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18頁

一次次的依偎,一再再的互訴,直到晨曦乍現方歇。

原以為一寐蘇醒的時候,會是甜蜜的四目交會,未料芳心大亂的維琴薩竟口不擇言的冷吟,「男人總不會善罷罷休,尤其是對于新婚妻子的權利。」

聶齊桓渾身股著洶涌的怒火,驀的扯住她縴弱雪白的胳膊,咬牙切齒的怒道︰「對,所以妳最好有心理準備,日後我會天天索討我的權利,也請妳善盡為人妻子的義務。」

語罷,他用被下床,離開這共譜情愛的紅木大床,怒氣沖沖的打理好一切便驅車離開。

屋外車道傳來輪胎的刺耳摩擦聲,維琴薩淒楚的獨自飲淚。

她不是存心要傷他自尊,而是內心的恐懼宛若大軍壓境,她好怕這親密的關系有朝一日會遭到破壞,屆時,她定會沒有求生的能耐,因為聶齊桓的疼愛早慣壞了她。

連著幾天,聶齊桓並未如自己所言天天的索討他身為丈夫的權利,反而是用孤單狠狠的懲罰了他的妻子,整日只見他在工作室與客戶之間忙碌的往返,生活被工作填塞得滿滿的,這樣馬不停蹄的日子,獨獨缺了維琴薩的位置。

他們之間的冷淡疏離,連一向粗枝大葉的力芸珊都感受到了。

「小姐,妳和聶先生是不是吵架了?」她直率的問。

「為什麼妳會覺得我們吵架了?」維琴薩逃避的別過臉,不願內心深沉的失落被她瞥見。

「因為小姐沒有活力,聶先生也不再溫柔體貼,常常不見蹤影,以前他總是會想盡辦法陪伴在妳身邊的。」

「最近他手邊的案子很多又很趕,不但得忙著畫圖、忙著跟客戶開會討論,還得忙著找尋可以一塊配合工作的工程師,他分身乏術心情當然沉重,更不會有時問陪我,這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應該要體諒。」

「真的是這樣嗎?」面前的小姐看來有些憔悴,為此,她感到狐疑。

「當然。」

「喔,那就好,我就說聶先生絕對不會和小姐吵架的,他那麼好,小姐也那麼好。」她轉而堅定自己的信心。

「珊珊,為什麼妳對聶先生這麼有信心?」

平常老听她跟前跟後的喊聶先生,簡直把聶齊桓當作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很好奇珊珊眼中的他。

「因為聶先生是好人呀,想我在歐家老是得遭受歐夫人的冷眼,聶先生不但願意讓我跟著小姐一塊搬來,還對我很友善,一點都不把我當下人看待,更重要的是,他對小姐溫柔又體貼,根本活月兌月兌就是個現代紳士,比起聶閑琛那個臭小子,實在好太多太多了。」

她歪頭看了維琴薩一眼,「雖然當初他在潘芭杜當著眾人面前說願意娶小姐時,我也曾經懷疑過他的居心,但是事實證明,聶先生是個好人。」她帶著笑意打量維琴薩,「現在小姐不也愛上了聶先生嗎?要不怎麼會替他的忙碌說話?」

力芸珊的話讓她一陣心驚。是嗎?她真的愛上聶齊桓了,而且明顯的連珊珊都發覺!原來這就是愛,時時刻刻的牽掛,什麼都願意為他圓說。

夜又深了,力芸珊離開後,屋子又陷入這陣子最頻繁的寂靜,她側臥曲手撐枕,沒想到少了聶齊桓,這張大床竟顯得如此的空曠冰涼。

她想著他曾經在這兒對她所做的一切,沒來由的感到一股無窮的悲哀,多希望他們是在最平常的情況下相遇,多希望她是以最平凡的樣子愛上他,可是一旦跨入組織的殺手行列,所有的平凡都是最奢侈的,面對潛藏的危險,她滿心忐忑,天曉得下一次,組織會要她執行什麼驚人的任務。

她蒙蒙的開始昏睡,然而睡夢中,四柱垂掛的紗幔悄然的被撩起一隅,一只臂膀驀然環上她的腰。

驟然驚醒的維琴薩還來不及說什麼,綿密的吻就朝她欺來,沒有言語,聶齊桓渴切的想與她一夜纏綿。

他的眼透著疲憊,是一種飽受精神折磨的疲憊,以往工作再繁瑣,他總還是神采飛揚、自信滿滿,是她的殘忍傷了他的心、折磨了他的精神。

她感到抱歉,對于他的柔情,她非但無以回報,還讓他飽受折磨,她痛恨起自己。

沒有多余的言語,粗重的喘息與嬌弱的嚶嚀呼應,他永遠是主動的人,而今晚的她是那麼的順從,在瘋狂的掠奪與佔有中,他徹底的在她身上獲得了滿足。

她靠在他懷里不住的輕喘,溫馴得叫人憐愛。夠了,只要她對他有一點依戀,他就會感到快樂滿足。

他揚手撫著她的發絲,「明天一早要去紐約,會待上一個月。」

一個月!這會是他們分開最久的一次,她不奢求什麼,只要听見他的腳步聲,感受空氣中有他的呼吸,她就會滿足的,可是未來的一個月,她卻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

她的身子怔了一下,難掩失落的輕應,「嗯,我知道了。」

就這樣?她就只是回答一聲知道了?!聶齊桓對這回答很不滿意,難道她都不追問為什麼嗎?或者,吵著她也要同行。女人不都這樣,為什麼她不?

「妳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他擰著她柔女敕的身軀。

她真是世界上最不女人的女人,永遠不會在他面前說甜言蜜語,不會撒嬌也不懂得示弱,可他還是愛她,愛她的孤傲。

他的輕撫總讓她腦子一片渾沌,沉吟半晌,「嗯……工作記得休息。」

他驀然朗聲大笑,笑得胸膛劇烈起伏,一掃近日陰霾。

「笑什麼……」她羞赧得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

一個翻身,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的不知所措,「說,妳愛不愛我?」

沒料想到他會這麼問,維琴薩別過頭,吶吶的答,「我不知道……」

「回答我!」他逼迫她。

貼近的身軀緩緩的蹭磨,聶齊桓意圖干擾她的回答,然而她除了攀緊他,咬住自己的唇,她真的無法抵抗太多。

「別又……」她想推開他。

或許真如力芸珊所言,她是愛上他了,可是她說不出口,害怕說了就要失去什麼,愛不愛,她以為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可是他卻要逼她回答。

「妳好倔,可是我偏愛妳的倔。」一個挺腰,他又闖入了她。

「齊桓--」她驚呼,為他總是出其不意的舉動。

「妳以為我會跟妳分開一個月嗎?妳想,我也不願意。」他緩緩的動著身軀,連帶著牽動她的感覺。

「可你……」她說不出完整的話語,只能吐出零碎的字眼。

「跟我一起去,我想要每天都與妳這樣,好不好?」他不斷的將速度加劇。

靶覺眼前一片迷蒙的光彩,她在崩潰之前失神的答,「呃!好……」

當絢爛歸于平靜,她側臥闔眼,微啟的唇發出淺淺的喘息,他模索著她耳後宛若火苗的紅色印記。

「妳身上有胎記?」

「沒有。」

「那這是什麼?在妳的耳後。」他看著那詭譎的形狀,始終不明白。

她詫異的回身撐坐,撫上自己的耳後,「你是說我的耳後有胎記?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她想要下床翻找鏡子。

聶齊桓一把攬過她,阻止她的動作,莞爾道︰「別管它了,那說不定是我留下的吻痕。」

她動作一頓,突然想起自己現不是個瞎子,就算找來鏡子也看不到什麼,又听了他的話,她臉紅的不知說什麼好,「你--」只得氣惱的捶了他一拳。

他將她強行摟在懷中,附耳威脅說︰「快睡,要不然我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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