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他譏諷的說。
「你--」
「別以為我想纏著你,放心,我對無恥的女人再沒興趣,若出現在你面前,也不過是要時時提醒你,你有多不要臉!」
容顏倏然死白,她的胸口像是被人緊緊揪住,被傷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咬牙轉身就走。
在她轉身的剎那,傅挽聲整張怒顏徹底崩垮,雙腿跨前一步想要留住她,但立即又忍住了,只將兩顆拳頭捏得筋骨作響。
見她公然與那男人在一起,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又因為他爹的關系,自己也羞于見她,只能用發怒以及污辱來掩蓋自己的無地自容和羞恥感,但此刻眼見心愛女子教自己逼走後,他又忍不住痛恨起自己的可惡來。
第12章(2)
東宮大殿滿是賀客,元牧雖非主人,但畢竟身份特殊加上卓爾不群的態勢,也受到眾人爭相的行禮問候。
太子將這些瞧在眼底,心頭有說不出的復雜情緒,這兒子是他生的,能夠長得如此出類拔萃,自己理當得意揚揚才是,現在卻因為兒子過于優秀反而讓老子變得黯淡,這教他如何忍受?如何不怨嘆?
「啟稟太子,吉時已到。」有太監上前提醒。
「嗯,讓太子妃過來吧。」他將煩悶的心緒暫且收起,讓壽宴真是開始。
當太子妃被請出來接受眾人祝賀時,元牧不禁皺了,為何不見隨她出來的女眷中有延秀的身影?
她上哪去了?
他不好向太子妃問起,更不方便向其他女眷打听,只能暗自擔心她是否發生什麼事了?
莫非,延秀的身份被發現了?他猜測著各種可能。
「殿下,听說皇上在重罰您跪上三天後,終于解除您的禁令了,當真恭喜了。」某位大臣特意來攀談。
太子也恰巧在身邊,對這事暗惱在心中。他故意要人告訴父皇元牧抗旨出宮的事,以為父皇這回會重懲,哪知,跪了三天就解了對元的禁今,而這被一了三天的人還能氣色無損的離開勤政殿,這中間是真罰是假罰,他自是心里有數。
「皇爺爺會解我禁令,是瞧在太子妃大壽,盼我能夠盡心為她祝壽的分上,這才解令的。」元牧含笑解釋,臉上維持一派的平靜無波,但內心仍為柳延秀的失蹤而焦急。
「是是是,太子妃壽辰是大事,再加上你們之前的誤會,是該趁此機會好好排解,皇上用心良苦啊。」大臣又說。雖說太子妃與皇太孫的過節算是皇族自家事,不過這些紛紛擾擾是末公開的秘密,眾所周知。
聞言,元牧的笑容越顯疏離,將那人應付走了後,竟又有人涎著臉趁勢附過來。
「殿下,日前您大婚時出了意外,听說皇上正積極為您尋找有厚德的女子匹配,但不知皇上可有相中誰了?」
元牧表情更淡漠了。「這婚事由皇爺爺做主,尚不知皇爺爺中意誰。」
「殿下也表現得太不關心了,畢竟這可是您的終身大事啊!」其實這人想說的是,太孫妃關系的可是他末來的基台,太孫妃的家世若夠強盛,對他將來的勢力可是大有幫助。
一旁的太子也明白這人的意思,老臉可是拉得難看了。
「既是我的終身大事,你是不是也關心得太多了!」元牧瞄了眼太子的神色後,面色清寒的對說話的人道。
這人模了一鼻子灰,一臉悻悻然。「是…臣造次了。」
「今日是太子妃壽宴,你還是多去太子妃跟前討喜吧--」元牧話才落,懷里突然多了具身子他一震,那懷里的人則是將臉龐貼上了他的胸口,緊緊偎著。
在驚愕過後,他的眼神瞬間變化,帶著安心的笑容。
延秀回來了。
他自然的擁著她,任她在自己胸膛貼熨。
其他人見了卻是大驚失色,哪來的大膽女子敢當眾對皇太孫如此放肆?再說這里人來人往的,于禮也不合。
「延秀,怎麼了?」元牧輕聲問,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她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略一擺頭,淚水便沾上他的衣袍。
她哭了?他神情一緊。「誰欺你了?」她情緒難得如此失常,讓他緊張起來。
「我見到他了。」柳延秀在他懷里悶聲說。
一愣,微訝之後,他的表情變得深沉。「是嗎?那說清楚了嗎?」他曉得她見到誰了。
「說清楚了。」輕吸鼻頭,她想努力忘記方才听見的那些尖銳刺耳的話。
「他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不會了。」
「那麼,你…」
她將他抱得更緊了,這教他一雙精銳的眼驀然變得又輕又柔。她這是在告訴他,她已能夠真心面對他了,從此刻開始,她已屬于他。
「你跑哪去了?竟敢無視太子妃的提攜,私逃了!」忽地一名女子上前怒視元牧懷里的柳延秀。
喜悅之情被打斷,元牧雙眉一挑,低首問懷里的人,「私逃?太子妃提攜你什麼了?」
柳延秀這才想起自己因為見到挽聲太吃驚,忘情的追了上去,竟將太子妃交代之事拋在腦後,這會,太子妃定是氣壞了吧?
「太子妃恩準我提裙。」她老實的說。
「提裙?」他聞言,臉上立刻繚繞上一層黑氣。
「沒錯,我讓她提裙,但她居然不受教的逃跑了,真是個登不上殿堂的丫頭!」太子妃本就有意讓元牧難堪,見到柳延秀出現,故意挺著肩膀不屑的說。
柳延秀听了,馬上熱紅了臉龐。
「您讓她提裙?」元牧的聲音陰冷不已。
「有何不可?不過是個鄉下村姑,提裙已是抬舉,我還沒讓她提鞋呢!」太子妃嗤鼻哼笑。
一旁的眾人听她這麼說忍不住低笑起來,就連太子也像看戲似的,任自己的妃子污辱人。
太子妃得意揚揚,那嗤笑聲越來越大,元牧勃然大怒,倏然拉起柳延秀的手就往太子妃走去,那來勢洶洶的凜然熊勢,活像怒神發威,嚇得太子妃捧著胸倒退連連,過于驚慌導致失態的撞倒木椅,厚重華貴的裙擺勾住椅腳,裙子硬生生被撕破了好大一塊,連小腿都露出來了,而她的人更是狼狽的撲跌在地上。
這臉丟大了,一時眾人看傻眼,就連太子見了也驚呆了。
「你這是做什麼?」太子回神後,立刻發怒的詰問元牧。
元牧見太子妃撲地的丑態,嘴角冷冷森笑。「孩兒只是想領人道歉,但太子妃太緊張了,竟然自己站不穩的跌倒了,孩兒感到萬分抱歉!不過,瞧太子妃盛裝被毀,連裙子都破了,提攜我身邊的人提裙,恐怕是不行了。」他冷譏。
「你!」太子妃仿佛被打了嘴巴,面紅耳赤。
「牧兒,今日本宮讓你來拜壽,你難道是挾怨報復,故意要讓太子妃丟失臉面的嗎!」太子見自己的女人丑態畢露,不禁怒火中燒。
「孩兒不敢,孩兒可是備了大禮而來,怎有可能想讓太子妃出丑,不信,您瞧。」元牧擊掌,殿外立刻有人扛進一大塊東西,那東西上還覆了塊紅布。
「這是什麼?」太子問。
元牧親自掀開紅布,露出一尊人像冰雕,眾人仔細一看,赫然是太子妃的模樣。
這件禮送得確實別出心裁,若非用心怎能想得到,馬上堵得太子無話可說。
太子妃教人扶起後,面子掛不住,只得指著柳延秀怒道︰「皇太孫能夠送上這樣的大禮,便是有心與我盡釋的嫌,那麼今日之事就純屬這丫頭的過錯了,她讓我如此失面子,我不得不問,這丫頭究竟是誰?」自己因這丫頭徹底丟了臉,卻仍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將來報仇還不知找誰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