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火鷹情 第8頁

他想起性烈如火的維絲娜,嘴角不由得一勾,像她這般女子才配當鷹的妻子,可惜她心有所屬,不願高飛。

曾經他心念是她,如今佳人已有夫,這段早知無結果的單相思也跟著斷絕,他不是沉迷于以往的男人。

門一開,他眼中立刻躍入一個火色身影,那矯捷的動作如野生的花豹般彈開,勾起他的興趣。

也許,上天送他一個禮物以彌補「受創」的心靈這句話絕不能讓維絲娜听去,否則她會在傷口上灑鹽。

「夕子她怎麼了?」一個箭步,白景心俯在早春夕子的身側一問。

「昏倒了。」平淡的語氣是平野正次一貫的招牌處方,因為無人有能耐惹他發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廢話!我又不是瞎子,我是問她為什麼昏倒。」死日本人,笑得真陰險。

若是平野正次听見她的心語,一定會忍俊不已,他自認最無害的溫和笑容,到了她的眼中變成陰險的笑。

「槍聲。」有趣。她和維絲娜很相似,出言很沖。

槍聲?「你的敵人還是早春家的對手?」原來真是槍聲而不是有人放鞭炮。

實在不能怪她听錯,她的世界是一片光明面,哪有機會分辨槍聲和鞭炮聲的相異點。

「朋友的賀禮。」平野正次對她的興趣又濃厚了幾分,聰明、機智兼具少有的美貌。

「酒肉朋友吧!這種爛朋腐友不交也罷,通常賣了你在旁邊數鈔票的人就是這類型的朋友。」她招呼他把早春夕子放平。

平野正次胸腔鼓動著笑意,將昏睡不醒的早春夕子放在客床上,一股心有戚戚焉的共鳴笑聲月兌口而出,嚇得他身後的平野犬一郎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

而白景心只是眼皮一掀,十分不耐煩的說道︰「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輕,趕快去精神科掛號,遲了可就沒得救。」

笑、笑死算了。

听了她的話,他的笑聲更放肆。「你真可愛,結婚了沒?」夠辣,言詞犀利。

「你想追我嗎?請排隊,太平洋上空已沒有位置。」討厭的家伙,和史前生物蟑螂一樣惹人煩。

「可以插隊嗎?」真有自信的女孩,他喜歡。

「胡鬧!」

「休想!」

不等白景心回答,一老一少兩個「護法」口氣不悅地怒斥。

這兩個同聲同氣的男人,一個是吹胡子瞪眼的平野犬一郎,另一個是護衛自己「權益」的早春森原。

面對兩張滿臉慍色的怒顏,平野正次一如往常地選擇忽視,他將視線定在白景心身上。

「我可以插隊嗎?」他再一次微笑問之。

白景心習慣男人的搭訕,她看看早春夕子沒什麼大礙,仰著頭說道︰「我需要看醫生的證明,確定你精神正常。」

「嗯!我可以插隊。」他自行解釋成應允,氣惱了早春森原。

「你是誰?心子不會接受你的瘋言瘋語的。」早春森原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不知為何,眼前謙和的男子,竟給他一種強大的威脅感,仿佛手中的珍寶在逐漸消失中。

「他是小犬正次,你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他將娶夕子為妻。」平野犬一郎認出他是早春家的長子。

「原來是你。」可心中的憂慮卻不曾褪去。「平野先生,請約束令公子的言行,他在調戲我的女朋友。」

平野犬一郎因他措詞中指責語氣有些不豫,眉頭一攏,正想開口教訓無知小輩,一道詫異的女聲揚起。

「女朋友?!」白景心食指戳著早春森原的胸口。「你算老幾?連太平洋上空都輪不到你來排隊!」

「還有你」她隨即食指一轉方向,「小犬正次,我討厭長相像人的狗東西,不要妄……」

「平野正次。」平野正次糾正道。

「嗄?!」

他笑著輕啄她來不及收回的食指。「我的名字是平野正次,不是小犬正次。」

「你……你……管你是平野正次還是小狽正次,誰準你親我的手指頭!」可惡,還好沒沾上口水。

「是嗎?西洋禮儀不是仕女伸出手等著紳士親吻嗎?我以為你比較獨特,以食指代替手背呢!」

切三塊還是剁五塊?干脆整只下鍋滾沸!白景心頭一回被人佔便宜,氣得在心中想著凌遲他的步驟。

「日本人一向沒什麼節操,性關系亂得像蜘蛛網,不過不要把我寫進你的群芳譜,我怕得病」

她簡單兩句話,將房中除了她以外的日本人全罵了進去,大伙兒都氣得漲紅臉,當然平野正次是例外,他早已經習慣「某人」的口誅。

「你不也是日本人?」心子,他剛听見不具阻力的「情敵」是這麼喚她的。

「放你的狗臭屁,本人是美麗的福爾摩沙中的一分子,才不是不知道德為何的背義小日本呢?」

咦?又一個台灣人,難道反恐怖組織的成員都擺不開台灣的宿緣。平野正次不由得想起伙伴們的伴侶皆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

「你說夠了沒?小丫頭,左一句日本的不是,右一句日本怎樣,你腳下的土地可是日本國所有。」

實在氣不過她的污蔑,平野犬一郎額上的青筋微浮,眼神凌厲地一掃,只差那雙蠢動的手沒模上她的脖子掐死她。

怎麼會有女孩如此猖狂?定不是好人家出身的小姐,尤其衣服不知沾了什麼東西,一看就是只野性難馴的小母貓。

他,絕不允許兒子和這種女人扯上關系。

「啊!我忘了。」她的理智這時才遠蕩回大腦。「對不起,我話說太重。」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老媽還一再叮囑,在別人的土地上一定要謹言慎行,可是她老管不住舌頭,不出三句就得罪人。

好可愛的粉紅舌頭,平野正次咽了一口口水,有股沖動想吮住蠕動的小舌尖,徹徹底底地佔有它。

「不用道歉,我還听過更惡劣的‘批評’。」至少維絲娜從不道歉,諷刺尖酸帶毒而死不認錯,她「明理」多了。

「正次,你不當自己是日本人嗎?她的言詞太過不遜,簡直是侮辱全日本人,你還幫她說話!」

他淡淡一笑。「父親,有容乃大,何必對個小輩動怒呢?你的企業家風度可得好好保持。」

「逆子,你在教訓我嗎?」怒極反笑,平野犬一郎的眼中有淺見的火苗晃動。

「豈敢?你是我的父親,做兒子的哪敢教訓父親呢?我是在維持你的形象,免得有人又說日本人怎麼樣。」

他取笑似地凝了白景心一眼,意思是︰你還有什麼批評指教,不怕死盡避發言。

她回了一句無言帶刺的眼神下地獄去吧!

「你翅膀長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要忘了你是有婚約在身的男人,沒有資格去招惹野花閑草。」平野犬一郎看了一下白景心。

吧我啥事,看我?白景心不太滿意被歸納成「狐狸精」一型,她沒那等媚功迷惑人心。

「也許我該學你當年那一招,畢竟我是流著你血液的直系血親。」平野正次依然說得雲淡風輕,不帶一絲火藥味。

平野犬一郎臉色一變,被兒子說到痛處的難堪。「你好樣的,我把早春家的女孩留給你,不許給我搞砸!」

一甩門,他不想讓兒子以自己以前的風流帳來當借口,腳步沉穩的走下樓,處理宴會上凌亂的瑣事。

☆☆☆

躺在平野正次寬厚的胸口,早已蘇醒的早春夕子靜靜地聆听他的心跳聲,一抹柔情由內溢向四肢,她好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個避風港,享受他溫柔的懷抱。

路,短而不真實。

耳中傳來表姊的驚呼,她怕被嘲笑而不敢張開眼,緊閉著雙眼佯裝昏睡,借以逃開令人臉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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