。」

失神的藍秋灩在他松手之際跌坐在地上,兩眼茫然得找不到焦距。

許久之後,他的話才在她腦中生菌成長,驟地眼一清,凌厲得有些狂色。

「我恨你,衛森。我從來沒有恨過人,但是我恨你,我不會忘記你帶給我的傷害,我會用恨來警惕我自己,千萬別相信愛。」

人間無愛。

她狠狠地瞪著毀滅她愛情的兩人,驕傲得像女王般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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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在身後合上,奔流的眼淚像止不了的洪水,藍秋灩拭了又流,流了又拭,最後干脆放棄地遁入電梯哭個過癮,令每一個想進出電梯的員工躊躇不前,改坐另一部電梯。

活了二十四年,一直循規蹈矩地按照家人的安排去做,她沒有第二種聲音的當藍家的好女兒。

誰知今日竟因她的好而造嫌棄,她質疑生存還有何意義,甚至不知為什麼而活,完全沒有目標地盲目苟延殘喘,讓世間多一具行尸走肉。

此刻的她想死。

皮包里有一把修指甲的小剪刀,藍秋灩戰栗地把它取出來握在手中,腦海里有一道邪惡的聲音慫恿著她,要她刺下去……

強抑著害怕,沮喪的她對準腕間跳動的脈搏一刺。

痛。

血紅了她的眼,仿佛魔鬼在向她招手。

正當她刺出心得想下第二刀、第三刀時,電梯門突然打開,沖進一位哭得淅瀝嘩啦的曼妙女子,臉上的妝都花了,還有一道男人手掌大小的五指印。

她哭得看不清楚前方,一腳踩上蹲在角落的藍秋灩,正氣憤的抹去眼淚想教訓人時,視線一明的見到對方腕上那鮮好的傷痕。

「大嫂,你干什麼?」衛楮一把奪去小剪刀扔在手構不到的一角。

「晴晴,你大哥不要我了,他有別的女人。」藍秋灩慘笑地抬起頭。

小剪刀雖利,卻未命中動脈,傷口不深,所以她神智還很清醒。

衛楮一听,氣得直蹦電梯內壁,滑坐在地。「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喜新厭舊地想甩掉舊愛。」

「我那麼愛他,他怎麼狠得下心傷我?」愛情一點道理也沒有,偏她痴得可笑。

「還說呢!長風為了個女工讀生說要和我分手,還狠狠甩我一巴掌。」他夠無情。

「我恨他,我好恨他。」恨不得奪去他的最愛,藍秋灩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我也是,我恨死韋長風了,真想一刀戳進他心窩,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尤其是那個小狐狸精。

「你想殺人?」藍秋灩鼻音深濃地抽噎著。

「你不想教訓我老哥嗎?」親手足又如何,他從未護過她。

兩個人靜靜相望,互讀彼此眼中的深意。

「我不想森死。」

「我也不願長風太早去見閻王。」

陡地,惡魔在一旁獻計,兩人頭靠頭地商量,既然下不了手傷害摯愛的男人,那麼就由他們口中所愛的女人去消受吧!

邪惡的光芒在眼底閃爍,陰森的笑聲在電梯里發寒。

她們要報復男人的無情。

就由他們的女人開始——

第八章

太大意了。

在陰暗的林間小屋,有個雙手被捆綁在身後的女孩蠕動著,大嘆自己太多事,為何老是不听蝶姑姑的勸告,沖動行事。

人家是大意失荊州,她是大意失自由,連能呼救的口都被白布條給纏得牙酸。

她是見過藍秋灩,還在和韋長風去看鬼珠寶展上踫見,經由介紹得知她是衛大老奸的未婚妻,但目前正要解除婚約。

昨天她有一份報告要交給教授,剛好有個同學也要去學校,她留了張字條就搭順風車去,兩人還去看了場話劇表演。

散場後才發覺時間已晚,同學急著趕回去上家教,來不及送她回家,所以趁月色正好就決定信步一走,感染一點浪漫氣息。結果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旁蹲了個女人,神色痛苦地捂著肚子申吟。

救人嘛!當然要當仁不讓,她二話不說他沖上前一扶,一見是熟面孔更硬不下心不理。不過她想起蝶姑姑的警告,遲疑在要救與不救間。

但是藍秋灩有夠狡猾,用力擠破綁在腰間的紅色血漿,偽稱懷了衛老奸的孩子,希望她能發發善心救救孩子免于流產。

瞧她聲淚俱下的痛苦神情,她一下子就忘了蝶姑姑的忠告,連扶帶撐的把她送進車里。

一坐上駕駛座,她突然想到自己不會開車,剛要轉頭說聲抱歉時,哥羅芳的味道撲鼻而來,隨即眼一困地失去知覺。

等到醒過來已是隔日的清晨,高高的窗戶停了幾只色彩鮮艷的小鳥。

看不清是什麼品種,因為室內光線大暗,而唯一可透光的窗戶在靠近尖角屋頂處,讓她能由此口看天色,得知大約的時間。

「該死,我明明就快抓到她,誰知一轉眼就看不見人。」簡直像個鬼。

「沒關系啦!晴晴,我們抓到她佷女,不信她不來自投羅網。」笑得陰沉的藍秋灩安慰衛晴的失手。

「我不甘心吶!說好了我們互為對方報仇,可你已達成目的,而我……氣死人了。」愈想愈生氣,她怎會把人跟丟。

昨天守了一天,籍口要向大哥訴苦進入他在外另置的房子,然後花錢要人打電話偽稱長風車禍受傷,要他立刻去付保證金好進行手術。

大哥匆匆離去,只剩下那個該死的女人在家,她端了杯放了五顆安眠藥的果汁假意示好,而且親眼看她喝個精光,一滴也不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在期盼和緊張的心情下希望藥性快發作。

等呀等,一個鐘頭快過去了,那個女人還不困。

她心中擔憂大哥知道是謊報而回來,急得想一棒敲暈人。

又過了十分鐘還不見效果,她一發狠就拿起桌上木雕尾隨其後,打算趁其不備打她腦袋。

可是詭異得很,她親眼見那只騷胡蝶飄過房間,等了許久不見出來,大膽地打開房門想一勞永逸敲暈人,手中的木雕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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