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問自己,為什麼愈來愈沒有想離開這里的沖動,甚至已經適應了這兒的生活?
是因為她已經認命的知道,不論她再多試幾次,最後關頭還是會被逮回來,所以才提不起勁?抑或者是……她的心已產生了一種難以割舍的牽絆?
「唉……」
她輕嘆了口氣,厘不清復雜的心緒,只知道自己的心早已不再像當初一樣,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里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已對他產生了眷戀?還是她被他熾熱的擁抱和親吻給迷惑了?
回想起他們之間的每一個親吻,冷芙衣的俏臉便不由得隱隱發燙。
每一次,她不但被吻得意亂情迷,甚至還情不自禁地回應他,讓他們的吻更加火熱、更加激狂、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要在那些時候對她做出更踰矩的事情來,她是絕對沒有辦法抗拒的。但是,他除了親吻她、擁抱她之外,並沒有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進犯。
她知道他並不是不想要,雖然她未經男女之事,但是基本的觀察力還是有的,從他那壓抑緊繃的神情,她知道他每一次都在苦苦和體內的之火對抗。
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痛苦的壓抑?他是在等待什麼嗎?
一陣低低的馬鳴聲打斷了冷芙衣的思緒,她一回過神,才猛然驚覺自己腦中的念頭,整張俏臉頓時羞得發燙。
天哪!她到底在想什麼?在她的心底深處,該不會是期待他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進犯吧?
難道說,在這段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期間,她的心已被那個男人給馴服了?
要不然,那抹高大的身影,為什麼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浮現腦海,揮之不去?要不然,為什麼每當回想起他的吻,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發燙,唇上更似乎還留著被他恣意吮吻過後的氣息……
冷芙衣蹙著眉心,硬是揮開腦中的思緒,向來心高氣傲的她,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竟被一個男人給「馴服」了。
她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了,但是人的心哪里是控制得了的?沒一會兒,她的思緒又再度飛到他的身上。
從昨天晌午一直到現在,她都沒看見他的人影,他到底上哪兒去了?
冷芙衣愈想愈覺得困惑,自從她被帶回山寨以來,似乎每隔幾天他都會不見蹤影,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會是去探視那些村民嗎?冷芙衣想想不無可能,因為他和那些貧窮病苦的村民看起來是那麼的熟絡。
一想到他劫富濟貧的行徑,柔潤的紅唇不由得彎起,美麗的眼眸也浮現一抹欽佩與贊許。
天底下,有太多頂著高官的帽子,暗地里做些搜括民脂民膏的惡行,而他雖然身為一名盜匪,卻是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商賈官吏、濟那些貧窮病苦的老百姓們,這不但是善事一樁,也算是替天行道呢!
真正的男人,就該像他這樣,哪像那個四皇子玄琰,既蒼白又懦弱,半點男子氣概也沒有!
冷芙衣沉浸在思緒中,不知不覺來到了位在山寨後方的馬廄,一看見高大美麗的駿馬,她的眼楮為之一亮。
她並不曾騎過馬,但是上次被山魈擁在懷中,迎風奔馳的感覺是那麼的自在快意,令她不由得躍躍欲試。
「我一定辦得到的!」她望著馬兒,興奮說著。
所謂的騎馬,不就是躍上馬背這麼的簡單嗎?回想起山魈駕馭馬兒的輕松自在,冷芙衣更加確定騎馬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好,就來騎一會兒吧!」
由于馬廄里沒有人,她便逕自走了進去,將上回山魈騎的那匹黑色駿馬牽了出來。
馬兒因為接觸到陌生人而有些躁動,馬蹄蹬著地面,揚起一陣塵土。
「好馬兒,乖乖!」冷芙衣一邊安撫著馬兒的情緒,一邊衡量該怎麼上馬背。
這匹馬雖然高大,但是會一點輕功的她,要坐上馬背應該不成問題。
「好,就這麼辦。」
她看準了位置之後,縱身躍了上去。
然而,她的手才剛拉住韁繩,身子還沒完全坐穩,馬兒就因為她突然的舉動而仰天嘶鳴一聲,急躁地跑跳起來。
「等等!慢著!」
她緊張地低呼,雙腿反射性地夾緊馬月復,結果反而讓馬兒跑得更快,根本無法控制!
冷芙衣的臉色發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使馬兒停下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韁繩和馬鞍,努力不讓自己摔下馬背。
馬廄的後方,是一條山路,雖然地勢沒有其他地方那麼陡峭,但是山路畢竟不比平地,要是沒有精湛的騎術,只怕會有危險,而她在今天以前,根本不曾騎過馬呀!
她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死命地抓住韁繩和馬鞍,在這危急的時候,腦中不由得浮現山魈的身影。
他現在在哪里?他會不會及時出現來救她?
才正這麼想著,另一陣馬蹄聲就驀然從身後響起,而他那熟悉的嗓音也從後方傳來。
「該死!抓緊馬鞍,壓低身子,千萬別松手!」
听見他的聲音,冷芙衣的心一振,即使在急亂之中無暇回頭張望,但是知道他來了,他就在身後,心里的緊張與恐懼頓時消減不少。
毫無理由的,她就是深信──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情況下,他也不會扔下她不管,他會好好保護她的!
玄琰騎著另一匹馬追了上來,當他看見她幾次險些被摔下馬背,一顆心差點蹦出胸口!
他昨天回宮,待了一夜之後本想立刻趕回來,不料母後臨時召見,耽擱了點時間,沒想到一回來竟看見這差點令他停止心跳的一幕!
他知道她是個勇于挑戰的女人,但沒想到她竟然膽大妄為到這地步,難道她不知道她很有可能會摔斷脖子?
他勉強壓下擔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驅策馬兒逐漸接近她,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情勢,不敢稍有閃神,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出了一點差錯,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憾恨。
就在兩匹馬兒經過一個轉彎處時,他突然大喊一聲──
「松手!」
冷芙衣本能的照做,而她的身子也被高高地拋起,就在這個時候,玄琰縱身撲了過去,摟著她翻倒在地。
由于沖撞的力道太過猛烈,他們一路翻滾,差點摔進了一旁的溪澗中,好在這一帶是柔軟的草地,他們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們緊緊地相擁,他在下,她在上,兩人都劇烈地喘息著。
回想起驚心動魄的一幕,冷芙衣仍心有余悸,她緊緊地摟住他,流露出難得的脆弱神色。
玄琰摟著她一個翻轉,讓她躺在他的身下,火熱的唇也隨之覆下,以前所未有的激狂,熱切地吻著她,像是要藉此證明她的安然無恙。
直到長長的一吻結束,冷芙衣的唇早已被吮吻得紅腫,氣息更是比剛才又紊亂了許多。
雜遝的馬蹄聲早已遠去,此刻只有風聲、水聲,以及彼此急促而劇烈的喘息與心跳聲。
玄琰望著她,回想起剛才驚險萬分的場面,臉色愈來愈難看。
他簡直不敢想像,要是他晚來一步,會是怎樣不堪設想的後果!
深深的擔憂令他失去了冷靜,忍不住罵道︰「笨蛋!不會騎馬還逞強,你有沒有腦子啊?」
他的怒氣與責罵,令冷芙衣一愣,個性中的不服輸立刻被激了起來。
她推開他,忍痛站了起來。
「哼,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你竟然說我多管閑事?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難道你不要命了嗎?」玄琰簡直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