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格,你好嗎?」
看他笑得心無旁騖,花容格不免懷疑,那花會是他送的嗎?
從他回國後,他們兩個之間除了討論醫院的事情會踫面外,其他時間都各忙各的,若不是在飯店門口那個吻還常讓她想起,她怎麼也不會把駱俊璋跟送花的人聯想在一起。
「當然。」
「容格,」他追上她的腳步,「張老的恢復情況很好,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那不錯,我們總算不負院長的期望。」
推開房門,兩人同聲說︰「張老,現在覺得如何?」
「很好,也可以說不大好。」他還有點虛弱,不過精神狀況不錯。
「哪里不好,說來听听。」
「丫頭,我還要多久才可以吃蔥油餅?」他嘴饞了。
「張老,你嘛多忍耐一下,現在要多吃營養的東西,蔥油餅等你確定出院那天,我再請你吃。」花容格忍不住搖頭笑著。
「你這丫頭不準笑——」
「張老,不可以生氣,傷口會好不快喔。」駱以楓出面緩頰。
「我沒有,」張老辯駁。
趁著他探看傷口,她走近去檢查一旁的點滴,張老又說話了。
「听說有人送你玫瑰花,早中晚每天都有欸?」張老的音量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嫌疑。
花容格一回頭,正巧接收到駱以楓抬頭詢問的注視,她連忙避開,小聲的對張老說︰「又是哪個多嘴的家伙說的?」
「我要保護我的線民。」
「好,最好是,沒看過這樣愛道人長短的阿伯。」
「這是我的樂趣啊!干麼,有人送你玫瑰花怕人家談論?」張老存心渲染的又道。
靶覺駱以楓的眼神直直投射過來,花容格別扭的說︰「那請慢慢享受你的樂趣。」真想貼個撒隆巴斯在張老的嘴巴上。
「看你精神很好,那我先走了。」不敢多看一眼駱以楓的表情,她匆匆的離開病房。
听見她離去的腳步聲,駱以楓的目光緊緊跟隨,迅速移向門口。
「欸,小夥子,是不是你送的花?」
他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還不快追出去,每天三朵玫瑰欽,那丫頭一定有人追得很凶,你動作再不快一點,就會被比下去,到時候新娘變成別人的,可就欲哭無淚喔,不要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
「喔……」真的有人照三餐送鮮花給容格嗎?是誰?她喜歡對方嗎?
「什麼喔,還不追去,現在下班天色都嘛還亮著,你要載她出去玩,她才會把心擱在你身上,真是笨少年!」好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張老拚命的慫恿。
「可是我還在看你的傷口欸!」這阿伯的企圖心過分明顯喔。
「氣死人,今天沒看不會被偷看啦,可是老婆今天不追,明天就是別人的!笨蛋,虧你讀書讀到當醫生。」
「好,我現在馬上去追她。」
「快去、快去——」
跋走了那對歡喜冤家,張老心頭總算舒坦些了,也不枉費他自掏腰包,假冒神秘客送花給那丫頭,這些投資成本,到時候都要從媒人的紅包里,大大的賺回來才行,順便貼補住院費用。
「呵呵,就是這樣!」張老高興的笑了。
***
好不容易躲到大樓外頭的花台前坐著,花容格不住的在心里頭埋怨張老話多,害她一直受到駱俊璋注視,怪有壓迫感的。
老實說,連續這麼些天了,她還是想不出來會是誰送她玫瑰花,是駱俊璋?不像,還是博昆唯?也不可能,他不是這樣浪漫的人。
「你急著回宿舍嗎?」駱以楓從身後靠近她耳邊說。
他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害她嚇了一跳。
「你嚇到我了——」她的手在胸口拚命的拍著。
「在想什麼事情這麼出神,連我走來的腳步聲都沒听見?」他端詳著她的臉。
「沒,沒有。」沒有才怪,但總不能說她在想神秘的玫瑰王子吧!
「你馬上要回宿舍嗎?」
「還沒,有什麼事?」
「我們去琵琶湖走走好不好?」
「好啊!可是要怎麼去?」
「我跟小真借了摩托車,我載你去。」
二話不說,他拉著花容格就往停車場去。
真糗,每一次都被大家看見她被他拖著走,眼角瞄見正好有同事經過,她翻白眼暗忖。難怪醫院里的耳語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控制,一開個頭就泛濫得不可收拾。
「坐好。」拉過她的手環在腰上,他發動車子,飛快的往琵琶湖的方向去。
最近的心情越來越輕松,因為阿邱讓他記起很多事情,而且一切都按照計畫在執行著,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容格光明正大的迎娶回家。
「最近很忙嗎?」
「老樣子。」是你很忙吧!花容格在心里說著。一到假日就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總覺得他這次回來,開始變得詭異,不若一開始看見的駱俊璋。
「這樣啊,感覺很少踫見你。」
她但笑不語,不過卻在心里咒念著,當然少,成天神秘行事,哪還會想到她花容恪?
停了車,參天的樹木高聳入雲,這一帶都是最自然景象,沒有太多人工的破壞,游客也是三三兩兩的,完全質樸寧靜的感覺。
肩並肩踏上小徑,即使雙方都不發一語,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很想問他,究竟是不是以楓,相繼和阿邱、大哥聊過後,她開始覺得,或許他有可能是以楓也說不定。
她期待真相又害怕真相,希望他是以楓,又擔心他不是,因為她的心開始受他影響而擺蕩。
「美國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嗯,差強人意,算是處理好了。」
「喔,那很好啊,也不枉你千里迢迢的跑這一趟。」
偏離小徑,兩人往琵琶湖畔走去,湖心波光粼粼,湖的周圍漂著綠色的浮萍,些許陽光灑落,是一幅渾然天成的美景,沒想到她在這兒待了兩年,卻沒來過這地方。
「那人是誰?」
「誰?」
「送你玫瑰花的人。」
花容格臉色微赧,「我不知道。」
「你心動了嗎,容格?」他顯得有點急切。
「我?我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這樣要我心動,可能有某些層面上的困難吧!」她突然覺得好笑。
「笑什麼?」他專注的凝望著她。
「干麼這樣看著我?」她怕他的眼楮,怕他這樣無言的瞅著她。
驀然,駱以楓拉了她一把,沒來得及應變的她就這麼撲進他的懷里,霸道的唇斷然阻去了她的驚呼。
他的手臂一縮,她感覺腰一緊,兩人貼得密合,花容格一時心慌意亂,連忙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爭回一些被他掠奪的空間,可是她越是想抗拒,他就越霸道。
他的吻讓她迷惑,就連他的鼻息都那麼的酷似以楓,害她的抵抗都是不舍傷人的花拳繡腿。
「究竟你是以楓,還是駱俊璋?」她忍不住問。
「記得我的話嗎?不管我是駱以楓還是駱俊璋,請你打開你的眼楮,看看我這個人,把我加入你朋友的名單里。」
「我努力,但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總跟以楓的一切重疊在一起,讓我很迷惑。」皺起的雙眉有她積累的迷惘,好煩躁的心情!
「容格,不要迷惑,只要邁開步伐,走向你面前的我就好了,可以嗎?」
真的只要這樣走去就可以了嗎?花容格懷疑。
離開了琵琶湖,走在海岸上,她月兌下鞋子,在石子地上走著。
一時興起的駱以楓掏出具有照相功能的手機,「容格站好,我幫你照相。」
他快步的往後退,鏡頭對準著她,想調到一個完美的畫面。
孰料,還沒來得及按下快門,一陣大浪打來,花容格當場被咸濕的海水打得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