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閻王 第4頁

他已在谷口設下了陣法,外人就算是繞個三天三夜也進不來,有什麼好值得大呼小叫的?

「可是……那人通過陣法了!」

「什麼?!」

荊御風一怔,俊顏掠過一絲詫異。

這些年來,還不曾有人能通過他的陣法,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的冷眸一眯,白色身影已如同一陣旋風,迅速往谷口而去。

李肆望著主子的背影,盡避他從來都捉模不透主子的心思,但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擅闖者絕對要倒大楣了!

上一回膽敢在谷口叫囂著要放火的蠢蛋,早已被主子動手除去,說不定等會兒他還得找個地方,埋了那個自找死路的姑娘呢!

★★★

第1章(2)

李若兒只身一人,騎著馬兒一路來到「絕命谷」。

她知道烈哥哥八成不會同意她的舉動,所以故意趁烈哥哥帶著表嫂去馬場巡視時,先使計支開她的護衛,再對「烈雲山莊」的守衛謊稱她只是到附近遛達遛達,很快就會回來。

為了怕烈哥哥返回山莊之後發現她「失蹤」了,會擔心得派出大批人馬來找她,她便在房里留了封書信,告知她打算去「絕命谷」晃晃,很快就回來。

李若兒騎著馬兒,依照表嫂先前的敘述,一路往「絕命谷」的方向前去,沿途清風徐徐、景致秀麗,讓她的心情極為愉悅。

最後,她來到了一處幽靜美麗的山谷,看著刻了「絕命谷」三個大字的石碑,她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太好了!」

李若兒下了馬,興致勃勃地往入口處張望。

乍看之下,眼前的一切並沒有任何異樣,然而精通奇門遁甲的她,很快就看出一些端倪。

她的眼楮一亮,知道這是個挺有難度的挑戰。

「有趣!就來試試看這個陣法能不能難倒我吧!」

李若兒走上前去,開始認真地思忖破解之道,但盡避這陣法讓她費了點腦筋,並且花了一些時間,最後她終究還是順利地通過了。

「好玩、好玩!」

李若兒大呼過癮,美麗的臉上燦笑如花。

這還是她生平頭一回遇見如此精妙的陣法,不過就像已逝的義母所言,再難的陣法也難不倒她!

開心之余,李若兒忍不住杵在一旁,認真地研究起這個陣法,看看能不能讓它更加嚴密。

「倘若那邊稍微移動一下……嗯……或者是那兒做一些更動……」她專心地思索著,卻突然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她疑惑地轉過身,什麼都還來不及看清楚,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如同旋風一般地撲了過來。

下一瞬間,她的咽喉冷不防被一只男性大掌給扣住,盡避尚未使勁掐緊,但威脅性十足。

李若兒驚魂未定地抬頭一看,差一點就忘了呼息。

眼前這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就是荊御風?

表嫂只說這男子有著與烈哥哥不相上下的好功夫,可沒提到他竟是如此的俊逸出眾。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孔,有著俊俏完美的五官,而那雙墨黑如星的眼眸,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這男人簡直像謫仙一般,俊美得不可思議。

然而,他雖有著極為出色的容貌,整個人卻宛如冰鑿出來似的,渾身透著冰冷的氣息。

但盡避一身的冷傲,仍絲毫無損于他的俊美,李若兒的一顆芳心撲通撲通地怦跳,失神地望著他的俊顏,幾乎忘了自己的咽喉還被握在他的掌中。

瞧見她眼底的「驚艷」,荊御風的眸光更冷。

「你是什麼人?」他開口質問,嗓音寒如冰霜。

對他而言,女人就像是麻煩、禍水,他絕不會因為她是姑娘家就對她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他的五指仍牢牢地扣住她的咽喉,目光冷冷地打量她。

眼前這姑娘瞧起來頂多十七、八歲,有著一張嬌俏甜美的容貌,而從她的衣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像這樣的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里?又怎麼有能耐破了他的陣法?

這一切實在太可疑了!

面對荊御風冷冽的質問,李若兒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他還掐著她,要她怎麼回話?

荊御風的眸底掠過一絲不耐,但總算是暫時松了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喘口氣,冰冷的質問又劈來——

「說!你有什麼目的?誰派你來的?」

「沒有誰派我來,我也沒有打算要闖進谷里,我只不過是听說『絕命谷』的入口被布下了陣法,所以來玩玩。」

來玩玩?

這個說法沒能取信荊御風,反而讓他認為她是故意說出這種荒謬的藉口來戲耍他。他的俊顏一沈,眸中殺氣驟起。

他再度出手,有力的大掌重新掐住了她的咽喉,如此縴細的頸子,他只要稍一使勁,就能夠立刻扼斷。

但,她的臉上竟沒有半絲懼色。

難道她不怕死?

李若兒可以強烈地感受到他渾身迸發的殺氣,也知道他想要掐死她,就像要捏死一只螻蟻一樣容易。

但說也奇怪,望著他冷凝的俊臉,她的心里竟沒有半絲恐懼。

或許是知道自己患了無藥可治的奇癥,終究難逃一死,此刻她竟有些荒謬地心想——與其等到發病時,五髒六腑衰竭敗亡,倒不如死在這名俊美的男子手中,還比較干脆痛快一些。

「要掐就掐,給我一個痛快也不錯。」她語氣平靜地說。

好家伙,她當真不怕死?

荊御風眯起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像是想從那雙澄澈的眼眸看穿她真正的心思。

李若兒等了一會兒,就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她,而她的咽喉像著了火似的,疼痛難受極了。

「不殺的話就放手吧,這樣要掐不掐怪難受的。」李若兒困難地說著,伸手想去扳開他的手指。

荊御風的眉心一皺,他一向不喜與人太過親近,更不愛閑雜人等的觸踫,在她縴細的指尖踫到他之前,他就已迅速松開她的咽喉,改抓住她的手腕。

當他的長指觸及她腕上的脈動時,俊眸驀地掠過一絲驚詫。

他再度望向她,而下一刻,他忽然一把將她扯近。

李若兒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她低呼一聲,嬌小的身子重心不穩地跌進他的懷里。

「你……做什麼?」她羞窘地問,嗓音因咽喉的疼痛而顯得乾啞。

荊御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的右手仍緊握住她腕上的脈動,並伸出另一手抬起她的臉蛋,仔細盯著她的氣色,像是想確認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獅吼般的叱喝突然響起——

「放開她!」

荊御風轉頭一瞥,就見南宮烈騎馬載著莫水悠趕了過來。

「烈哥哥!表嫂!」李若兒一邊開口叫喚,一邊掙扎著想推開荊御風,無奈這人仍牢牢抓著她不放手。

「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才會安分一點?」南宮烈皺著眉頭,語氣透著憂慮與無奈。

今日他帶著心愛的妻子去巡視馬場之後,悠兒提起想邀表妹一塊兒出游,于是他們便返回「烈雲山莊」,想不到竟發現這妮子留了封書信,獨自一個人跑來「絕命谷」。

就算是貪玩也要有個限度,這荊御風雖說是悠兒的義兄,名義上是他的大舅子,但是他們素來不合,從來就沒當彼此是自己人過。

況且,荊御風的行事詭譎難測,從來沒人能抓得準他的心思,難保若兒不會出事。

他們心急地追來,果然看見若兒已落入荊御風的手里。

「荊御風,她是我的表妹李若兒,因為貪玩才會來到這里,你快點放開她!」南宮烈喝道。

听見李若兒的身分,得知她確實是因為貪玩而來,荊御風眼中的殺氣褪去,但唇邊卻揚起一抹邪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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