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妻奴 第9頁

在場的人看傻了眼,也有些發怵,不愧是天水城一虎,實在太凶猛,這樣的女子嫁得出去嗎?

「你,你敢打官兵……犯,犯了王法……啊!你又用鞭子抽我……」血,他又流血了。

馬大軍捂著臉,感覺傷口火辣辣的疼。

「有官兵嗎?我沒瞧見,只看到一群欺負良民的惡徒,這麼多人圍攻我一個弱小女子,我好怕、好怕呀!」梅雙櫻嘲弄的發出驚聲,媚如春水的眼兒居高臨下的蔑視。

「梅雙櫻,你要不要臉,凶猛如虎還敢自稱弱女子,這里有誰比你強悍。」倒了八輩子楣,居然遇上她。

「放心,臉皮只比你薄一點,不敢與你媲美。閣下是不要臉始祖,叫人敬佩。」好話不听,非要逼她動手,當她好脾性不成,能好言好語听他說完一堆廢話。

「你……你敢嘲笑我,我要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你得意不了多久……」他氣得口不擇言,渾然忘卻眼前面對的是何人,還當自己是吐沫成兵的公子哥兒。

「要將我小師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你問過我了嗎?」一道龍吟虎嘯般的低沉嗓音以內力傳來,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破,發出嗡嗡聲。

「大師兄。」梅雙櫻眉開眼笑的迎上前。

塵土飛揚,幾匹高壯大馬由遠而近,馬背上坐了數名精瘦男子,除了一名面帶冷肅外,其他幾人都一臉笑意,好不樂乎,等著看好戲。

「一進城就鬧事。」俊色惑人的漠生一開口狀似喝斥,但語氣中多有縱容,不快她私自離隊,招惹是非。

六年前威場武館自組鏢隊,一開始只有不到二十人加入,其他人采觀望態度,不相信護鏢的買賣做得起來。

第一樁鏢是北方商人要將五車皮毛運往南方銷售,皮毛主人也是試試水溫,不敢托運太多,想著能到達南邊就好,賺多賺少無所謂,因此鏢銀給得很高,扣除販賣皮毛的價錢頂多賺一成而已。

也是皮毛商販走好運,那年江南發大水,一到入秋天氣轉涼,皮毛供不應求,價格往上翻了好幾倍,他賺得盆滿缽滿,還自動加價貼給鏢隊過冬,一趟來回賺足千兩銀。

沿路也遭過幾次匪患,但全被威揚武館的武師給打退了,因此一回天水城,在皮毛商販的贊揚聲中,新組的鏢隊也廣為人知,不少感興趣的人紛紛詢問,想求個平安。

那一回漠生和梅雙櫻也出去了,把梅承勇急得頭發都快白了,直到兩人歸家了松了一口氣。

可是之後的幾回又去了,把他愁得整日眉頭不展,數著日子盼他們早歸,勿在外逗留太久。

兩、三年後鏢隊的成長逐漸平穩,他倆也較少外出,把帶鏢的事交給特意培植起來的人,他們只在大鏢時才偶爾跟鏢,余下時日便整治那莫名得來的千頃土地。

雖然未留名姓,可漠生和梅雙櫻心底明白肯定是他們救的那名錦衣少年所贈。只有他能如此大手筆,而他們找不到人還地只好接下,再想辦法找人開墾、耕種。

土地不利用起來,免稅三年之後還是要繳稅的,那麼多的稅金想想都心疼,于是兩人異想天開的找上邊關駐軍。

而隨著托鏢的人越來越多,鏢隊的武師也越招越多,分成甲一、甲二、甲三、甲四、甲五五個鏢隊。

不過看人做買賣賺了銀子,梅雙櫻也打起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念頭,既然自家有五個鏢隊,為何不抽出兩個鏢隊南貨北運、北貨南運,他們不插手商道,只賺取差價賣給商家,竟也有相當可觀的利潤。

發展至今已有六百余人,四個鏢隊、兩個商隊,在大師兄漠生和小師妹梅雙櫻的帶領下,威揚武館儼然已是城中首富,豎立起標竿,讓其他小鄙勢力望塵莫及。

「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義舉懂不懂,高風亮節、光風霽月,是值得推崇的美德。」梅雙櫻有如一朵盛開的海棠花,明艷照人,美得不可方物,漾著光彩的水眸宛若寶石,熠熠生輝。

「哪來的刀,分明是鞭,瞧瞧這些沒求神拜佛的可憐蟲,被咱們雙櫻妹妹虐得體無完膚。」嘖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就撞上大發雌威的母老虎了。

「二師兄,你這是捧我還是眨我,我怎麼听出一絲謔意。」笑話她出手太重?她還沒在每個人臉上刻花呢!

「捧,絕對是捧,誰敢說三師妹一聲不是,二師兄打斷他的腿。」想找死不怕沒鬼當,七月鬼門提早開。

王清雋是王嬸的大兒子,是第二個拜在梅承勇名下的弟子,依入門的先後,梅雙櫻排第三,之後底下是六名師弟,分別是四師弟周少紹、五師弟張仲懷、六師弟鄭不凡、七師弟秦勸、八師弟吳品眾,小師弟梅雙峰。

如今武館又增添了十二名教武的師父,皆是先前威揚武館前館主的弟子,也是梅承勇的師兄弟,因此他只帶連同自家兒女在內的九名弟子,余者各有自己的師父,他升格為師伯。

「二師兄你太狗腿了,三師姊的武力需要你吹捧嗎?我建議你離遠點,免得被她的鞭子掃到,遭受無妄之災。」周少紹咧嘴取笑,他的馬離得可遠了,就怕不省心的三師姊一個失手用到自己人。

「老四,做一回男人,別讓二師兄瞧不起你。」有這麼扯後腿的師弟嗎?

「二師兄,你瞧不起吧!我是四師妹。」一遇上三師姊的凶猛,他寧可不當男人。

一句「四師妹」一出,幾個師兄弟哄堂大笑,有人還揶揄著要給新師妹買朵珠花簪。

「不許胡鬧,師父還在武館等我們。」這一群一鬧起來無法無天,比上萬頭小獸還鬧騰。

「是,大師兄。」眾人齊聲。

漠生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師弟們,又瞧了朝他擠眉弄眼的師妹,面容未變卻好笑在心。

「全部往後退,不準礙事。」

「是。」

大師兄又想自個兒出鋒頭了。

哎呀!大師兄太壞了,每次都在三師姊面前大獻殷勤。

大師兄太賊了,自己搶頭功。

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師兄……

幾個師弟「竊竊私語」的說著大師兄小話,偏偏那聲音傳得老遠,連沒習武的老百姓都听見,低聲吃笑「大師兄」的假公濟私,原來他的不苟言笑是裝出來的,一肚子花花腸子。

「嗯——」

冷眸一掃,幾道雜音瞬間消失。

好,很好,知道怕就好。漠生目光轉回臉色發白的馬大軍,踢到鐵板的他十分後悔今日出門未看黃歷。

大凶。

「我小師妹那麼嬌小柔弱,風一吹就倒,你怎麼忍心對她下狠手,妄想辣手摧花,你說這公道我該怎麼討。」要不是小師妹有功夫,這虧豈不吃大了。

這……這假話說得太順了吧!謗本是睜眼說瞎話,護短護得人神共憤,沒一句听得下去,只會起全身的雞皮疙瘩,這大師兄惡心人的功力又增進幾分。

掉了一地疙瘩的眾人抖了抖身子。

「什麼嬌小柔弱,風一吹就倒,你眼楮瞎了嗎?沒看見躺了一地的都是我的人,我還被她傷了,這筆帳你要如何算?」他才是損失慘重的人,私下帶了兵出來,他還不知道用什麼借口向爹交代。

「看來傷得還不夠重,小師妹曾說你的牙長歪了,我看真歪牙。」歪牙不拔,看了也礙眼。

「不歪、不歪,我的牙……」啊!飛出來了。

痛上加痛的馬大軍不知該捂傷口還是按住缺牙的地方,他痛得五官皺成一團,連娘都喊不出口。

「也許該把腿也給留下,省得出門惹是生非,逼得小師妹伸張正義。」漠生眼中確有其意。

一听他要砍自己的腿,面無血色的馬大軍難得聰明一回,他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丟下傷臂拐腿的殘兵,速度之快叫人回不了神,還有些……錯愕。

「他……跑了?」五師弟張仲懷一臉訝然。

「不跑等著斷腿嗎?大師兄不出劍都能折了他兩條腿,他傻了才等著當殘廢。」換成他也跑,大師兄不算凶暴,但是一出手絕對鬼哭神嚎,神鬼莫敵,堪稱天下無雙、翻天覆地、闢山填海的噬血虎王。

鄭不凡暗暗在心里抹汗,好在天水城二虎是他的師兄師姊,要不然他也吃不消。

「說得有理,大師兄太凶殘了。」也就調戲賣花女而已,給點銀子安撫就好,沒到斷手斷腳的地步。

秦勸最憐花惜玉,他雖比梅雙櫻大三歲卻因入門晚,只能當師弟。他也是師兄弟當中桃花最多的一個,常常有紅著臉的小泵娘找上門,依依難舍地想與他花前月下。

除了梅雙峰外,每個師弟都比梅雙櫻年長,她是佔了師父即爹的便宜,五歲就開始習武,因此輩分比人高。

「跟三師姊有得比。」周少紹小聲的說了一句。

張仲懷補了一句。「所以才是天上一雙,地上一對,號稱我們天水城二虎,威震八方。」

不知是哪里出錯了,師父一本正經,大師兄嚴謹正直,可是到了二師兄以後的弟子全都歪樓,沒一個端正自身,再嚴肅的事都能打趣,說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話。

「說夠了沒?」這幾人的舌頭太長了,該修一修。

「夠了,大師兄。」趕緊閉嘴,大師兄要黑臉了。

「夠了就先回去,等鏢隊入城。」漠生拿出大師兄的威嚴,把幾個小的震懾得不敢抬起頭。

「是。」沒二話,眾人馬月復一踢,縱馬而行。

「還有你……」墨色深瞳一觸及如花嬌顏,冷然的語氣多了絲絲柔情,眼神也蒙上笑意。

「大師兄又想訓人?」剛才的母老虎一下子柔弱成嬌怯小白花,一眨一眨的水眸能將人溺死在其中。

「以後不準一個人偷偷離隊,城門近在眼前,有什麼好急的,早一點、晚一點沒什麼不同,你這性子要改一改,不要再魯莽行事。」改不了的孩子氣,太急躁了。

梅雙櫻低頭認錯,但……「我也幫了人呀,功過相抵不算大錯,大師兄,你還要繼續罵我嗎?」

這算思過嗎?他無奈的揚唇。「這些年你得罪不少人,幸好這一回只是守備府的酒囊飯袋,若是人家特意請了高手來,你能落得個好嗎?」

「大師兄,我有這麼天怒人怨嗎?還請高手圍剿呢!我也就闖小小的禍而已,天水城是我的地盤,又有你們護航,誰敢太歲頭上動土,為了報復把小命搭上。」她扯著大師兄的袖口撒嬌,語氣柔到能滴出蜜。

「還小禍,要不是你大師兄還頂得住,看你找誰背鍋。」她聰明,但性格剛烈,怕遲早會給自己惹麻煩。

她咧開米白貝齒,諂媚到近乎滑頭。「大師兄英明、大師兄神武,大師兄是我的定海神針、擎天一槍,沒有你我怎麼活……」

「好了、好了,巧言令色,快回去吧!再被你灌迷湯下去,大師兄都要暈頭轉向了。」他伸手拉過她的韁繩,與之並行,兩匹馬疾風、踏月親昵地互蹭鼻頭。

「人家說的是真話,大師兄在我心里無可取代。」世上大概只有大師兄會不顧一切為她拼命,她都明白在心。

漠生輕輕地握了柔若無骨的小手一下,揚起的嘴角久久不散。「你也是我心中的唯一,沒人及得上。」

「那是,我是獨一無二。」梅雙櫻臉上布滿美玉光澤,笑得恣意,彷佛萬千星光全聚攏在她身上。

看傻了眼的漠生不再言語,一絲一絲的柔情溢出,這是他的寶兒,與他相伴一生的至寶。

第五章  走鏢開源(2)

「姊姊、姊姊,你回來了,你給我帶什麼東西,快給我,我好想你喔……」嗯!這個人形大殺器是什麼,又擋住他的路……呿!又是大師兄,每次都用武力壓人。

爆竹似的梅雙峰興高采烈的沖過來,少年體型的他快如他姊姊一般高了,到了她下巴位置。

可是狂牛似的奔走還沒到她姊姊跟前,一如往常的「路障」又出現,一只大手抵住他頭頂,把他擋在三步之外。

「你是想我,還是想我給你的東西?」明知斗不過大師兄他還鐵頭直鑽,有個傻弟弟實在叫人頭疼。

「都有。」梅雙峰大喊,企圖從魔掌中月兌身。

「峰哥兒,還沒叫人。」規矩不行,還得再教。

「大師兄。」梅雙峰嘟著嘴,很不甘願的喊人。

和他搶姊姊的人都是壞人,大師兄最壞,仗著個高腿長搶人,還搶了不還,揚長而去。

「你長大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不要一見到你姊姊就撲過來,于她名聲有損。」也不想想他個頭越來越高了,踫壞了、撞傷了可不是小事,他皮粗肉厚,和寶兒的細皮女敕肉不一樣。

「大師兄還不是和姊姊同進同出,毫無顧忌,你才應該收斂點,不要害了我姊姊。」大師兄想用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拐他,真是太賊了,他和姊姊是親姊弟,親姊弟耶!怎麼也比跟大師兄親。

「我們為的是鏢隊的事情,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自會明了。」漠生用哄孩子的口氣揉亂他的發。

「長大、長大,每次都用這一句話忽悠我,我已經很大了,再過兩年也能跟姊姊去走鏢,我會是最好的武師。」他用挑釁的眼神看向漠生,表示他一定會比他強。

「不行。」梅雙櫻目露厲色。

「姊姊……」梅雙峰都快哭了,他最崇拜的姊姊居然是第一個跳出來阻止的人,他好傷心。

「至少要等到十五歲,太小姊姊不放心。」很快地,小樹苗也要成長了,希望能長成參天大樹。

他松了一口氣,露出笑臉。「姊姊,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讓我走鏢呢!」

梅雙櫻笑著擰他耳朵。「十五歲加入鏢隊,我和大師兄帶你幾年,等你能獨當一面便接手鏢隊事務,你是爹唯一的兒子,要把武館接過來,給爹養老,做孝順兒子。」

弟弟是干什麼用的,嫁禍呀!把自己不想做的事扔給他。

「姊姊呢?」他心上一慌。

「那時姊姊都二十多歲了,你還不準姊姊嫁人呀!非要我累死累活的給你當牛作馬啊?」她才不干,她要撂挑子。

這些年武館也賺夠了,她自己的私房也不在少數,就連大師兄也是「富」字輩的爺兒,只要不遇到天災人禍、兵荒馬亂,那一千頃土地的出息也夠嚼用了,她不缺銀子。

既然不缺又何必拼命攢黃白俗物,知足常樂,夠用就好,她還要留著氣力去游歷天下,大師兄答應她的。

仗劍走天涯,除盡一切不平事。

「姊姊嫁得出去嗎?」天水城一虎哪!

梅雙峰剛一嘀咕,漠生的大掌立即往他後腦杓一掮。

除了少數幾人外,沒人知曉威揚武館大小姐已許了人,她的未來夫家正是眼前的黑臉男子。

所以不存在嫁不嫁得出去的問題,有人等著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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