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袁子青再也不敢遲疑了,她緩緩地平躺子,蜷曲地側過身,安靜地等著。
許久,背後的他毫無動靜,她訝然回眸,卻見他倚在床柱上冷冷地睨向她。
「我已經要證明我的決心了,你為什麼還不、還不……」
「蹂躪你?」這麼難啟齒,竟還敢以身試法?他低笑。「我喜歡投懷送抱,曲意承歡的女人。」
「哦。」她不得已支起身子,怯生生地貼近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按照他的說法,她昨晚已經有了第一次,為何此刻仍是笨拙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是個隨便的女孩子,更不懂得去取悅誰,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跟你做個交易。」
華德揚著濃黑的眉毛,興味盎然地听著她結結巴巴的往下說。
「所以,你如果不采取主動,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始。」可惡,他那不相信的眼神,好似認定她在說謊。
華德完全贊同她的提議,一把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呵!」袁子青忍不住吟哦了起來。
她的痛苦激起華德高漲的,他發動猛烈攻勢,一舉將她擄獲。
身下的她,氣息悠悠,像個飽受驚嚇,又絕對饜足被糾纏的可憐小東西。
完事了,他卻仍不放過她,肆無忌憚的進行她所允諾,在她如凝脂般的胴體上予取予求。
初次的震撼體驗,搞混了她原先的所有想法。當被褥上印著一抹怵目的殷紅時,兩人俱是一陣駭然。
「原來……你騙我?」盛怒的她掄起拳頭,狠狠捶往他的胸膛,他不閃不避,只是緊緊地摟住她,親吻如繁雨急落,在她那張因極度憤怒漲成嫣紅的臉龐。
「放開我。」她冷冽的眼楮清楚寫著恨意。
「我要你。」他不為所動,剛毅且固執地抱著她。「我們這只是一場交易,忘了嗎?」她用力扳開他的手臂,惶急的滑下彈鱉床,尋找那散落一地的衣裳。
「你該趕快去找宋思齊,把他救出來。」
「等我心情好的時候,也許。」
听見這樣的答復,袁子青簡直要暴跳如雷。
「你答應我的!」她吼道。
「我幾時答應過你什麼?」
華德專注的眼神,看在袁子青眼里,卻是另一種要命的挑釁和嘲諷。
「你是壞人,你言而無信!」她俯在他手臂上,張開嘴巴一口咬下去。
深深的齒痕一下泛出悚然的血絲,他依舊專注的望著她,眉頭皺一下也不習。
「我以為有些話不必說透,你我心知肚明也就夠了。」袁子青趴在床上,痛哭著責備自己的少不更事。
「那是相愛的人才有的默契。」華德再度擁她入懷,拎著衣袖,為她拭去嘴邊的血漬。
「我該恨你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呵!「我們倆既不可能相愛,又哪來心照不宜的默契,是不是?」
「我們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
他這句話令袁子青不得不睜大眼楮,將他瞧個透。
「忘了我是為什麼到倫敦來的嗎?我承認,你長得很帥又多金,但那不表示我就會移情別戀,當你第一百零一任女朋友。」
「但你得利用我去拯救你那個動機不明、心思難測,急需錢用,而且不知道還愛不愛你的男朋友。」
「他當然是愛我的。」袁子青本能的音調提高八度,以加強自己的信心。「怎麼證明?」
又不關他的事,他竟問得這般的理直氣壯。
她朱唇動了動,又重新閉上。是啊,怎麼證明?她和宋思齊一別半年多,連個音訊都沒有;茱莉說他人緣很好,特別是跟女人,見一兩次面,就可以相約去看電影。可,那也不代表他就很花心呀。
「只要找到他,親口間他,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嗎?」在感情上,她是百分之百的執迷不悟,只要有一點點可能,她就不願輕易放棄。「用一千萬台幣,換一個吉凶悲喜難——的真相?」
「雖然昂貴,但我一點也不心疼。」
她的義無反顧,很叫華德怒從中來。
「愚蠢!」
「不準用這麼尖刻的字眼批評我!」她齜牙咧嘴,一副又要現出潑婦原形的模樣。「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救宋思齊月兌病魔掌?」
「十五天。」強大的風暴在他眼底醞釀著,仿佛下一秒鐘就要狂襲成災。
「為什麼要十五天?」
「兩個目的,一,證明你的確愚不可及;二,給你足夠的時間作好心理準備,以便面對你日夜期盼的真相。」話一說完,他抓起衣衫頭也不回就往外走。
袁子青癱在床上,望著他壯碩傲慢且光果的背影,堂皇地開門離去,心中一時亂了章。
☆☆☆
沐浴完畢,袁子青愣愣地坐在梳妝台前,想著連日來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以及宋思齊被綁架的事情,愈發地覺得處處透著玄機。
子夜了,院子里的霧比先前更濃,一盞盞的路燈燈光,給暈染成蒙朧的鵝黃色,映照在鏡子里,僅余一片迷離。
倫敦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單薄的睡衣不敵涼冷,她趕緊窩進被子里。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進入了夢境,夢里有他,非常鮮明的他,那難解的笑靨,眼底似有情若無情的波光……
他欲上來,她欣然承迎,幾番雲雨,無限滿足,竟舍不得他走,她舍不得他!抵死挽留,厚顏無恥地。「啊!」掙扎著讓自己從夢中逃離,回到現實,她顯然坐起,胸口猶不停怦怦顫動。低頭,巨大的汗珠淌落襟口,雙頰熱得發燙,她怎能興奮若此?雖然于此寒夜,四周半個人也沒有,她仍羞愧得無地自容。
房門在此刻被悄悄開啟,不會是他吧?
「雪蘭?」昏暗中,她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她知道是雪蘭沒錯。「你哭了?」
雪蘭沒回話,哽咽地躺在她身旁,抱著她的手低泣。「是喬治欺負你?」那個系千刀的洋鬼子!「我去找他算帳!」
「別。」雪蘭拉住她,艱難地咽下滑入喉間酸澀的淚水。「他以前不會這樣的,一定是夏綠蒂姑媽的緣故。」
「怎麼?馬屁精當不成,把氣發泄在你頭上?」生平最瞧不起這種男人!
「別這樣說他,好歹他也是我丈夫。」雪蘭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好熱?這冷天的,你渾身冒汗?」
「沒什麼,別管我。」她心虛地趕緊把話題拉往喬治身上。「喬治究竟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他要我無論如何,得趕在夏綠蒂姑媽停留倫敦的這一個月內,讓自己懷孕。」
「這是什麼屁話!」好個粗魯的自己,但她卻覺得不說他兩句,難以表達內心的不滿。「想懷孕就能懷孕?」
「是啊,所以我才跟他吵嘛。」雪蘭委屈得淚眼汪汪。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夏綠帶姑媽來,關你們生孩子什麼事?」
「因為她有一大筆財產,卻苦于沒有一男半女來繼承。」雪蘭接連又嘆了兩口氣。「昨天晚上,夏綠蒂姑媽跟喬治和華德說,他們誰肯早點生個胖女圭女圭讓她開開心,她就讓誰當她所有財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敝不得喬淚要那樣卑恭屈膝的逢迎夏綠蒂,這種男人也太沒骨氣了!
「我不怪喬治,他真是窮怕了,才會出此下計。」
「別濫用你的好心腸。」袁子青最看不慣雪蘭這副要命的賢淑樣。「你該花點時間多了解了解你的丈夫,並且……至少,」唉,怎麼說好呢?「總之,不能太放縱他,男人有了太多自由就開始搞怪。」
「不簡單嘛,短短數日,你對兩性關系已經能有這麼深的體悟。很好,以後宋思齊就不敢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