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暴尸荒野,也不讓外姓人踫她的骨灰壇子。
「媽,你會長命百歲,別喪氣話。」劉曉月深深自責未盡身為母親之責。
但朱弘家可不願孟老夫人長命百歲。「早死晚死都難逃一死,何必死守著財產不放,到頭來還不全是我的?」
「弘家,你……」
「媽,我可沒說錯,孟家沒子嗣,將來你們兩腿一伸歸了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朱弘家的。」
有了錢,看誰敢小覷他。
孟家上輩子缺德事做太多,今世注定要絕子絕孫,他好心為他們「善後」,好歹得感激、感激他,將來「送行」的可只有他。
孟老夫人冷笑的說道︰「你大可放心,我孟家還有後人在,孟氏集團的當家主子絕不會姓朱。」
「哈!你病糊涂了,我親愛的繼父早沒了種,難不成你還生得出籽來?」朱弘家胸有成竹,等著坐吃金山銀山。
「仕德沒有孩子不代表我沒有孫子,孟家可不是只有他一條血脈。」
朱弘家微愣。「怎麼,我那早死無緣的爺爺在外養小老婆,生養了一堆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咦!他怎沒想到這一點?有錢人養情婦是正常事,他自己就有好幾個女人。
他沉吟著,要是突然冒出幾個私生子來搶財產,那可怎麼才好?
「她不是私生子,她……哼!反正你休想得到孟家一個子。」她不想跟他提太多。
她已經認定孟潔是她大兒子的遺孤,現在仕德正在查,等證據齊全就讓孟潔認祖歸宗,正式成為孟家唯一繼承人。
但為免節外生枝,她連孟潔本人都尚隱瞞著。
「看來確實有人和我爭嘍!」他得先防防。朱弘家在心中開始算計。
「爭?!」孟老夫人嗤之以鼻。「本來就不屬于你,何需相爭,你早點滾出孟家,免得被人趕。」
劉曉月很想說些什麼來緩和兩人的對立,可是人微言輕,她的話始終入不了他們的耳。
「老夫人,我來看你……呃,你們是老夫人的親人吧?」剛進門的孟潔沒料到房里多了兩個人。
好艷的大美女。見獵心喜的朱弘家眼楮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在這個沉悶的醫院中還有如此身段惹火的俏護士。
嘖,瞧那對女乃子多大呀!模起來一定很舒服,還有那雙長腿如果夾在他的下月復……光想就一陣火熱,他真想當場要了她。
男性自然本色盡露,他在不自覺中伸出狼爪欲撫上孟潔渾圓的酥胸。
「啊」
朱弘家的色心瞬間折翼,卡嚓的聲響讓他痛得額頭冷汗直滴。
「找面鏡子照照你的丑相,我老婆可不是你能踫的。」左天青的臉色十分陰沉,甩開他月兌臼的賊手。
他就知道醫院里的狼群最多,他老婆美得引人犯罪,不看緊點可不行。
「你……你折斷我的……手……我……」朱弘家痛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劉曉月既難堪又不忍地上前查看兒子傷在哪里。
「骨科在三樓,要掛號就請趁早,遲了醫師要轉到其他醫院看診了,我會讓他們打個折扣給你。」
「我不……不會饒了……你。」朱弘家捧著痛手,恨恨地瞪著他。
左天青笑得十分邪惡。「在法律上,非禮是有罪的,信不信我在門口大叫一聲,看誰會被扁成豬頭。」
「這個梁子我們……結下了,你給我小心點。」朱弘家扶著手腕,相當憤恨地走出去。
劉曉月很想跟出去瞧瞧情況,但是身為孟家媳婦的責任讓她留了下來。
「青,你又沖動了,有話好好說,別每次都動手動腳。」孟潔睨了左天青一眼。他和俊秀的外表完全不符。
他瀟灑地將長發撩到耳後。「潔,我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不能隨便亂踫別人的老婆。」
「他沒踫到我呀!」
「幸好,不然我拆了他的四肢炖湯喝。」他還未喝過狼湯呢!
「你真任性。」孟潔搖搖頭,他的個性真是……善變。
「老婆,你真了解我。來,親一個。」他在心中補了句,不任性枉為左家人。
「你……唔……」
兩人卿卿我我地擁吻,令在場的另兩人有些錯愕,他們太不知節制了,竟在心髒病患面前上演火辣的限制級畫面。
孟老夫人先是皺眉,繼而不悅地重咳,好分開這對吻得忘我的鴛鴦。
「潔兒,你過來。」
孟潔微惱地瞪了左天青一眼。「老夫人,他……他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就是他嗎?
長相太俊美、個性太油條,孟老夫人百般挑剔,認為這樣的男人配不上她的孫女,她的主觀意識再一次蒙了眼。
「他不適合你。」
左天青正要怒斥她的多管閑事,一道急驚風似的身影闖了進來。
第八章
「小潔,你要結婚了?」
這條氣喘吁吁又惹人厭的人影,正是大孟潔兩歲的表姊花艷子。
早在半個多月前,她就得知左家最後一位存貨找到目標,近期內將結束他高喊拒婚的宣言,快快樂樂地進入他逃之唯恐不及的婚姻墳墓中。
誰知峰回路轉,她在無意間踫到新婚期賴著不交稿的左家三小姐,非常可惡地和她套交情,說出她認為絕對不會和左家惡魔扯上關系的名字。
但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未收到「通知」。
「表姊,你怎麼到醫院來了,身體不舒服嗎?」
「對,我全身都不舒服。」花艷子咬牙切齒地瞪向左天青。「四少,好久不見,你的性向改變了嗎?」
「花……花大姊,你今天氣色真好。」他訕訕然的干笑,她怎會是潔的表姊?
「好,我好得想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她氣憤得雙手扠腰。
左天青在心里苦笑,花大姊的凶悍可是出了名的,而且還是三姊死忠的同事兼知己。
「別惱、別惱,消消氣,我的心當然和你一樣,全是赤心一顆。」
花艷子磨牙,「是嗎?拿把刀給我剖剖看,眼見為實嘛!」敢染指她清純的靚表妹,找死。
左天青只能吃定像孟潔這般單純的人,他用眼神求救,現在只有他老婆救得了他。
「表姊,你認識青嗎?你對他好凶。」孟潔沒注意他的求救目光,只是好奇一問,卻適時化解他的危機。
「對呀、對呀,潔,你表姊對我好凶,你要保護我免她虎爪摧殘。」左天青連忙抓住防護層保身。
花艷子沉聲問道︰「你在暗諷我是母老虎嗎?」
不愧是新聞從業人員,抓語病的功力一流。左天青一臉正經,「不敢冒犯。」
「請教四少,你被男人拋棄了嗎?所以改邪歸正了?」
「呃,那個是你誤會了,影劇版的新聞不可信。」他暗自叫苦,再次被自己發布的消息砸了腳。
「噢,你是指同性戀那件事呀!」花艷子故意提出口。
「你是同性戀?!」孟老夫人驚呼一聲。
這怎麼成?萬一他身上帶什麼病菌,不是害了她孟家僅剩的血脈。
听到她的驚呼,眾人才靦著臉一愧,記起這里是私人病房,而病人正好有心髒方面的疾病。
「對不起,老夫人,我太急著找這只兔子算帳,忘了你身子不適正在休養。」花艷子誠心地向她道歉。
「你是……花家的人?」她的面容神似花千津,孟老夫人難免有此猜臆。
花艷子略帶疑惑的回答,「我是姓花。」
「果然是花家人。」孟老夫人感慨一嘆。
三十年的因緣,如今結成果報了。
「老夫人是花家的舊識?」她可沒印象。
孟老夫人一下子像是衰老了幾歲。「你長得很像我容不下的媳婦花千津。」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