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 第17頁

難怪!宴會里別有企圖的名媛,這才恍然大悟,來頭果然不小,難怪華德會看上她。

大家本以為華德之所以帶個亞洲女子出現,目的只是拿她來當擋箭牌,擺月兌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未婚女子們,直到見他倆親昵的談笑低語,才明白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單純。

「詹肯斯伯爵,好久不見。」一名頭戴粉紅花邊帽,和長手套的女子,走向前來和華德打招呼。她就是渣打銀行副總裁的二女兒,名叫安妮,身上流著一半貴族血統。

「你好。」華德非常客氣的和的簡短寒暄之後,就牽著袁子青的手,轉到大廳的另一頭。出席這類宴會,一向令他感到十分厭煩,尤其是與會的這些喜歡爭妍斗艷,比較家世財富,完全大家閨秀派頭的女性賓客們,更讓他避之惟恐不及。

「呃,伯爵先生,我……」安妮話還沒說完呢。

袁子青注意到安妮的笑容可掬在瞬間消失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憤恨已極的怒容,但,那怒容卻是沖著她來的。

「袁小姐,快遞公司,送來一個你的包裹。」

接過女僕手中用廉價包裝紙包裝的小木盆,袁子青不好意思當著眾人和華德的面拆開,特意走到屏風後。會是誰專程趕在這時候送東西給她?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只純白金的尾戒。這是前年宋思齊生日時,她買來送給他的。

「旁邊還有一張字條。」雪蘭不知什麼時候走上前來。

她惶急打開來一看,上面寫著︰

這只是個開始,你每延緩一天把錢匯進指定的賬戶,我們就會送還一樣宋思齊的「東西」,例如指頭、手、腳……直到我們拿到錢為止。

第七章

晚宴好不客易過去了一半,華德被通知去接一通重要的電話,而被那枚戒指搞得食欲全無的袁子青也借故想把自己關回房里,以沉澱紛紛擾擾的心緒。

「能邀你跳支舞嗎?」一個穿著藍色條紋西裝的年輕男子,笑盈盈的擋住她。

「呃,我……」她心神恍惚地望著對方。「我身體不太舒服,我想……」

「一支舞就好,不會佔掉你太多時間的。」男子沒等她推辭完,就拉著她的手,滑入大廳前方臨時騰空出來的舞池。

「我是湯瑪斯,貴姓?」男子以合乎教養的禮儀舉止,找著話題跟她聊。

「袁。」

「袁世凱的袁?」

這—問大大出乎袁子青的意料之外。她睜大眼,好奇的看著眼前輕摟著她腰身,紅發碧眼,斯文俊逸的男子。

「不必驚訝,我是東亞近代歷史學的研究生,知道有袁世凱這麼一個人,是很正常的。」

接下來的五分鐘,袁子青發現這個湯瑪斯的確博學多聞。要不是心里另有惦記,她會有興趣跟他多聊兩句的。「我該走了。」她說。

「為什麼?」一曲終了,湯馬斯仍抓著她的手不放。「我舅舅還沒講完電話呢,你不等他?」

「你舅舅?」

「就是華德詹肯斯呀。怎麼,你不等他?」

嗄!華德居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外甥,這意味著他已經很老了嗎?「我不需要等他。」她現在心亂如麻,哪還顧得了旁人。

「難道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問話時,他狹長的碧目餃著笑意緊睇著她。

「不是。」袁子青幾乎是不經考慮就回答。她和華德充其量只是……只是……什麼呢?為何突然感到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真的?」湯瑪斯興奮極了,一個大回旋,快速地將她拋出,重又拉回臂彎。「你是在暗示我,我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動?」

「我說我不是詹肯斯的女友,並不表示我就不是別人的女友。」夠了,她再也沒有興致在這里翩然起舞,掙開湯瑪斯的手,她拉起裙擺,轉身就要離去,但湯瑪斯並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有意思。」他立即追上,以一個巧妙的舞步,將她強行拉回舞池。「原來台灣女孩都時興腳踏兩條船。」

「少胡亂揣測,」連續兩個轉身後,袁子青瞟見華德正好穿過珠簾,朝這邊走來。「我之所以參加這個宴會是因為閑著無聊,而詹肯斯伯爵正好少一個女伴。」

沒想到這個理由竟引來湯瑪斯的哈哈大笑。

「你說我舅舅缺少一個可以陪他山席宴會的女伴?」

他的笑聲其實頗好听,但不知怎麼的袁子青就覺得很刺耳。「我舅媽要是听了你這句話,肯定會氣得大發雷霆。」

「你舅媽?」袁子青結結實實的大吃一驚。

「你這人很有趣,每句話都非要重復問一次不可。」湯瑪斯說︰「我舅媽叫艾蜜麗,和我舅舅鬧翻以後,就一個人搬到布萊敦去了。」

她怎麼好像有挨了人家一拳的痛苦感覺?華德詹肯斯有沒有結婚,是不是單身,關她什麼事?

「鬧翻是指他們離婚了?」明明告訴自己不要介意,卻還是忍不住想往下問。

「也許是也許不是。嘿,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剛剛說過了,我不太舒服。」現在則更難受了,簡直是雙倍打擊。「那,我送你回房休息。」

「不必。」一直到明早以前,她誰也不想見。

「我堅持。」她走一步,湯瑪斯就跟一步。

「你憑什麼堅持?」真好笑,他以為他是誰,怎麼英國男人都這麼自大又難纏?

「憑我是今晚惟一一個有榮幸和你跳舞的人。」他笑得很真誠,潔白的牙齒和一雙大眼楮看起來非常友善。

「湯瑪斯,」華德的嗓音從兩人背後響起。「可以把我的女伴還給我了嗎?」猿臂一伸,袁子青轉眼已落入他懷中。

湯瑪斯無奈地雙手一攤,泄氣地走向其他的賓客。

「你听到了什麼?」華德邊擁著她隨音樂翩然起舞,邊冷郁地問。

「什麼都不重要。」她悻悻然的說︰「反正我又不在乎。」

「很可惜你不是說謊高手,你一定不知道你美麗的小臉上已經寫滿了在意。」他不懷好意地將唇移近她的臉,在她耳腮旁來回廝磨。

「笑話,我為什麼要在乎你已經娶了老婆?」簡直是欲蓋彌彰嘛,袁子青小臉驀然紅了起來。

「答案已經在你的心里面。」華德很滿意她的反應。「請相信我,事情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必解釋,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這句話換來華德突如其來的,非常情色的擁抱,他的頸勾住她的,旁若無人的舌忝舐她的水頰,輕嚼她的耳珠子。

「停止,所有的人都在著我們了。」二十幾度的室溫,她額頭的汗水卻豆大豆大的往下淌。

「除非你心口如一,否則今晚你就得在這兒陪我滿足大家狂野的想象。」他蠻橫起來,竟比小孩子還不講理。

袁子青焦灼地張望著大廳里,那些驕貴奢華的賓客忙把眼神調往別處,假裝正在聊天,或欣賞屋里的擺設、名畫,根本沒發現這邊出了什麼事。只除了雪蘭。她正好整以暇地端著一杯雞尾酒,坐在高腳椅上,興致勃勃的觀賞這出臨時加進來的激情戲碼。

「你再不停止,別怪我讓你下不了台。」袁子青發怒地,一只腳已踩在他的腳板上,卻沒有發揮預期中的效果,華德隨樂曲滑動的步伐並無因此而顯出一絲叢紊亂。

幸好音樂在這時候終了,袁子青原以為這是逃離挾持的大好時機,沒想到華德搶先一步,將她打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登上二樓。

☆☆☆

將她放在彈簧床上,華德並沒有采取任何不軌的行動,他和衣躺在她身畔,心事蕪雜地望著天花板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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