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她松了口氣的是,雖然他每天都會耍嘴皮子說要再跟她來一場激情的床上游戲,可是也只是說說就算了,並沒有實際行動。
對于這一點,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遺憾。
「拜耗,你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啊?」思及此,她忍不住捶了自己一記。
難道她還想跟那個壞男人有什麼牽扯不成?她被他害的還不夠慘嗎?
縴縴就這樣窩在大沙發內發著呆。
房門喀地一聲,他又打門瑣走了進來,手上還提了一大堆的東西。
「看我幫你帶什麼回來了。」
「手銬腳鐐嗎?」她無精打采的道。
他愉快地笑了,「呀,你這個小東西,腦袋瓜里究竟在想什麼游戲?」
縴縴不給好臉色,「我叫辛縴,不是什麼小東西。還有,要比的話,也沒人比得上你。」
他笑得更能心,「你的嘴巴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又進來打擾我干什麼?」她自憐自艾地道︰「我是個同情心泛濫過度導致命運悲慘的人,難道你還想進來落井下石嗎?」
瑞齊一本正經地道︰「才不是,我是帶好東西來給你的。」
他一揚大袋子。
「什麼?」她本想一直別著頭不理的,無奈好奇心出賣了她,「什麼東西?」
「要不要打開來看看?」他含笑。
縴縴遲疑地接過,打開購物裝,她抽出了幾個精美的紙盒,最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絨面方盒。
他期待地看著她。
「這是什麼?」她把黑絨盒子放在耳旁搖了搖,只听到里頭喀啦喀啦的聲音。
他但笑不答,「何不打開來看看?」
縴縴猶疑地看著他,還是先打開大的紙盒,「哇,這是……」
每個紙盒里都裝了一套美麗柔軟的衣裳,從粉紅色到藍色黑色都有。
她的眼楮陡然睜大,「咦,香奈兒?」
我的天啊,這些都是香奈兒專櫃當季的冬裝……
盡避縴縴平常對服飾與流行沒什麼研究,可是她也知道香奈兒的衣衫向來價值不斐。
「你瘋了,買這麼貴的衣服給我。」
瑞齊差點掉了下巴,「啊?」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嫌棄他買的衣服!
「你不喜歡嗎?」女人最喜歡香奈兒的套裝了,瑞齊以往的女伴們都是這樣。
「這一套多少錢?」她突然拿起一件紫色瓖金邊的衣裳問道。
「呃,二十幾萬吧!我想。」他聳聳肩。
「喝!這一件的價錢比我這個人還貴。」她差點嚇得將衣服掉在地上。
她的反應讓瑞齊再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天!」他笑得眼淚都快跑出來了,「我從來沒看過你這種女孩子。」
她被笑的自尊心大大受損,不禁憋著氣慍怒道︰「干嘛?沒笑過嗎?我可不像你那些女朋友有萬貫家財,可以把香奈兄當睡衣穿。」
笑笑笑,笑死他好了,台灣會經濟衰退都是他們這堆人錢花得太凶!
瑞齊怎麼也止不住笑聲,「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
她有一剎那間的暈陶陶,不過隨即沉下臉,「你是在諷刺我嗎?」
「不,」他這才勉強控制住笑意,低下頭微笑地看著她,「你真的很可愛,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種的女孩子。」
「我還以為你閱人無數呢!」她哼道。
他又笑,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愛笑,「總之,這些衣服是買給你的,再加上上次買的,這幾天穿穿應當是沒有問題,等到你情緒穩定一點,我再帶你去買衣服。」
「我情緒幾時不穩定?」她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一直想要逃跑,這就是情緒不穩。」
「那叫正常反應,」她沒好氣地道︰「被綁架還不設法逃跑,那才叫情緒不穩、頭腦有病呢!」
他側著頭看她,「你還無法習慣留在我身過嗎?」
「你我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我留在你身邊?」
「你別忘了,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不相信她是那種不把歡愛當一回事的女子。
也就因為這一點!他分外地珍惜她。
縴縴臉一紅,啐道︰「那不算,那是你欺負我,並非我心甘情願。」
「我記得有人一直說要我,還要我快一點的。」他挑眉暖昧地笑。
縴縴差點把手上的紙盒對著他得意的臉丟過去,「你不是君子!」
「我本來就不以君子自居。」他壞壞地笑。
縴縴心兒怦怦跳!急忙轉移這個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題,「那這個絨盒里裝的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
縴縴手有點發抖,輕輕地開啟盒蓋,卻立刻被里頭璀璨的光華給懾住,「哇!」
在黑如子夜的絨布上,躺著的是一顆瓖工精細,美麗奪目的鑽石戒指。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美的東西,可是……
「這是給我的嗎?」她突然嚴肅起來,臉上露出深思的色彩。
「當然。」她的反應令他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她為什麼沒有任何驚喜的表情?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輕輕地道。
「這是給你的禮物,我堅持要你收下。」
她抬起頭來,對他嫣然一笑。對瑞齊而言,這個笑容遠比鑽石還燦爛動人。
「我很傳統,戒指對一個女人來說應當有特別的意義,如果不是有特別涵意的話,我不會收的。」
鑽戒是示愛或求婚時的象徵物,可是現在她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教她如何收下它?
他們根本只是兩條平行線,不過是在無意中交會而過,慢慢地還是會越行越遠的。
他也收起了笑容,俊臉深思地凝視著她,「特別的涵意?」
她溫柔地將盒子塞入他的手中,輕輕地道︰「收著吧,等到你以後遇上一個可以給她承諾的女人,你再將它送給她。這鑽戒給我,不值得。」
他愣怔地看著她,本能地握住了盒子。
她甩了甩頭,深吸一口氣笑道︰「好了,我的情緒現在已經穩定了,你可以帶我四處走走嗎?我快悶壞了。」
他眨眨眼,這才回過神來,「呃,你想出去?」
「是的。」她淺淺微笑,「你就勉為其難充當導游,帶我看看陽明山吧!」
他盯著她笑容安然的模樣,心頭一松,「當然好。」
☆☆☆
陽明山的冬季,落葉紛飛,有訴不盡的蕭瑟冬景。
若非時隱時現的槭樹和楓樹,醉紅伴隨著嫣黃的葉片翻飛搖曳在風中,為冬意平添幾分燦爛詩意,恐怕這陽明山的美景將遜色不少。
他們包裹著一身大衣,緩緩地漫步在飄送著落葉的小徑上。
瑞齊還幫縴縴戴上了毛絨絨的雪白耳套,除了可以御寒外,更增添了幾絲俏皮的味道。
「住在這麼美的地方真好。」縴縴呵出一口裊裊白煙,愉快地輕嘆。
瑞齊雙手插在褲袋里,瀟灑地邁步,「真的嗎?我不覺得。」
她訝然地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贊成這是個美麗的地方,還是不贊成住在這里真好?」
他聳聳肩,低沉地道︰「或者兩者都有吧!我是個心地不美的人,所以看什麼東西都不美,因此無法體會你的感受。」
「為什麼要這樣形容自己呢?」她微蹙眉頭。
「難道不是嗎?」他微微一笑,「你也到厭我,別否認這一點。」
她一時語塞。該怎麼告訴他,其實自己也不是討厭他,只是情況太復雜難解,事情發生得太快,教她不知該如何思量。
也許這只是一場夢。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等到夢醒時,也就只能落花流水春去也。
等他厭倦了這個游戲,她自然是要離開的。
只是他現在還像個賴皮執拗的孩子,怎麼都堅持要將她留在身邊。
「在想什麼?」
「在想……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悠哉地過生活了。」她微笑,「或許有錢還是有一點好處的,至少可以衣食無缺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