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現在媒體很恐怖,何況我的身份不同,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捕風捉影、大做文章。」她對像蒼蠅般時刻盤旋在她四周的狗仔非常厭惡,尤其不久前才因狗仔的跟拍,付出慘痛代價。
雖然一次意外讓她差點身敗名裂,但她可不會就此安份收斂行為。
之前她因他經常出差感到寂寞無趣,所以背著他有過幾次刺激體驗,現在他住院要數個月,且半年都會不良于行,她更無法忍受長久的空閨寂寞。
然而現在她會更小心謹慎行事,維持在他眼中的美好形象,只是公開場合與男伴的出入在所難免,先向他知會,取得他的信任,才能無後顧之憂。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故意先對寧靜海吃一番飛醋,一方面是真的認為那個女人另有所圖,一方面卻是要穩固他對她的感情。
「我不會因為一篇文章、一張照片就論斷是非,很抱歉無法陪你出席,需要添購什麼新禮服、新飾品,去熟悉的店自己挑,掛我的帳。」他微微一笑,表現大方。
「炵,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杜璃隻開心地雙臂勾住他頸項。「我愛你,你一定要趕快康復喔!」她唇瓣貼上他薄唇,熱情如火地纏吮起來。
「炵大哥,我天天來看你,是不是不妥?」傍晚,踏進病房的寧靜海沒有了往日的朝氣蓬勃,反而有些愁容。
杜璃隻對她愈來愈沒好臉色,她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跟炵大哥雖是兄妹情誼,但在外人眼里,他們可是無血緣關系的孤男寡女。
她一度想避嫌,但怎知不過一天沒看到他的狀況,她競忐忑不安。
以前他健健康康,天天忙碌,她一個月才能見上他一面,卻不會為他感到憂心。但現在他一個人待在病房里,他父母因工作及社交忙碌,只能偶爾來探望,而他的未婚妻一個禮拜來醫院兩、三回,唯一能天天關懷他的人,只有她了。
她很高興可以每日與他相處一、二小時,卻又怕造成他的困擾。
「沒什麼不妥,倒是你的時間讓我過意不去。每天跑醫院也很累人,你如果有事忙,就不需要天天來。」以他的身份,每天想上門探病的一堆,但他不喜歡外人打擾,唯獨她的親近、關懷,他欣然接受。
「來醫院並不累人,如果陪炵大哥聊天能讓你感覺輕松,我會很高興,但要是給你帶來困擾或麻煩,我真的覺得不好意思。」寧靜海聲音有些沉重的道。
「你是不是听到什麼傳聞?難道醫院護士也愛亂扯八封?」歐陽炵黑眸微眯。如果醫護人員散播對她不利的傳聞,他會直接找醫院負責人問清楚,要醫院付出該付的代價。
「沒有,並沒有什麼傳聞。」她搖頭否認。護士們清楚他們兩人的關系,她在意的是杜璃隻的想法。
「那麼你顧忌什麼?」他其實很喜歡每天看見她明亮的笑容,听她分享生活趣事。
「我怕……杜小姐不高興。」她小聲道。
「璃隻那邊你倒不需要煩惱,我上次跟她好好解釋過了,我們之間只有兄妹情,絕不可能有其他的,你願意來陪我,我很高興,不過你若真有事,千萬別勉強。」歐陽炵語氣溫和道。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寧靜海釋懷的微微一笑,但乍听到他強調兩人絕不可能跨越兄妹情,她的心竟狠狠擰了下。
第3章(2)
「小靜,今天學校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他敏銳地察覺到她黑眸里藏著一抹黯然。
拿顆隻果,坐在椅子上,低頭要削的寧靜海,有些驚訝地抬眸看他一眼。
「心情是有點灰暗,但不知該不該跟你分享。」她意外他會看出她心底的不快。
「高興與不高興的事我都希望听,再怎麼樂觀的人,也不可能只遇到光明的事物。」歐陽炵表達出願意傾听之意沒有一絲勉強。
「今天午休時在改學生作文,看到一篇令我驚駭不已的文章,我馬上去找學生來談話,並請了輔導室老師做心理咨詢輔導,也聯絡家庭社工去做探訪。」一想到班上的學生出問題,她心情不禁凝重起來。
「什麼樣的文章,讓你反應這麼大?」一個小學生能寫出什麼聳動駭人的文章?
听到寧靜海的轉述,他意外她從一篇作文便能發現孩子身處家暴環境,擔心地馬上介入關懷。
探出駭人听聞的家庭變態案件,令她心情很難過。「文明不斷在進步,但為何人性卻是愈來愈腐敗貪婪?社會治安敗壞,家庭暴力案件層出不窮,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寧靜海不禁沉重的嘆口氣。
「小靜,這種消極的想法,不像你的處世態度,‘要看好的一面,不要拘泥在壞的一點’,這不是你的人生哲學嗎?」歐陽炵難得看見向來樂觀的她臉上出現愁容,不禁想起她也曾長久籠罩在家庭暴力的陰霾下。
「對不起,炵大哥,我只是一時有種無力感,即使身為老師,仍無法真正幫助受到傷害的孩子。」她並不想把自己的壞情緒呈現在他面前,可一旦起了頭,便忍不住傾泄內心沮喪。
「你已經做到身為老師的責任,而且比許多老師對學生付出更多的耐心與關懷。」歐陽炵輕拍她的肩,安慰沮喪的她。
寧靜海因他的踫觸,心顫了下,他模模她的頭,溫柔地表達關心,令她想起小時候他每次看見她身上的新傷痕,明知是被她父親所傷,卻不會刻意過問,總是心疼地模模她的頭,遞給她一盒甜點、一罐藥膏。
當小小年紀的她最驚慌無助逃家時,是他的溫柔關懷拯救了她。
即使之後她仍無法躲過父親的暴力陰影,但他成為她的一盞明燈,心靈的寄托。
她對他的心情從感激、依賴,不知不覺轉變為愛慕、深情,然而這些感情她不會讓他知曉,只要能永遠當他無話不談的干妹妹,便是她人生最幸福的事。
歐陽炵受傷住院兩個月後,腿上厚重的石膏已拆除,開始用輔助器練習自行下床,每天坐上輪椅,讓看護帶到醫院中庭散步、透氣。
杜璃隻前往醫院探視的頻率逐漸遞減,剛開始每周平均兩、三天一次,到一個禮拜也許只來一次,這個星期甚至完全沒有出現。
周六休假的寧靜海,早上便到醫院,寧母也準備許多補品跟歐陽母一起來醫院探視他,待她們離開後,她推著輪椅帶他到樓下散心。
「炵大哥,你腿傷復原良好,再不久就可以做復健,相信很快便能恢復行走了。」寧靜海欣慰道。
他雖躺在病床上兩個月,卻沒有灰心喪志,住院才半個月,已開始忙于公務,用筆電視訊與公司干部開會溝通,每日秘書都會來醫院向他報告要事。
這麼努力,她對他未婚妻更加感到不滿,覺得不算身為藝人,工作再忙碌,也應該要以他的身體健康為重。
杜璃隻不僅未盡到未婚妻的責任,且近來還接二連三被報導與幾名男藝人公開出入,即使是工作所需,她仍為炵大哥心生不平。
她相信住院的他也知道那些八卦訊息,只是他沒有表達一絲不悅或反彈,她不好去提,也沒立場說什麼。
「我也希望盡快恢復,下個月中得前往中南美洲一趟,屆時能不需依賴輪椅最好。」歐陽炵淡道。
「你傷還沒完全痊愈就要出差嗎?總裁不能去嗎?要不也可找經理或特助代行。」一听到他要帶傷出國,寧靜海不免擔心,原以為他會住院直到結束復健治療才出院。