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馴神算女 第18頁

陰申霸嚇了一大跳,以為她听到自己的心語,但接下來的盤算更叫他心驚膽戰。

什麼是人蠱。當蟲來喂又是什麼意思。直覺上他認為她太聰明了,聰明到教人害怕,而且開始討厭起她口中的「紫若」。

「對了,大豹。咦!好像在叫陰混蛋。唉!咱們不提那只豬,你該不會也是從天上破洞掉下的吧?好巧……」

唐彌彌摟著黑豹,身體偎靠他溫暖又軟綿綿的皮毛,不斷地數落惹她發火的男人,一再對黑豹喃喃低語,訴說她不曾傾吐的愛意。

罵過、念過、氣過、發泄過,她的心情輕松了許多,被溫暖包裹的身于起了倦意,慢慢會上眼睡去。

她規律的呼吸聲讓陰申霸確定她已沉睡,黑豹的形體緩緩地產生變化,四肢毛爪盡縮成人之手、足,弓起的背挺直,豹尾沒人椎骨,突唇往後拉。

月光照射下,唐彌彌躺在一具赤果男體的懷中。

「貓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叫我如何不愛你。」他寵愛憐惜地落下一吻。

一旁的黑貓冷眼旁觀這變化,絲毫不受影響,依動物本能,它嗅出黑豹即是主人的男人所變身,所以不為所動地偷吃主人的法國面包。

主人懶散,貓亦如此,實屬天性。

陰申霸抱著失而復得的佳人回到床上,他拉上床單,將兩人的身軀緊緊蓋住。

懷中有她,連日來的奔波使體力不堪負荷,他將手一圈,擁著心愛的女子,露出幸福的笑容沉沉唾去。

月,正掛在天空。

※※※

「咕嚕嚕,咕嚕嚕……」

腸胃蠕動發出的聲響,通常人們稱之鬧空城計,簡單來說是肚子餓,平民化說法是「哭天」。

饑餓感讓陰申霸提早醒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黑貓旁邊有吃剩的半截法國面包,可是他又舍不得懷中的暖玉溫香,所以……

「噓——喵喵,把面包叼過來。」

可恥極了,他竟然使喚一只貓幫他取物,實在是……實在是太頹廢了,十足十像他懷中小女人清醒時的懶樣。

貓在夜間耳朵比較靈敏,可它略微抬抬愛因的眼斜瞄一下天大明的窗外,不理會地繼續趴伏著,它絕不在大清早「起床」。

「砰!」陰申霸朝它丟了個枕頭。

唐彌彌動了一下,將身子偎進熱源體,沒有清醒的模樣,可憐的是那只被枕頭擊中的黑貓。

黑貓眼中含悲地注視睡死的主人無法替它伸張正義,只能怨恨一雙無力抗拒的豹眼,非常不甘心地叼著主人藏私的食物給惡豹。

體形不如人也就罷了,氣勢上更是望塵莫及,看來它往後的日子其是多災多難。

吃完面包,陰申霸仍有幾分不足感,但沒先前那麼餓,他想到自己赤身,于是又將主意打到黑貓身上。

「喵喵,去隔壁拿套衣物給我。」

沒錯,就在隔壁。

他一回到飯店就急著找杜經理詢問,結果杜經理請假回鄉去,他先在路旁攔車載他一程,然後再依飯店給的住址去找人。

經過一番暴力交涉後,終于找到他要的結果,只是杜經理大概要作一段長假吧!地點是醫院。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聰明如她太了解此句話用處,而且徹底實現,誰會料到她躲在隔壁房間里。

「喵喵,想被K一下嗎?」他拿起床頭裝飾物,威脅動也不動的驕傲貓。

一貓一人僵持了五秒鐘,苦命的黑貓悻悻然從半開的窗戶跳到另一側窗戶。

不一會兒,這只怪貓,不不不,是特異功能貓,竟然由關上的門扇進來,陸陸續續地叼來他的衣物,而且最詭橘的是,這些衣物明顯被折疊過,好方便它叼取。

可……可怕,難道它也和主人一樣?詭異得很。陰申霸滿心狐疑。

黑貓故意不將衣物交給陰申霸,弄亂丟到房間四個角落,爪子還劃破唐彌彌特意買的紐西蘭乳酪,綠眸中邪光四溢。

接著在前爪沾上乳白色乳酪汁,分別在散落的衣物上跳踢踏舞,以得意姿態抹去酷汁,狂妄地跳上床與臉色微溫的陰申霸面對面。

它一到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據傲神情,而且爪子有意無意在主人腳旁晃動,意思是你再奴役我的話,小心吵醒主人被剝皮的人是你。

「好,有種。」人被貓威脅,世界快變天了。

殺死一只貓需要多少力道?陰申霸思忖著。

※※※

好舒服,今天的床雖然有點硬,但抱起來很暖和,而且有男人的汗臭味。咦!汗臭味!床……抱?

是沒睡醒吧!她在作夢。

唐彌彌很努力想讓自己忘卻「夢境」,但鼓動的心跳聲不斷激破自限的逃避行為,呼吸中有著淡淡的男性體味,那是教她想忘也忘不了的熟悉味道。

現在她能怎麼做?繼續裝睡?

眼皮是靜止的,心卻轉個不停,她的腦袋中有千百個詭計在運行,思索該怎麼在他臂彎中溜下床。

「貓兒,逃得不累嗎?我知道你清醒了。」呼吸全亂了,他一看就知道在假裝。

很不甘心的唐彌彌勉強張開眼。「你走錯房間了,這張床不歡迎你。」

「沒關系,睡對人就好。」他很賴皮。

「你確定睡對人?我可不是你的‘王後’。」這男人真賊。她不高興地斜瞪他。

陰申霸嘆了一口氣,將她僵直的身子摟貼他光果的胸膛,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拖下去對她而言並不公平。

「在南太平洋有個白月之島,島上的居民奉豹族為王,在豹王幼年即訂下婚約,成年之後舉行婚禮是必然之事。」

陰申霸察覺唐彌彌不安分的扭動,手臂一緊,扣住她極欲擺月兌的嬌軀。

「但是在結婚當日,典禮行進中,豹王竟在婚禮中消失不見,然後掉落在一個台灣女子的車上。」

這時,唐彌彌停止無意義的抗爭,安靜地聆听穩定的心跳聲,陰申霸見狀,露出一抹寬心的笑容。

「起先,豹王純粹以男人自大的心態想征服台灣女子,但在一再受挫後,他發現連自己都震驚不已的事,他才是被征服的人。

「貓兒,我被你征服了,徹徹底底被征服,在愛情領域里,我甘心低頭。」

將手環繞過他腰際,唐彌彌口氣悶悶的問︰「那她還算不算是你老婆?」

「典婚未完成,當然不算數。」這算不算雨過天晴?他的手指輕撫她露在被單外的肌膚。

「可是,終歸還是得娶她不是嗎?」他要是敢回答是,她非一腳踹他下床不可。

「依照規定她應該是正妃,豹王尚可迎娶四位側妃……」他話未說完就被她打斷。

「什麼?」她憤而推開他而端坐。「你去死啦!也不怕腎虧,回去陪你五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好了。」

「別生氣,貓兒。」陰申霸趕緊安撫她瀕臨發狂的怒氣。「听我講完,我的意思是規定歸規定,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是嗎?」唐彌彌稍微緩緩怒氣。「五個耶!你會得放手?」她還有一些酸味。

「別惱我了,真要舍不得的話,我早就回島,哪會找你找得差點快掛了。」他重新將她攬回懷中。

幣了?夸張。「少裝可憐了,你才找幾天,我可沒那麼好騙。」

他為之失笑的點點她的俏鼻頭。「你知道杜經理有多難找嗎?他住在台東山區耶!」

「噢!」是她「勸」杜經理回家省親,沒想到他會跑到台東去找人。咦!他怎麼去的?

因為不想有萬一,她設法打發飯店高級主管暫離職務,重新以假名登記住宿,並買通服務生不泄露她新換的房問號碼。

就在她以為沒有那個萬一之際,他還是不死心的跑到人家老宅去找,以他霸道、跋扈的個性,她可以得知杜經理的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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