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情茉莉 第8頁

"茉莉乖,我停手了,別怕、別怕。"他輕聲地哄著她,性趣全散。

"不要呀!爸爸,我會怕,爸……爸……"她的聲音模糊不清,似在低泣。

白向倫很用心的去听,卻始終抓不住其中的含意。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賭一賭,用深情的吻去驅走她不安定的恐懼感,溫柔疼惜地輕輕挑動她的粉色小舌,一點一滴用愛喚醒她的神智。

也許是他的真情感動上蒼,使她晦暗的世界逐漸遠離,背負在身上的枷鎖微微松動,回復了三十一歲的智力。

靶覺他的舌頭在她口內挑動,她很自然的回應,不小心踫掉他的眼鏡,才神靈一清的推開他。

"大哥。"

"向倫。"他再次糾正。

"我……"她有些戀上他的吻。

不想再一次滅火的白向倫將她包得密不透風,慎重地抱她坐在大腿上,非常認真地凝望她緋紅的臉蛋。

"告訴我,是誰傷害過你?"他一直以為是她內向個性使然,可是這理由說服不了自己。

"沒…沒有。"白茉莉回答得很牽強。

"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遍,不許逃避。"

在那清澈的黑眸中,她看到自己心中的魔鬼!"不要逼我,我很好。"

"不,你不好,你的眼中有無盡的罪惡感,我要進人你的心。"他深知,化膿的傷口不切開,永遠也痊愈不了。

是嗎?罪惡感。

是的,她有罪,所以不配擁有幸福,一輩子以恐懼來贖罪。

"我的心很黑暗,不要讓它染污你聖潔的靈魂。"下地獄,她一人獨往即可。

"錯了,我並不聖潔,我有一顆邪惡的心,需要茉莉的潔白淨化。"是他偏裝得太高貴。

這些年來,為了給她一個完美的形象,他戴上平光眼鏡掩飾眼底的精厲之光,妥善地收藏好狂狷戾氣,只怕嚇壞她的單純。

可是十幾年過去了,他由一個陌生人漸漸融人她的生活中,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習慣。

結果,只是一個習慣。

大哥的角色扮演得太入戲,他是得到比其他男子更多的相處機會,贏得她敬重的光圈,然而卻走不進她的內心世界。

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擁有這份滿足,但是,他變貪心了,想佔有全部的她,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遺漏,就是她。

有時害羞和排拒男人是一種自我保護色,而他自認是最愛她的男人,竟和平常人一樣看不穿她表面下的驚濤駭浪。

以前得不到她的愛是粗心,今後這樣的錯絕不再犯。

他要當劊子手手上的刀,殘忍地撕開她最深層的恐懼,狠心拉出黑暗的她。

那是一種救贖。

白向倫直挑核心問︰"你曾被強暴過嗎?"

聞言,白茉莉雙手抱胸,身子抖如風中落葉。"沒有。"

"強暴未遂?"

她的頭好沉。"不要問我好不好?我什麼都不清楚,我只想安靜的過日子。"

"猥褻?精神凌虐?還是被無情的拋棄過?"他不知道哪一件最叫她難以承受。

"你為什麼要逼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活下去的代價為何總付不盡?"她氣憤的大喊。

"那就說出來,沒人會看不起你,我會永遠保護你。"他心痛呀!

"紫苑也說過這句話,可是她最後還是自私的離開我,為了她的情傷。"不,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知道!?白向倫略感驚訝,他強調,"我不同,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對你絕不離棄。"

"紫苑也重信諾,但她背信了。"

白向倫痛到骨髓,他被紫苑害慘了。"你若不說,我就去問紫苑。"

"她不會告訴你,我相信她。"這點她有自信,紫苑不會出賣朋友。

"你肯定?"

她淌著淚抓緊毛毯。"你到底想逼出什麼,非要我滿身鮮血地攤開嗎?"

"真相。一個讓你推開我的事實。"

"不後悔?"她閉上眼楮微顫。

"不。"

深吸口氣,白茉莉冷靜卻無助的說道︰"我曾受過某人長時間性騷擾。"

他的眼露出想殺人的光芒,"誰?"

"一個長輩。"

"現在在哪兒?"

"地獄吧!我想。"

他驚詫的問︰"你是說……死了?"

"是的。"

"而他陰魂不散,至今仍干擾你的正常作息?"他握緊拳頭。

白向倫的心口在吶喊,他沒有想像中的不在乎。

此刻的他有殺人的沖動,想將傷害她的人拖出來鞭尸、劉骨揚灰,要用令人栗然的殘酷手段凌虐逝世已久的魂魄,永世受煉火之苦。

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寶貝呵!怎能看著她受盡折磨而不報復。

"傻丫頭,你何必活得那麼痛苦,試著相信我好嗎?你的愧疚是多余的,他該死。"

白茉莉微微一驚,不敢正視他憤恨的臉。"爸媽還在樓下等我們,你先把……衣服穿好。"

"茉莉————"他不高興地低喚一聲。

"大哥,我們拖太久了。"

他懲罰地叩她腦袋。"叫我的名字。"

"人家不習慣嘛!"

"不習慣都上了床,要是習慣不連孩子都蹦出來叫爸爸。"白向倫冷笑地威脅著。

"你太夸張了……"

"嗯————"他的臉冷冷一沉。

說實在話,她怕惡人。"好嘛、好嘛!我叫就是。"

"快點,別讓我等得不耐煩。"

"向……向倫。"

"不行,太小聲。"他頗有微言。

"向倫。"白茉莉提高了音量。

"不行,沒有感情,好像在喚死人。"

"你好挑剔,我……我叫就是了,向————倫,向倫。"她好怕他板起臉訓人。

這種怕和以前那種懼怕不同,比較沒有驚栗感,不過仍有威迫性,叫人不由自主的听從。

"有進步,多叫幾聲。"他發現原來的自我才制得住她。

白茉莉起了頑皮心。"向倫、向倫、向倫、向倫……向倫

趁他陶醉之際,她壞心地用力一堆,包著毛毯跳下床,頭也不回地奔向自己的房間,留下一串串銀鈴似的清脆笑聲。

"這丫頭……"他揉腰的手驟然一頓。"她剛才笑了?"

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笑聲。

白向倫徹底的領悟,他以前的做法真是錯得離譜,再溫馴的貓一樣有爪子,何況她身邊的四位好友都不是等閑之輩。

貓無法被馴養,它的天性存著叛逆,不管貓主人多麼用心的呵護,打造一個生金的無菌室,當它不高興時還是會伸出爪子。

唯有以強大的力量對抗,再配合適時的放任,才有機會得到窩心的信任。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太糊涂了。"平白浪費了十幾年時光去扮上帝。

扁著身子走到衣櫥,不意踩到金邊眼鏡,他彎下腰抬起,輕輕的一甩,毫不可惜地拋向垃圾桶。

他就是他,不再是一個自創的影子。

絕對的狂狷、絕對的霸情,鏡中的地眼神凌厲,渾身散發危險的吸引力,準備狩獵她甜美的處女血液。

他邪惡地舌忝舌忝後,露出魅惑的笑。

那朵小白花呵!

☆☆☆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白家夫妻悠閑的喝著養生茶,他們已經用完佣人準備的西式早餐,有些不解地頻頻往樓梯口望去。

小倆口真愛磨蹭,他們已經完全放緩步調去配合,甚至打了電話去請半天假,只為兒女的終身大事忙,略盡棉薄之力,可他們還遲遲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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