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琴薩看看牆上的時間,「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以為他至少會和朋友徹夜長談直到清晨才返家。
緩緩走進更衣室換下舞鞋、舞衣,再次走出,聶齊桓高大的身影已經杵在面前,對著她不發一語的淺笑著。
瞧他,亞曼尼的黑色西服隨意拎在手上,襯衫的衣扣被解開了幾顆,隱約袒露著他寬闊厚實的胸膛,袖子則任意卷至手肘上,渾身充滿了都會男子的雅痞風采。
「我看到妳在跳舞,剛剛,怎麼不跳了?」他的聲音沉緩迷人。
他的眼神有些醉意的蒙,卻灼熱深邃,唇挑著笑意。
低頭回避他的注視,維琴薩習慣性又把焦距定在他身後的一處,讓目光失焦又茫然,「你今天提早回來了,我以為你會更晚。」她偷偷穩定自己的呼吸。
他的手指細膩的描繪著她的容貌,繼而流連的徘徊在她的唇上,「妳希望我晚點回來?」
她別過頭回避,「不是……」
她沒有希望什麼,對她來說,他夠好了,從來不需要特別的希望什麼,倒是她自己,她對自己的希望多得足以淹漫一整棟屋子。
驀然,他的手指強硬的挑起她的下顎,逼迫著她的視線能夠與他相遇,維琴薩心一驚,連忙的將視線定在他的唇上,不敢亂動半分。
「有時候,我總覺得妳是凝望著我的,是嗎?我的小薩兒。」
緊張的吞咽口口水,她強板著嚴肅的臉孔冷聲說道︰「請不要拿我的眼楮開玩笑。」然而她是心虛的。
「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妳的眼楮澄澈又美麗,我常常希望妳的眼中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而已,這樣的希望會不會太自不量力了?」
她顰起眉,「聶齊桓,你是不是醉了?」
他鮮少這麼與她說話的,這叫她不禁責怪自己是不是對他太過殘忍。
「呵,沒有,若真醉了哪還能與妳這般說話?」他又溫淺而笑。
「可是你……」
她還來不及把話說完,聶齊桓臉色一凜,低頭擷去她的未竟之語,將一切完全的吞沒。
他的口中有濃烈的白蘭地,不斷的侵入她的口中,彷佛是要拉她一同沉醉似的,酒醇味濃,伴著他強勢的吻,長驅直入的撩撥。
忽地,撇下手上的西服,他整個將她攔腰橫抱,唇舌不離的挑逗著她,維琴薩攀緊他的肩膀,大氣不敢喘一聲。
將她安然平放在四柱大床後,他隨即壓覆在她的身上,轉而把吻落向她的頸子,順勢而下,此舉惹得她驚惶失措的推拒著。
「聶齊桓,你是不是真的醉了,別這樣……」
他的身子很沉,體溫熾熱,密密實實的環抱著她,讓她熱得幾乎暈眩。
他埋在她胸前啞然低笑,許久,「醉了就可以這麼對妳嗎?那我願意承認。」
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挑逗她,一陣拉扯掙扎中,床柱上的紗幔也被扯落,彷佛是默許他們的為所欲為,不消須臾,他倆的雙腿參差交迭,姿勢曖昧又尷尬。
「聶齊桓--」她惱得掙扎,試圖扭轉雙腳的尷尬局面。
誰知他卻發出一聲慨嘆,啞聲警告,「別亂動,否則情況只會比現在更叫妳驚駭。」言語中帶著樂觀其成的放肆口吻。
維琴薩氣急敗壞,心念一轉,對了,她枕頭下的手槍!避他是藉酒裝瘋還是存心調戲她,有了手槍,就不怕他不乖乖起身。
她伸長手臂,拚命的往枕頭下模索而去,當她的手指觸踫上槍柄時,突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居高臨下的對她邪肆的笑,在她驚訝之際,他已搶先取餅手槍。
「我的小薩兒,妳是在找這個嗎?」一抹低笑浮上雙眸,他從容鎮定的問。
「你……」撐起身,下顎緊縮,她當場傻眼,僅能無辜的回望著他。
只見聶齊桓將槍拿在手中熟稔的把玩評賞,「唔,是德國制WALTHER手槍,對了,妳覺得功能如何?好用嗎?」不忘做出西部牛仔的開槍動作,然後瀟灑的往槍口吹去煙硝。
她臉色一赧,「聶齊桓,還我--」她沒料到他竟會知道她的枕頭下有手槍,就算是巧合,他也太過鎮定從容。
他揚手避開她的搶奪,「還妳?」他搖搖頭,「這張床屬于我們兩人,床上的東西當然也屬于我們兩人共同所有,而我這和平愛好者恰恰不喜歡這種東西出現在我的床上。」
「你想怎樣?」他叫人太難臆測他的下一步。
嘴角一揚,但見聶齊桓利落的取下彈匣,順手把槍跟彈匣往空曠的角落一拋,「充公--」
他的舉動完全讓維琴薩怔愣的無言以對,半晌,惱羞成怒的她忍不住對自己生起悶氣,同時也對他專斷的舉動掄拳以報。
她沒法嚷嚷罵他可惡或者說恨他,因為她更恨自己的大意輕忽。
就這麼任她發泄許久,他輕而易舉的擷住她的雙腕,阻止她繼續賣力揮拳,「夠了,我不想一整晚跟妳這麼孩子氣的虛度。」
「那你走開--」她倔強的回嘴。
孩子氣,他竟然說她孩子氣!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仰頭一哂,「走開?呵呵,妳忘了,這也是我的床,我為什麼要走開?」
「聶齊桓,你到底想怎麼樣?」嗔怒薄惱的她咬唇問。
「噓……」食指往她唇上一擱,他沒有回答,迅雷不及掩耳的伸手輕輕一推,將她推倒向床後,隨即欺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唔!」她閃躲不及,注定成了俘虜。
仰仗著身形優勢,聶齊桓輕松阻止了她任何可能的抗拒,放肆的在她身上來回模索輕撫,準備撩撥她的真實感受。
她雙腿的線條散發著力與美,輕揉慢捻的順勢而上,無一不充滿女性曲線渾圓飽滿的魅惑。
火苗竄燒全身,維琴薩糾蜷著腳趾,對于他的踫觸無處閃躲,戰栗從最深沉的內心驟然浮現,勢如破竹的淹沒她。
「聶……齊桓,別……」啞然低喃,她的雙手揪抵在他的肩膀,分不清是想阻擋,還是想拉近彼此。
「嗯?」他滿意的扯著笑,看著她生澀卻無助的迷蒙,卻沒有停下的念頭。
「我……」擱在他肩上的小巧拳頭握得密實無縫,充滿無助,啟唇微喘,雙眼緊緊的閉合。
在一陣綿密的撫弄下,聶齊桓及時低頭吞咽她口中的喟嘆,愛戀的看著她最直接的反應。
他總是有辦法不解一絲一縷,就讓她渾身顫抖的臣服軟弱。
忽地,他拉下她的手,離開床褥,在她顫抖的背影後,利落的褪去自身的衣物,男性陽剛的肌肉線條,重新上床扳過她。
「啊!」她慌得驚呼。
「是我,妳怕嗎?是我呀,我的小薩兒。」他低語呢喃。
他輕而易舉的解下她的衣物,霸道的恣意她白雪似的肌膚,決計要再一次挑逗得她渾身漫裹上一層鮮粉女敕色。
空氣中彌漫著她的輕喘,當肌膚無可避免的貼靠,她不可置信的屏住呼吸,他的結實健美一如她所想象,她害羞的想逃,他卻更為主動的貼靠上來,如火般的溫度吞噬兩人,酥麻漫身,他決定更近一步力行夫妻關系的確立。
「呃--」一聲咬唇哀吟。
維琴薩滿額沁汗,無暇思考的蹙眉低泣,將手中的絲被攬緊不放,指尖深陷掌心。
聶齊桓輕撫她的頸子,「噓,別哭,我的小薩兒。」試探的輕抽,分散她的注意力。
揪蹙的眉舒坦了,興奮了他的念頭,一陣追尋本能的擺動乍起。
月色朦朧,紗幔迷蒙,幾聲呢喃低語、婉轉吟哦傳泄,在寂靜無聲的夜晚,這真情流露的軟語情話,特別的清晰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