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受災戶 第22頁

「不,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一定要厘清每一件事情。」

第九章

倒楣,喝醉了酒,還丟了皮夾,也不知道被誰撿走,里頭雖只有一張身分證和幾張新台幣,但是那都不重要,因為她在意的是跟以楓的合照,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張。

「算了,現代人沒幾個有良心的,就算撿到了,也只會關心里頭有沒有鈔票,然後又一腳把皮夾踹到路邊去。」

北上參加連續三天的醫學會議,才第一天,花容格就覺得無趣。

熬了一整天,她意興闌珊的從會議大樓步出,口中喃喃叨念,「開會又開會,開了還不會,成天都開會,怎開都不會,你會我不會,還是要開會……」腳尖有意無意的踢著。

「容格。」

有人喚她的名字,本能的朝前方看去,意外見到來人是駱俊璋,前一秒是驚喜,後一秒則變成嫌惡。

打算無視他,他卻反倒上前來了。

「容格,一起去吃晚餐吧。」

「不要,蠢事干一回就夠了,若還有第二回,那我還真是蠢到家了。」她想跟他拉開一點距離來。

「我特地幫你送皮夾來,你不該請我吃一頓飯嗎?」駱俊璋說。

「我的皮夾在你那里?」

「沒錯。」

「那你為什麼沒跟我說?」害她平白難過許久。

「我是想說,可是有人一直掛我電話,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你真的很可惡欸!」

這家伙就是有讓人大動肝火的本領,如果她手上有一支大棒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往他腦袋上砸去。

她翻開手掌,「拿來——」

「請我吃完晚餐,該付帳時我會還你。」駱俊璋耍賴說。

「你這無賴——」

「上車吧,麻煩大小姐陪無賴去吃頓晚餐。」

花容格瞪了那明明是黃鼠狼才有的笑臉一眼,萬般不願的坐上他的車。

「嘖,開新車啊!」那語調損人的意味比驚喜來得多一些。

「應該是吧!」

「應該是?你是車主耶!」是就是,哪還會有應該是這樣不確定的說辭?

車輛鑽入台北著名的擁擠車陣,「我不是車主。」

「那你開誰的車?」這家伙這樣吃得開,竟然還有人借車子開,為什麼她沒有?想她好歹也在這城市住了不少年。

「這是阿邱的車。」

「阿邱?你怎麼會跟他聯絡上?」怎麼說他也是透過她才認識阿邱的,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好像他才是阿邱的同學?

「上次在綠島,他說上台北一定要來找他啊。」

「那你找他干什麼?」總覺得他好像是有計畫的滲透她的交友圈,讓人討厭。

「沒做什麼啊,兩個大男人能做什麼?」他反問,帶著調侃的意味。

他找阿邱真正的目的,暫時還不能讓容格知道,就算要說,也得等他從美國回來才行,他要把一切都厘清。

進了一間氣質古樸的餐廳,他們被領往角落的包廂坐去,還沒點餐,菜反倒是一道道的上桌了。

「對不起,我們還沒點餐,你可能搞錯包廂了。」花容格喚住服務生說。

「沒錯的,這包廂是預訂的,菜色也是事先點好。」服務生欠身離去。

花容格轉而把詢問目光調向對面的駱俊璋,「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那麼請問我該知道什麼?」他反問她。

花容格一時語塞。

駱俊璋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的餐碟里,「快吃,問那麼清楚做什麼?搞錯了就大不了賴帳,不過那也得先吃完,才有賴帳的機會。」

「你這人也真是的。」

口中埋怨,她心里卻想著,這人跟以楓是一個德行,總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眼神又是一個黯然。

他注意到了,在那失去光彩的瞬間,難道他又讓她想起駱以楓?

「吃頓飯為什麼那麼多心思?」

「啥?」她望著他,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面前的人是駱以楓,還是駱俊璋,這讓你很困擾嗎?」他諱莫如深的眸子須臾不移的瞅著她。

她斂下眼眸,「不準你在我面前提起以楓。」

如果有一天,她愛上了駱以楓之外的男人,這樣算不算是背叛?

不想背棄對以楓的愛,但是,又生怕自己會落入眼前這男人的情海。心,是掙扎糾葛的。

「為什麼不準?」他逼問道。

她重重的擱下筷子,「不要以為你的樣貌讓你有什麼特權,而過問我什麼。」

「難道因為駱以楓,你可以蒙起眼楮不去看任何在你身旁的人嗎?就算不看,難道你的心里一點感覺都沒有?駱以楓當真把你的心囚禁了嗎?」真討厭那被她珍藏在心里的駱以楓。

不希望她這樣虧待自己,即便他是駱以楓,也不忍心看到心愛的女人是這麼苛責自己過活的。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說?」她的態度開始變得尖銳,眼角泛著淚。

包廂內有令人窒息的氛圍,許久,駱俊璋嘆氣,似是軟化,他遞過摺疊整齊的手帕。

沒有接過那手帕,「對不起,我先走了,不回再補請你。」她忍住難堪,佯裝著要從容離去。

駱俊璋搶先一步起身阻止她,「如果是我的話冒犯你,那麼我道歉,能不能看在我明天回美國的份上,陪我吃頓飯?」

「回美國?為什麼突然要回去?」花容格一愣,舍不得,她舍不得。

「這個答案,連同你的皮夾,在我們吃完這頓飯後,一並給你,可以嗎?」他給她一抹微笑。

「喔。」她回了座,心里有著懷疑,到底是什麼事?

雖然他們都努力維持氣氛的融洽,但是敏感的兩人都知道有些不對勁,因為先前的爭論。

莫名享用一頓不用付錢的大餐後,駱俊璋送她回到鄰近召開會議大樓的飯店。

花容格臨去前問︰「欸,皮夾我拿到了,但是答案呢?」她孩子氣的搖晃手上失而復得的皮夾。

「答案是,回去處理一點私事,別擔心,我還會回來跟你一起幫張老進行手術。」

「嗯。」她淡雅一笑,回過身,不想沉重的心讓腳步遲疑。

「容格——」

「什麼事?」

駱俊璋下車快步來到她面前,執起她的雙手緊握,「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他突然的張開雙臂,將縴瘦的她納入自己的懷里,「等我回來,不管我是駱以楓還是駱俊璋,請你打開你的眼楮,看看我這個人,把我加入你朋友的名單里,好嗎?」

他突如其來的請求讓她有些詫異,狐疑的抬頭看他一眼,卻反倒承接他一個纏綿至極的吻。

松開手臂,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說︰「快進去,我在這里看你進去再走。」

有些恍惚,今晚的一切都那麼不具有真實性,花容格一再的回頭望,駱俊璋的微笑一直沒有消逝,直到她定入電梯為止。

***

洗過熱水澡,心情卻未如預期的可以平靜入睡,花容格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他是怎麼了,而自己又是怎麼了?

從被窩鑽出,按開床頭燈找到了光明,她看看牆上的時間,翻開隨身攜帶的電話本,撥了通電話給阿邱。

「喂,哪位?」一如印象中的大聲。

「阿邱,是我啦!」

「容格喔,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跟俊璋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挑同一天來找我。」

「你少貧嘴,」她以一種認真的態度問︰「阿邱,他為什麼會去找你?」

「你說俊璋?」

「廢話。」

「呵呵,容格,你今天情緒好像很不穩定喔,是因為俊璋,還是因為二十八天的災難?」他的話充滿濃厚的消遣。

「欸,你非得這樣撩撥我的怒氣才會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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