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能,想怎樣?梵依生氣的怒瞪了他一眼。
「我又沒要你來。」她一個人靜靜的哭不行喔,又沒吵到任何人。
他理直氣壯的說︰「大半夜了,看你一個人佔著路邊的椅子彷若無人的大聲哭泣,很礙眼,也很擾人清夢的。」
他這是普渡眾生,夠偉大的情操吧。
她氣的差點飆淚,怒吼著︰「把眼楮閉上,不要看;把耳朵捂住,不要听,不就行了。」
他嘆了口氣,「你想看到發生車禍時,血肉糢糊的景象也不用指名要看我的吧。」唉!最毒婦人心,果然沒有錯。
「我沒有。」
「你就是有。」
「你莫名其妙。」
「你才神經病咧,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馬路上哭,想裝鬼嚇人演技也未免太差了。」
她裝鬼嚇人?他哪一只眼楮看到她嚇人了?
「你……」梵依氣的說不下去。
慕維庸卻馬上接口︰」我怎樣?超級無敵大帥哥一個。」
聞言,梵依滿腔的怒氣沒發出來,反倒不自覺的被逗笑了。
「唉,你還真難逗笑喔。」慕維庸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又是猛擦汗的,仿佛有多委屈似的。
梵依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我又沒要你逗。」
第二章
這男人看不出她很傷心嗎?在這種傷心時刻逗人笑,很缺德的是,是他無聊沒事找事做總行了吧,不知感恩的女人!維庸聳了聳肩。
就在維庸也沒好氣的回敬了她一眼時,他赫然發現這個又哭又笑的小女人,唇角微微漾起的小梨窩,令她顯得特別可愛。
「唉,你笑起來真漂亮。」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她懶懶的睇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恭維我,還是損我?別忘了,剛剛你才罵我裝鬼嚇人而已。」
他扯開痞痞的笑。「誰叫你剛剛把頭藏在兩腳間。」「我沒要你看。」她氣悶的說。呵,可撇的真干淨啊,好像錯的是她似的。
「沒辦法,看了礙眼。」還是那句老話,他這是普渡眾生。
「你……」真會被他氣到吐血!可是她又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該怎麼吼下去。
「慕維庸。」他邪氣的瞥了她一眼,報出自己的名字。「很好記的,四維八德的維,中庸的庸。」
「我沒問你的名字。」梵依的表情很不屑。
「腦袋瓜不用會 掉,能多記住一個名字,這才能證明自己沒有得老年痴呆癥。」他挑眉,笑的好邪魅。
「你……我沒有得老年痴呆癥!」梵依嘶吼著。
「唉,你怎麼又忘了,慕維庸,記著了沒?」他不厭其煩的再次提醒。
「慕維庸,你不說話會死喔。」真是令人氣到胃痛的家伙!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不但沒計較她惡劣的口氣,反而還笑的很開心。「哈,你終于記住了,我沒說錯吧,這三個字很好記的。」
這是不是該感謝他的爺爺,幫他取了這麼好听又好記的名字?下次回祖宅時,記得給爺爺上炷香。
「唉,你每天都這麼高興嗎?」看著他笑的燦爛的臉,梵依險兒兒看痴了。
「當然。吃的好、睡的飽;事業得意,雖然有時候忙了些;性生活美滿,過剩的精蟲都能適時得到解放,沒什麼好不開心的。」維庸學著她將兩只手垂在身體的兩側,蕩呀蕩的。
精蟲?!解放?!天啊!這種話感他也說的出口,還說的這麼自然,知不知羞啊!
「你說話都是這麼直接?」凝視著他,她搖搖頭,淺淺的笑了起來。
他笑著說︰「還有更直接的。」在罵下屬的時候,不只難听,還挺傷人的,不過誰叫他們欠罵。
「你要不要听?」
梵依立刻露出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謝了。」剛剛已經領教過了,不需要再來一次。
「好了,看樣子你的心情應該好些了,我也該走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維庸站了起來。日行一善,可真不容易啊,下次記得去跟童子軍要個獎章才是。
「不,別走。」她突然拉住他的手,低低的說。
看著她拉著自己的小手,維庸的表情詫異,「你該不會是煞到我這個超級無敵大帥哥吧?」「西裝褲下又多了個崇拜者,傷腦筋喔!不過,人帥嘛,沒辦法。
「你很自戀喔。」梵依輕嗤了聲。
「沒辦法,本錢好嘛,想不自戀都難。」他笑的夸張。
不理會他夸張的笑,她扯了扯他的手,低低的說道︰「今晚陪我好嗎?」
「陪你?」他大叫一聲。她這是在邀請他與她來段浪漫惟美的一夜?
「有問題?」酒醉的腦子顯得遲緩,無法細思他言中之意。
「當然有問題。」維庸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他緊拉著自己的那只小手,嘴里發出嘖嘆聲。
驀然發覺自己突兀的行高,梵依慌忙的將拉住他的手給松開,並像掩飾犯罪似的趕緊將它藏在背後。
「你還有約會?」她只不過想有個人陪,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擾楚婧,這才勉為其難的問他,不過她不會強人所難的。
「沒有。」他搖頭。「不怕我變成大野狼?」
她很美,一頭俏麗的短發,白色緊身T恤、緊身牛仔褲,將她姣好的曲線勾勒無遺,令人看了血脈僨張。
「我不是小紅帽。」她只是嘗夠了孤單,不想今晚又讓孤單找上門。
「可是男人的雄性激素分泌多了時,那股野性沖動是很難控制的。」尤其在她這副秀色可餐的模樣下,要他控制男人的獸性實在很難。
「我相信你行的。」
他哀嚎。「啊!你這不是存心荼毒我?」美色當前,能看不能吃,苦喔!
好人果然是當不得,她不僅愛看他血肉糗糊,還愛看他欲求不滿。
「不要就算了。」撐起搖晃的身子,她轉身想走入後方的長巷。
台北市這麼大,她的運氣應該不會這麼差,連找個談心的人都沒有。
看著她蕭索的背影,他那少之又少的同情心又泛濫了,將她這麼可人的女人放在外面不管,他實在狠不下這個心。唉,買了,好人做到底吧。
「唉,我又沒說不答應。」他輕咬了聲,反駁著。
不就陪她嘛,只要她不亂來,他應該還不至于獸性大發、失去理智的吞掉她這只小綿羊。
她定定的凝視了他數秒,淺淺的笑從唇邊蒙開來。「謝謝。」
「上車吧。」維庸伸手扶住她就要倒下的身軀。「你想上哪兒?」他夠仁慈、夠大方了吧。
「都行。」只要不是放她孤單的一個人,去哪兒都行。
將身子窩進他的懷里,一股陽剛氣息襲了上來,那是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像記憶中窩在爸爸懷里的感覺一樣的舒服。
他打趣的說︰「不怕我把你帶去賣了?」她這麼漂亮,是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
「不怕。」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相信他不會這麼做。
唉,她還真會看人,知道他做不出這種壞事情,心頭突然漾起一股被吃定了的感覺,真不舒服。
維庸嘆了口氣,沒再多說,油門一踩,車子駛上了馬路。
這女人的把他當成了無害的小貓咪,竟然在他車上睡著了。
維庸搖頭輕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客房,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
在昏暗不清的街燈下跟她聊了那麼久,這還是維庸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著她。
她很美,美的令人心動,但絕不是歡場中女人的歷盡滄桑,也不像叛逆逃家的女孩野蕩不馴,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她應該是屬于乖乖牌的女孩,令人疑惑的是,這麼晚了,她怎麼會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還哭的那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